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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你谁都找不到,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这又扯远了,说回电话的事情。现在大家手机也不开铃声,有事留言就好。拨打电话,就跟不请自来的冒昧客人一样,不合时宜。
  童鸣飞拿着抖动的电话犹豫不决。宁果微看了一眼手机屏,又看了一眼童鸣飞,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扭头端起酒杯。
  童鸣飞在旅行前,回自己的家跑了一趟去跟家长摊牌,并没有能够凯旋。她是带着忐忑的情绪回到宁果微身边的。她所谓的渐进式出柜其实没有什么用。你无论把铺垫做得多么厚实,那最后一击依然可以致命。
  童鸣飞跑回来的时候,虽然忐忑,但是还是颇有成就感的。于她来说,这是一次很大的抗争了。相较于早前专业和工作的抗争,这次的抗争要艰难的多。而童鸣飞终于是迈出了这一步。她在逃离的时候,至少已经唬住了家长。赵雅琴被童鸣飞的晴天霹雳给惊呆了,虽然哭闹,但是那烈度低于童鸣飞的预期。
  美好的假期让童鸣飞淡忘了这个烦心事。但是现在,电话来了,无非是又要哭诉了呗。所以童鸣飞不想听电话。她不想让那些恼人的哭闹破坏了眼前的美好。
  童鸣飞等到电话自然挂断,她假装听不到电话。
  但是,科技总是会让你无路可逃。电话不屈不挠地又进来了,那手机的抖动让童鸣飞烦死了。她偷瞄了一眼宁果微。宁果微的眼睛掩藏在墨镜后面,即便如此,依然可以看出宁果微皱着眉头,她在看蛋堡,她没有看童鸣飞。
  宁果微早就提醒过童鸣飞,不要那么乐观。如果某些观念不改变,如果没有足够的宽容和妥协,与原生家庭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不要说完美的解决方案不可有,就是勉强解决的方案都很难。
  童鸣飞还是不想接电话。她太不想在那不勒斯接家里人的电话,她想把生活和旅途分开。
  手机抖个不停,让人不得安宁。不接听只是不回应,并不能消解烦躁。
  “接吧!”宁果微很不耐烦,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童鸣飞以为接听这个电话,最多就是坏了心情。然而,这个电话直接终止了她们的旅行。
  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剧情。
  童鸣飞的妈妈自杀了!
  实际上是自杀未遂了!
  童鸣飞没有想过,妈妈会在出柜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后做出自杀这么激烈的举动。童鸣飞起先是吓傻了眼,然后就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起来。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由宁果微收拾烂摊子。收行李,退酒店,改机票。。。。
  然后是匆忙的打道回府。
  童鸣飞从接到电话之后,一直都处于较为混沌的状态,她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恐惧、愧疚、难过、无奈、愤怒。。。。。各种情绪此起彼伏,有时也会纠缠在一起,让童鸣飞理不清楚。她能知道宁果微不爱听她絮叨,所以她就忍着,自己恍恍惚惚的胡思乱想,也要安抚爸爸。幸好,这是自杀未遂事件,也就是说,妈妈没有生命大碍,只是在住院,只是很虚弱,只是情绪很不稳定。。。。。
  宁果微做具体的事情和简单直接的安抚,对童鸣飞妈妈自杀的事情保持缄默。她不想评论,也不想插手。
  宁果微置身事外的超然,并不是因为冷漠,而是源于她自己过于丰富的成长经历。家务事只能靠自己解决。世间没有什么救世主,能救你的,只能是你自己。
  记不清谁说过,人类这个物种已经很古老,然而人却依然幼稚。不是吗?童鸣飞妈妈的做法,正是幼稚的突出表现形式。
  那么,向这种幼稚行为屈服和妥协,同样幼稚。
  宁果微希望童鸣飞能够自己成熟起来,能够看清事情的本质。童鸣飞对付家长的那一套,宁果微看不上。她觉得这是一种小机灵,不能根本性地解决问题。
  父母与儿女,其实是互相塑造的。巨婴人格的背后,一定有父母的骄纵和宠溺;偏执蛮横父母的背后,也必然有儿女的无原则纵容和妥协。
  高阿姨和宁果微之间的平等关系,是她们俩独立性格的必然结果。她们能够做到彼此尊重,源于她们之间保持着应有的边界,谁都无意跨越界线入侵对方的生活。
  宁果微执意带童鸣飞去自己的家,就是想让童鸣飞理解这样的一种亲情关系是可以存在的,关键在于观念上的转变。
  然而,似乎效果并不明显。童鸣飞对宁果微和高阿姨的母女关系充满羡慕,却少了一份深入的思考。
  过于感性是童鸣飞的特点。
  之所以用“特点”而非“缺点”,那是因为感性也是受很多人喜爱的,比如程桉,她就十分喜欢童鸣飞的感性。在宁果微这里,感性是稍稍有点偏负面的性格。
  说真话,对于这种亲情闹剧,宁果微几乎无法生出同情心来。宁果微只同情那些真正悲剧性的命运。
  在她们赶往巴黎机场的时候,宁果微接到了总公司紧急会议的通知。这是极为正式的会议,这是有重大事件要宣布的姿态。
  宁果微是在巴黎机场连上了公司的电话会议。
  童鸣飞很快就发现宁果微的不对劲。宁果微戴着耳机,神情变幻莫测,双手几乎是神经质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儿扎成一个马尾,一会儿放下,一会又盘起来,一会又放下。。。。。


第50章
  50.
  童鸣飞记得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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