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微微张着嘴，看着外面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窗外，火红的太阳正在破云而出，万丈光芒将翻涌的云海层层穿透。
于小松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以往每一次的长途航行都是在睡梦中度过，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无数次地错过了这样壮美而神圣的一幕。
程溯的心也在狂跳。他看着搭在自己小臂上的那只手，时间仿佛回溯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场运动会，自己摔倒在田径场上的时候。
穿着校服戴着救护员袖标的于小松奔至面前，也是这样握住他的手臂扶起了他，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对他说：“同学，你没事吧？”
“我应该以怎样虔诚的目光迎接黎明...”
听见于小松的喃喃自语，陷在回忆里的程溯被拉回了现实，他侧目看着于小松那张映着阳光的脸，轻声问道：“...什么？”
于小松松开了手，靠坐回去，笑着说：“没什么，想起在一本小说里读到的句子了...”
程溯也坐了回去，见于小松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
长时间的航行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天亮之后，大部分乘客都陆续起身洗漱，活动身体，客舱里渐渐变得嘈杂起来。程溯还在执勤，当着众人也不好再跟于小松过多交谈，他需要定时去察舱，偶尔也会替空乘帮助有需要的旅客，因此一上午都在频繁地离开座位。
吃过午饭后，于小松在看美剧、阅读和睡睡醒醒之间度过了后半段旅程。
飞机将在当地时间19:30抵达机场，此时距离降落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半小时后洗手间就要关闭了，于小松排了很久的队才进去。程溯回来没看见他，抱着手臂坐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挤到洗手间门前，面色严肃地盯着那扇门，对站在一旁的空乘小声问道：“...坐在我旁边的那位乘客是不是在里面？”
乘务员点点头，有些不安地问他：“程队，有什么问题吗？”
程溯看看身后排队的人，转头清了清喉咙，对空乘示意道：“我怀疑他在里面...抽烟...我进去看看...”
乘务员立刻会意，以故障检查为由，将排队的乘客暂时疏散回去，跑回洗手间门口紧张地问程溯：“程队，会不会是吸毒的？要不要通知机长？”
程溯正要敲门，闻言一愣，很快便说：“不...不至于，应该就是吸烟而已...我先看看情况...你在外面等着...”
飞机遇到气流有些颠簸，于小松晃晃悠悠地洗完手，刚拉开门锁打算出去，就被程溯一把推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
洗手间小得可怜，高大的程溯一进来，于小松的脚都要没地方踩了。
于小松吓得够呛，一瞬间脑子里幻想出了无数可能——外面是不是有人劫机？程溯是不是赶来营救自己的？接下来该怎么做？躲在洗手间等待救援？还是跟着程溯冲出去制服坏人？
正胡思乱想着，程溯突然一手撑在于小松身后的舱壁上，一手扶着后腰，俯下/身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
于小松顿时更紧张了，对着程溯快要贴近的脸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你...你干嘛？”
程溯的喘息有些粗重，思绪起起伏伏百转千回，内心剧烈地挣扎了很久，咬牙挤出几个字说：“...给你看枪...”
.........
“啊？”于小松一脸茫然地看着程溯，以为自己听错了。
“行...行啊...我还没见过真枪呢，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唔！！”
飞机上的空气实在太干燥了，于小松大脑一片空白，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他大睁着双眼，全身僵硬地坐着，只有干裂的嘴唇被程溯吻得又湿又润。
“于小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程溯扣着于小松的后脑，让他跟自己额头相抵，不舍地轻咬着他的下唇，喘息着说：“你不记得我了...我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我就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我知道你身边总是有一个人...你知道吗，起飞前我会查看旅客信息，看到你的名字我就笃定会是你...真的是你...我们坐在一起不是巧合...是我让地勤的同事安排的...我本来可以等到下了飞机再约你，找机会跟你说...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怕这次错过...又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再见了...”
“抱歉...我太唐突了...”
......
乘务员守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好久，眼看就要通知降落了，正打算敲门询问，程溯推开门走了出来，低着头对她说：“没事了...误会...里面的人有哮喘...吃了药了...让他缓缓...”
