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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练兵场都鲜有人迹,看见大雪和阿飘都不像平时那般在草垛边温存,于是逢人便打听有没有看见两头银狼。
  如果问得好几人才约摸打听到两狼一人去了甲士们住的大帐。
  那地方子桑原先有去过,一个帐长长宽宽巨大无比能容下上百名军士席地同眠。
  可毕竟都是男子混帐的地方,总有些乌烟瘴气,白允沫去那里做什么。
  寻到别人指的军帐中,迎面就看见大雪跑了过来,它股上的箭伤早便结了疤丝毫看不出来有受过伤。
  军帐中的人都顺着大雪移到了子桑面上,其中有人认出来是将军随侍,便开口说起来:“不就是那个老被打得落马的么。”
  席地坐在军士中间的白允沫闻得这话,挑眉看着子桑:“原来经常出丑的么?”
  “可不是,冰桩子没少劈。”
  大家都极是随意,一阵哄笑招手把穿着盔甲的将军随侍喊过去。
  子桑面上装作一副随意的样子,绝口不提训练的事走过去挨着白允沫坐下来。
  坐落于旁才见白允沫手边放着平时带的药箱子,毡毯上放着个手枕,于是四下看了圈说:“这是给人看病么?”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就到处走走,问问有没有说身子不舒服的,帮人看看。”
  旁边就有甲士点头应说:“还是阿沫厉害,以前的老军士都不怎么把脉,看你身上不流血不发热就没得事,阿沫一伸手就知根疾。”
  子桑暗笑,同时心里也颇引以为意,她的白允沫可是个了不得的小医官呢,为王室看病的人。
  于是除了在主将帐中偶尔听令,多数时候便陪着白允沫连着好几日大雪天都转悠在各大帐中。
  况旬知道白允沫的事情后,哈哈大笑:“得告诉她,她没得记名,军中不发饷。”
  不想这话才说没多久,后便收得几车非官政运来的药物。
  再一细问,竟是传言中天下第一大商社白氏专门赠矛的。
  官商相互多有,可商与军却是鲜少有往来,况旬吃惊之余把这事与周载说。
  周载才呵呵:“人家医官在军中多有需求,便有人送药来罢。 ”
  倒是大方,药物向来军中所缺之物,通常都是只能简备些廉价量又多的几种,这几车除了常需的外,还多有些极为珍贵的珍补。
  于是接下来好些日子,四下走动时,总能于风雪中闻得丝丝缕缕的药草煎炖之味。
  “你似乎有天天去看阿柱他们,我倒是自那次与他等见一面后就没再见过了。”
  好不容易回到自个军帐中,子桑疼惜白允沫连日与人看诊问脉,主动帮她揉捏着肩。
  玉指相揉,白允沫半坐半倚在子桑怀里,搂着她的腰适意惬然。
  军中日子虽辛苦,可每日忙忙碌碌后还能得自己心上人儿服侍小会,倒觉比以往身在富贵中更觉饱足。
  “嗯,他们一直被看着不许乱走,我其实也少与他等见,若是会在这军中久留的话,我倒是想让他等先回去。”
  子桑手停下来,手往下滑落,拥着白允沫,脸微移下来噌了噌白允沫的粉颊,玉面黏软,让人忍俊:“你不应该留下来的。”
  在她心里,白允沫应该就是永远都在金粉世界里,富贵花开的人儿,不应该总也随自己受苦。
  再者景玄关内现下虽是一片相安,战事一旦开始便有无数难以预料之事。
  可是白允沫的固执她始才发现。
  “六年前一别,心中戚戚已久,我认了你,便不想再有别离。”白允沫说这话时,抬眼定定地看着子桑:“望卿如是。”
  生死相随。
  还能说什么呢,子桑叹口气:“夫妇何求,大约说的便是,有卿如此罢。”
  帐外犹是风雪正紧,帐内亦是白浪交缠织出一猎猎春意。
  帐内一角,两银狼听着缓和低浅,婉转如流又忽儿急上之势的声音,对望眨了眨眼。
  潮声渐起再渐落,呢喃呓语中,说的似是不与醉梦相形,唯愿同命相惜。
  后两日风雪渐小了些,不过周载已收回了让子桑外巡的任务,于是她便越发闲,多陪在白允沫身边。
  “正好路过阿柱他们帐前,你也一起前往罢。”
  在人前时,不好牵手便总也身子半挨着身子走路。
  每路过人手处时,子桑便又是忍不住抓过那双细嫩的手。
  原本细嫩的手此时因着每日受冻有些紫红,每番出来亦是凉得很。
  可是白允沫就是不肯听话在帐中好好呆,这番又是走了好几个军帐。
  军中大抵都知了军中有个和随侍走得很近的医官留个一字胡,人却生得水灵灵的。
  “那个泊玉我倒是记得几分样子,也和你似的一抹胡子,怕也是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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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泊玉的面上神情,看人时眼睛里总也是流露出一股惹怜的势态,子桑自小多有着男装,对于女子扮男子犹是敏锐,心下自猜出几分真相。
  白允沫略是笑笑:“确实是的,我倒还没怎么和你说,她不是我带出来的人。”
  这般就走着,说着,白允沫把自入于阿城先后的事情大至说来。
  说到生病一事时,子桑掌心一个用力,便捏紧了她的手:“你也真是,枉有小神医之名,自个还会染病。”
  “小神医也是人不是,哪有人不生病的。”白允沫略是狡口一辫又再往下说。
  到了路上那处才是真真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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