分卷阅读6

,疾驰而去。
  阿史汗·桑干被风雪嚎的睁不开眼,李驷止住马,阿史汗·桑干转身过来,面向他怀里。李驷看一眼他冻红的脸,拉过大氅遮住他,夹马而去。
  阿史汗·桑干把双手放他腋下取暖,抬头跟他对视,李驷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士兵推开大营栅栏,李驷直奔俘虏营,朝内侍道:“给王子备热水。”阿史汗·桑干跃下马,李驷掉头离去。
  阿史汗·桑干看着他背影,勾唇笑了笑,转身回帐。内侍替他解着大氅,面色凝重的说着突厥语。阿史汗·桑干凌厉的看他一眼,内侍立刻跪下。
  阿史汗·桑干让他退下,自己解衣进了浴桶。泡了一炷香,体内寒气退去,看了眼椸架上的里衣,拿过浴巾擦干,取下里衣穿上。
  南隅的衣衫繁琐,衣襟带子都要绕半天。阿史汗·桑干随意一系,挽了圈袖口,坐在榻上喊了声,帐外的内侍进来,拿着布巾给他擦头发。
  宋尉端来驱寒的汤药,内侍接过,用银针试毒,自己又尝了口,才端给王子。阿史汗·桑干喝了口,紧皱眉头,扭头吐进痰盂。
  —太苦。
  内侍端了晚膳回帐,两碟小食,两碟肉食,一碗米粥。比前些日改善了。阿史汗·桑干食尽,擦擦嘴,双手托着后脑躺在榻上,看着帐顶发怔。
  内侍跪坐在他耳边低语,阿史汗·桑干不情愿的坐起,内侍替他穿靴,替他系好大氅,陪着他出帐消食。
  阿史汗·桑干看着月亮,月满,满月底下就是突厥汗国。人不自觉的随着月亮走,走了几十丈,被军营门口的士兵拦下。
  阿史汗·桑干无端生怒,抬腿踹了他一脚,折身回帐。途经中军帐,掀帘进帐,李驷跟良迁令在玩弹棋。
  良迁令执短箭击白子,白子滑到洞口,险些进洞,扼腕叹息。李驷用食指弹黑子,黑子滑进洞内,扬眉畅怀。
  良迁令推白子道:“不玩不玩了,羞煞老朽矣。”案上的钱币拾进钱袋,拎着离开。
  阿史汗·桑干坐过去,从内侍身上拿出钱袋,哗啦一声倒在案子上。推了十枚钱币到中间,摆好八个白子看他。
  李驷看他一眼,也推了十枚钱币到中间。棋盘上撒了层滑石粉,伸手示意他先行。
  阿史汗·桑干瞄准圆洞,食指一弹,用力过度,白子弹出了棋盘。
  李驷扬眉,手指轻轻一弹,黑子滑进洞内。
  阿史汗·桑干撸起宽袖,手指轻弹,白子偏离轨道,弹到了棋盘角落。
  李驷八枚黑子皆弹进洞,把案上的钱币推进钱袋。阿史汗·桑干又推了二十枚到中间,内侍劝他,他加筹十枚。
  “……”
  阿史汗·桑干蹲在榻上,把食指放嘴里哈哈气,脸半贴着棋盘,眯着一只眼,食指一弹,进洞。
  阿史汗·桑干狂喜,握拳大笑!
  内侍击掌欢呼,一脸洋溢。
  “……”
  李驷看着这对主仆,玩了三局,输了五十枚币,才进一个洞,何已悦乎?
  “将军,现已亥时。”宋尉在帐外报。
  李驷要起身,阿史汗·桑干拽住他。李驷看眼他干瘪的钱袋,阿史汗·桑干翻过来,摸出三枚币,霸气的拍在案子中间。
  李驷撩袍坐下,赢了他最后三枚币,手里执一币,在指尖把玩。
  阿史汗·桑干从身上掏出埙,放案子中间。李驷拿起来打量,推给他,不赌。阿史汗·桑干输红了眼,强行推给他,必赌。
  ·
  阿史汗·桑干输的精光,一夜未合眼,趴在榻上研究弹棋。内侍拿着针线,嘴里念叨着突厥语,改良着大氅。除了三皇子晏,军营里的木炭竭尽。
  隔日一早,阿史汗·桑干洗漱过,内侍抱着改良版大氅让他穿。阿史汗·桑干伸开双臂,内侍让他合上,拿着大氅从头上套进身子。
  阿史汗·桑干用了早膳,揣着偷来的钱币,直奔中军帐。
  帐里人齐乎,聚一块商议军事。三皇子提议趁其不备,现就开战,突厥王子为人质,天时地利人和。
  良迁令厉色道:“荒唐!军粮不过昨日才达,大军刚饱餐一顿,消耗的体力还未恢复。”
  “再者,突厥军擅马术,南隅军精陆战,现正天寒地冻,突厥军在冰面游刃有余,倘若开战,自寻死路。”
  三皇子阴阳怪气道:“军爷何意?三王子在本王手里,突厥能奈我何?倘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军爷自个也说了,这三年十战七败,我朝神武大将军不照样败在他小儿手里?”
  “天佑吾朝!天让驷弟把这小儿擒住了,我们就该把握时局,一举灭了突厥汗国。”
  良迁令大笑,“妄语!妄语!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儿,居然对身经百战的将军指手画脚!”
  “你!”三皇子拍案而起,“汝母婢也!”
  “汝有何能?区区小江,何也朝天发令?何也遣将去救?今日之事可恶也,母之,诚彼娘之非悦!”
  “你你…你个老匹夫,你放肆!”三皇子气道。
  “汝汝…汝个黄口小儿,又奈吾何?”良迁令甩袖而去。
  “他他…,他个老役夫,自恃两朝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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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宽宥。良军爷秉性刚硬,时与将军冲突!也曾大打出手。”宋卫颔首道。
  “他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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