程溯离开后，于小松呆坐在马桶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梦里程溯对他说的话。
...帮摔伤的运动员包扎过伤口，给隔壁班的同学过借书，参加过同一支鼓号队，一起帮物理老师搬过教具，在食堂里拿错过人家的杯子，扫雪的时候铲坏过别人的铁锹...程溯说的每一件事主角都是他，可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高中三年，他到底记得什么？除了陈云旗，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火红的太阳正在破云而出，万丈光芒将翻涌的云海层层穿透。
于小松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以往每一次的长途航行都是在睡梦中度过，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无数次地错过了这样壮美而神圣的一幕。
程溯的心也在狂跳。他看着搭在自己小臂上的那只手，时间仿佛回溯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场运动会，自己摔倒在田径场上的时候。
穿着校服戴着救护员袖标的于小松奔至面前，也是这样握住他的手臂扶起了他，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对他说：“同学，你没事吧？”
“我应该以怎样虔诚的目光迎接黎明...”
听见于小松的喃喃自语，陷在回忆里的程溯被拉回了现实，他侧目看着于小松那张映着阳光的脸，轻声问道：“...什么？”
于小松松开了手，靠坐回去，笑着说：“没什么，想起在一本小说里读到的句子了...”
程溯也坐了回去，见于小松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
长时间的航行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天亮之后，大部分乘客都陆续起身洗漱，活动身体，客舱里渐渐变得嘈杂起来。程溯还在执勤，当着众人也不好再跟于小松过多交谈，他需要定时去察舱，偶尔也会替空乘帮助有需要的旅客，因此一上午都在频繁地离开座位。
吃过午饭后，于小松在看美剧、阅读和睡睡醒醒之间度过了后半段旅程。
飞机将在当地时间19:30抵达机场，此时距离降落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半小时后洗手间就要关闭了，于小松排了很久的队才进去。程溯回来没看见他，抱着手臂坐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挤到洗手间门前，面色严肃地盯着那扇门，对站在一旁的空乘小声问道：“...坐在我旁边的那位乘客是不是在里面？”
乘务员点点头，有些不安地问他：“程队，有什么问题吗？”
程溯看看身后排队的人，转头清了清喉咙，对空乘示意道：“我怀疑他在里面...抽烟...我进去看看...”
乘务员立刻会意，以故障检查为由，将排队的乘客暂时疏散回去，跑回洗手间门口紧张地问程溯：“程队，会不会是吸毒的？要不要通知机长？”
程溯正要敲门，闻言一愣，很快便说：“不...不至于，应该就是吸烟而已...我先看看情况...你在外面等着...”
飞机遇到气流有些颠簸，于小松晃晃悠悠地洗完手，刚拉开门锁打算出去，就被程溯一把推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
洗手间小得可怜，高大的程溯一进来，于小松的脚都要没地方踩了。
于小松吓得够呛，一瞬间脑子里幻想出了无数可能——外面是不是有人劫机？程溯是不是赶来营救自己的？接下来该怎么做？躲在洗手间等待救援？还是跟着程溯冲出去制服坏人？
正胡思乱想着，程溯突然一手撑在于小松身后的舱壁上，一手扶着后腰，俯下/身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
于小松顿时更紧张了，对着程溯快要贴近的脸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你...你干嘛？”
程溯的喘息有些粗重，思绪起起伏伏百转千回，内心剧烈地挣扎了很久，咬牙挤出几个字说：“...给你看枪...”
.........
“啊？”于小松一脸茫然地看着程溯，以为自己听错了。
“行...行啊...我还没见过真枪呢，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唔！！”
飞机上的空气实在太干燥了，于小松大脑一片空白，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他大睁着双眼，全身僵硬地坐着，只有干裂的嘴唇被程溯吻得又湿又润。
“于小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程溯扣着于小松的后脑，让他跟自己额头相抵，不舍地轻咬着他的下唇，喘息着说：“你不记得我了...我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我就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我知道你身边总是有一个人...你知道吗，起飞前我会查看旅客信息，看到你的名字我就笃定会是你...真的是你...我们坐在一起不是巧合...是我让地勤的同事安排的...我本来可以等到下了飞机再约你，找机会跟你说...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怕这次错过...又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再见了...”
“抱歉...我太唐突了...”
......
乘务员守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好久，眼看就要通知降落了，正打算敲门询问，程溯推开门走了出来，低着头对她说：“没事了...误会...里面的人有哮喘...吃了药了...让他缓缓...”
程溯离开后，于小松呆坐在马桶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梦里程溯对他说的话。
...帮摔伤的运动员包扎过伤口，给隔壁班的同学过借书，参加过同一支鼓号队，一起帮物理老师搬过教具，在食堂里拿错过人家的杯子，扫雪的时候铲坏过别人的铁锹...程溯说的每一件事主角都是他，可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高中三年，他到底记得什么？除了陈云旗，好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