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边落下一个吻。
他当初下意识的一个举动让卓霜记了这么久。
“无所谓。”江愁揪着他后背的衣料，贴着他面红耳赤地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烟味也是，很性感。”
床笫间更过分更不要脸的话他都说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纯情得像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一样。
只要是卓霜就行了。
“嗯。”卓霜很轻地笑出声，这次是很高兴的笑声，“我也喜欢你。”
这估摸着是只听进去了前半句，江愁微微闭上眼睛，笑得浑身发抖。
要是醒着的卓霜听到他这么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现在却只能得到这样的回应。
不过没关系，他是不会跟醉鬼计较的。
作者有话说：
正文里阿愁不是喝醉了一次吗，这次轮到霜霜喝醉了，但是似乎跟我想的不一样，写之前我想的是霜霜喝醉了撒娇一定很有意思，写出来是啊啊啊你怎么又在耍流氓
第92章 番外二·对我喜欢的人好一点
大年初四早上，卓霜陪江愁去了城郊的陵园。
几天前江素晴来过，墓碑周围打扫得很干净，供果和香炉也全部换成了新的。
“原来你眼睛是遗传的你外婆。”
卓霜放下手里的花篮，盯着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片看了很久，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一起这么久，江愁很少讲自己以前和两位老人一起生活时的事情——倒不是他不想说，主要缺乏一个合适的契机。
他默不作声地把墓碑又擦了一遍，擦到大理石上模模糊糊地映照出他们的身影，因此他看得很清楚，卓霜正凝视着自己。
“跟我说吧，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想听。”
前两天A市下了场百年难遇的鹅毛大雪，放晴了也严寒犹在。
潮湿寒冷的山间，卓霜攥着他碰了水的冰冷手掌放进自己口袋里暖着。
他的掌心像有一团火，江愁不安分地活动了一下指尖，略显局促地开了个不怎么样的头，“我外公外婆是经媒人介绍在一起的，但是感情不错，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偶尔吵一次架，没像其他人一样做了怨偶。”
他外公读过大专，有会计资格证，在那个年代算知识分子，而外婆是渔村出来姑娘，有一张远近闻名的漂亮脸蛋，只马马虎虎读了个小学，识字不多，会写名字，看点通俗小说都费力的程度。
他们生了三个孩子，前两个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夭折了，江素晴是最小的一个，基本是被娇惯着长大。
“所以最开始外公外婆是不接受的，但她怎么都不肯打胎。”
一贯硬气的女儿大着肚子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精神恍惚，问什么都不答，外公外婆气得半死，每天以泪洗面，一定要带她去把孩子打掉，但她坚决不同意，一提就发脾气。
“你觉得呢？你觉得她该打胎吗？”
“我……”
一直在认真倾听的卓霜陡然发问，江愁刚说了一个字，卓霜就冷冷地看了过来。
迫于对方眼中阴晴不定、宛如暴风雨前兆的那些复杂情绪，他默默咽下那句“我觉得她该听外公外婆的”，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后来月份大了打胎容易出事，外公外婆死了心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以后，我妈妈要出去上班，没办法带着我，有个没有小孩的远房亲戚听说这件事，专门坐火车过来说她想把我抱回去当自己的小孩养。”
那个亲戚住在七八百公里之外的城市，家里条件不错，和老公两个人感情也很好，就是身体原因要不了小孩，如果跟着她长大他未必不会过得幸福，只是这样的话他和卓霜的命运就会成为两条毫无关联的平行线。
察觉到卓霜握着他的手突然用力，江愁安抚地笑了笑，又接着说，“外公外婆考虑了三天，最后还是没同意，说我是他们外孙，是他们女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他们还没死他们就不会把我送给别人。他们觉得做抛弃亲骨肉这种事情会被人戳脊梁骨。”
每一次他事后回想都会清楚地意识到，最开始那几年外公外婆其实不那么喜欢他，哪怕对他好都是有所保留有所顾忌的，直到他长大一点，这两个老人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结，真正地接纳了他。
“他们一直养我到初三，很不容易对吧，两个身体都不怎么好的老人，居然把我这种小孩拉扯到这么大。”说到最沉重的部分，江愁放慢了语速，“初三上学期，外公脑溢血去世，初三下学期，离中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外婆也跟着走了，癌症，因为不肯用止痛每天都很疼，走之前都被折磨得意识模糊了。”
癌症住院一天要几百块，外婆住了两天就坚决要出院——虽然没看过病历，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时日无多，要把钱省下来留给自己的外孙。
“然后你就搬去跟你妈妈住了？”
时间线差不多能够对上，卓霜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江愁摇摇头，“没有，我一个人在那边住到了中考结束，我妈偶尔会过来给我做饭，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住。”
那段时间他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在学校里要面对周泽正那些人，回了家又空荡冷清得让人发疯，没有哪一天真正地放松下来过。
他手上钱不多，白天在学校里吃，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吃自己煮的青菜鸡蛋面省钱。
