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子年纪不大,行差踏错很正……”
  声音戛然而止,急促地收音像公鸡被扼住咽喉。
  钱深眼尖地看到倚在门口神色平静的程默。
  “你们继续。”
  钱深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你怎么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办公室要锁门,有些东西要拿回宿舍。”程默淡淡道。
  钱深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关于他们聊天的内容又听到了多少,说人小话被抓包的感觉让他涨红了脸,他讪讪,磕磕绊绊词不达意,“那个……其实……我说……额……不是……”
  “我就拿个东西,你紧张什么?”程默笑了笑,动作自然地在工位上拿了几本书,撞上刘倩的眼神时,刘倩抿着唇,飞快地低下头,程默掉转过目光,挥挥手道,“走了。”
  “程默……”刘倩没看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件事你……”
  “我知道。”程默打断他,笑道,“为人师表,关心学生是应该的,你不用道歉。”
  刘倩咬唇不语。
  “早点回去吧。”程默还有心情关心接下来的教师活动,“疗休养见!”
  程风蹙着眉头看他离去的背影,起身跟上了他。
  一路上程默整体的状态很稳定,甚至聊到疗休养时还兴致勃勃地说自己做了攻略,有空两个人可以探讨一下。
  程风突然说,“你要是心情不好,别憋着。”
  程默愣了,听清楚他说什么后,又是笑,“我心情挺好,你想什么呢?”
  这话说的很真,如果有测谎仪在面前,恐怕也会判定该句是真话。
  程风很想相信他。
  甚至也差一点儿就相信了——要是没在半夜路过程默宿舍,瞧见从门缝里漏出的灯光,闻到从门缝里渗出的烟味。
  烟味很重,显然不是抽一两根能抽出来的效果。
  程风敲了敲门。
  门没开。
  他就又敲了敲。
  门还是没开。
  他继续敲,锲而不舍。
  门开了,不过是隔壁门,探出个地中海的脑袋,“大半夜的搞啥子?高二段程老师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年轻人想闹腾出去闹腾,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啊!”
  然后他敲的那扇门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里头那人只开了一盏台灯,黑暗层层叠叠扑进来,吞噬着仅有的光线。
  程默手里夹了跟烟,烟屁股上闪烁着火光,在微弱的灯光里一闪一闪如鬼火。或许是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那火光刺啦一声,断落下一截灰黑的烟灰。
  整个房间弥散着烟味,程默摁灭了烟头,“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声音很低哑,哑中又透着沉,那声音在一片烟熏雾缭里砸过来,砸得人心头微疼。
  程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默一直是抽烟的,他见过很多次。但程默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无伤大雅的来上几根,但现在,烟灰缸里躺着杂七杂八的烟头,甚至有几根掉在地上、茶几上。
  程风轻声说,“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睡不着”和“过来看看你”,并没有任何联系,可程默并没察觉到,当然也没察觉到那声音轻柔地不像话。
  他胡乱点点头,“你随便坐。”
  程风没坐,而是把散落的烟头收拾到一处扔进垃圾桶,又把阳台门打开了。这天刚下过阵雨,外头的空气沁出一股子凉意。
  程默坐在椅子上没动,他呆呆看着程风忙里忙外,又似乎透过他看向了其他地方。
  下午的事一过,程默觉得很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却一点一点侵蚀到四肢百骸,所以很早就睡了,从教室里出来后甚至没吃晚饭,便洗澡躺下。躺下后没有想象中的失眠,一沾枕头很快坠入梦乡,可如果他知道这个梦是噩梦的话,他宁愿枯坐一整晚。
  醒来后,一身汗像淋了一场大雨,他又去洗了个澡。随后,既睡不着,也不想再睡。但就算不睡,噩梦里的场景倏然纷至沓来,一帧帧清晰如昨,清晰地和绣花针一样,一下一下地插在心上。
  他坐起来,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借着尼古丁的味道把某段记忆驱逐出去。
  可是,那记忆时隔多年,卷土重来后强势异常,这时候,程风来了。
  他闭上了眼,长长吁出一口气。

  ☆、心结

  要说班长作弊,其实程默并不是第一次碰到。
  四年前,当时三中的校长是他父亲的哥们,高二段有个班的新语文老师还没到位,但学生的暑期补习已经开始了,程默便当了一个月的实习老师。
  那个班的班长是个瘦高的少年,剪了方便打理的寸头,肤色偏黑,衣服也是半新不旧的。十六七岁的孩子青春正盛,是最好的年纪,不管是为异性的青眼还是被夸赞的虚荣,都想着法子在单调肥大的校服下尽可能地装饰自己。但班长不,他没有少年人的花花心思,一心扑在学习上,只有那双眼睛的神采,像一把为远大前程而点亮的火。
  程默就对这个小班长上心了。
  他了解到,班长的家境不好,父母长期在外务工,把孩子寄养在爷爷家。爷爷年老昏聩,性子也古板,对孩子条条框框的要求极多。
  或许班长的性子也随了爷爷,拘谨古板得很,没有一点少年人的朝气,行为举止透着老成。可程默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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