他在开着灯客厅里对
他当初下意识的一个举动让卓霜记了这么久。
“无所谓。”江愁揪着他后背的衣料，贴着他面红耳赤地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烟味也是，很性感。”
床笫间更过分更不要脸的话他都说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纯情得像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一样。
只要是卓霜就行了。
“嗯。”卓霜很轻地笑出声，这次是很高兴的笑声，“我也喜欢你。”
这估摸着是只听进去了前半句，江愁微微闭上眼睛，笑得浑身发抖。
要是醒着的卓霜听到他这么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现在却只能得到这样的回应。
不过没关系，他是不会跟醉鬼计较的。
作者有话说：
正文里阿愁不是喝醉了一次吗，这次轮到霜霜喝醉了，但是似乎跟我想的不一样，写之前我想的是霜霜喝醉了撒娇一定很有意思，写出来是啊啊啊你怎么又在耍流氓
第92章 番外二·对我喜欢的人好一点
大年初四早上，卓霜陪江愁去了城郊的陵园。
几天前江素晴来过，墓碑周围打扫得很干净，供果和香炉也全部换成了新的。
“原来你眼睛是遗传的你外婆。”
卓霜放下手里的花篮，盯着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片看了很久，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一起这么久，江愁很少讲自己以前和两位老人一起生活时的事情——倒不是他不想说，主要缺乏一个合适的契机。
他默不作声地把墓碑又擦了一遍，擦到大理石上模模糊糊地映照出他们的身影，因此他看得很清楚，卓霜正凝视着自己。
“跟我说吧，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想听。”
前两天A市下了场百年难遇的鹅毛大雪，放晴了也严寒犹在。
潮湿寒冷的山间，卓霜攥着他碰了水的冰冷手掌放进自己口袋里暖着。
他的掌心像有一团火，江愁不安分地活动了一下指尖，略显局促地开了个不怎么样的头，“我外公外婆是经媒人介绍在一起的，但是感情不错，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偶尔吵一次架，没像其他人一样做了怨偶。”
他外公读过大专，有会计资格证，在那个年代算知识分子，而外婆是渔村出来姑娘，有一张远近闻名的漂亮脸蛋，只马马虎虎读了个小学，识字不多，会写名字，看点通俗小说都费力的程度。
他们生了三个孩子，前两个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夭折了，江素晴是最小的一个，基本是被娇惯着长大。
“所以最开始外公外婆是不接受的，但她怎么都不肯打胎。”
一贯硬气的女儿大着肚子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精神恍惚，问什么都不答，外公外婆气得半死，每天以泪洗面，一定要带她去把孩子打掉，但她坚决不同意，一提就发脾气。
“你觉得呢？你觉得她该打胎吗？”
“我……”
一直在认真倾听的卓霜陡然发问，江愁刚说了一个字，卓霜就冷冷地看了过来。
迫于对方眼中阴晴不定、宛如暴风雨前兆的那些复杂情绪，他默默咽下那句“我觉得她该听外公外婆的”，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后来月份大了打胎容易出事，外公外婆死了心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以后，我妈妈要出去上班，没办法带着我，有个没有小孩的远房亲戚听说这件事，专门坐火车过来说她想把我抱回去当自己的小孩养。”
那个亲戚住在七八百公里之外的城市，家里条件不错，和老公两个人感情也很好，就是身体原因要不了小孩，如果跟着她长大他未必不会过得幸福，只是这样的话他和卓霜的命运就会成为两条毫无关联的平行线。
察觉到卓霜握着他的手突然用力，江愁安抚地笑了笑，又接着说，“外公外婆考虑了三天，最后还是没同意，说我是他们外孙，是他们女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他们还没死他们就不会把我送给别人。他们觉得做抛弃亲骨肉这种事情会被人戳脊梁骨。”
每一次他事后回想都会清楚地意识到，最开始那几年外公外婆其实不那么喜欢他，哪怕对他好都是有所保留有所顾忌的，直到他长大一点，这两个老人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结，真正地接纳了他。
“他们一直养我到初三，很不容易对吧，两个身体都不怎么好的老人，居然把我这种小孩拉扯到这么大。”说到最沉重的部分，江愁放慢了语速，“初三上学期，外公脑溢血去世，初三下学期，离中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外婆也跟着走了，癌症，因为不肯用止痛每天都很疼，走之前都被折磨得意识模糊了。”
癌症住院一天要几百块，外婆住了两天就坚决要出院——虽然没看过病历，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时日无多，要把钱省下来留给自己的外孙。
“然后你就搬去跟你妈妈住了？”
时间线差不多能够对上，卓霜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江愁摇摇头，“没有，我一个人在那边住到了中考结束，我妈偶尔会过来给我做饭，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住。”
那段时间他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在学校里要面对周泽正那些人，回了家又空荡冷清得让人发疯，没有哪一天真正地放松下来过。
他手上钱不多，白天在学校里吃，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吃自己煮的青菜鸡蛋面省钱。
他在开着灯客厅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