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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人打扫。
  瑟瑟的晚风卷起一抹余晖映在那人的脸上, 竟也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假象。
  乌黑的长发略微凌乱地散在胸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面颊比良玉铺的白玉石还要好看。
  小孩趴在墙上有些看呆了, 嘴角不自觉地裂开,露出两排白齿。
  简守的眼睛不好, 耳朵便比常人要灵敏些,残破的墙头又有一块砖摇摇欲坠。
  他抿嘴提醒道:“斯年,莫要踩滑了。”
  斯年, 是他最初给这孩子起的名字。
  斯年、斯年, 于万斯年,受天之祜。
  小孩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了, 便手脚麻利地翻墙而下。
  还颇为自洁地拍了拍两袖之上的灰尘,才朝院中的人跑去。
  “阿守,我来看你了!”
  简守无奈地纠正道:“我于你年长整整十岁,你需得叫我一声兄长。” 又加了一句, “这是礼数。”
  其实斯年也知道, 叫他一声兄长还算是自己高攀了, 他是太守的三子,自己本应该唤他为少爷的。
  但是私心作祟,他总觉得“阿守”这两个字含在嘴间化掉,便又亲近了几分。
  小孩围着简守转了一圈,对称呼这个话题囫囵地敷衍而过:“小怜呢?她怎么没守着你?”
  简守嗓子发痒,咳了两声:“小怜去东苑取饭了。”
  他们的院子里没有单独的灶屋,每顿的吃食需要自己去取才行,若是去晚了些,就只剩下凉掉的粗米稀饭了。
  斯年听见他咳,才发现他穿得单薄,立即噔噔噔地跑进屋内抱了薄毯出来,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腿上。
  简守浅浅地笑了一下:“并不太冷,等小怜回来就进屋了,你吃晚饭没呢?”
  他的双眼一直闭合着,翩长的睫羽乖顺的铺在眼睑上。
  微笑的时候眼尾弯弯的,让人想要窥探他睁眼后是何等好看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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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是个瞎子,斯年从未见过他睁开眼睛。
  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吃过了。” 又突然想起来,“还从老头那里拿了几颗果子。”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三个小梨子,仔细地用里袖擦了擦,再塞到简守的手里:“我来之前已经用清水洗过一遍了。”
  生怕他不愿吃:“你莫看它小,其实可甜了!”
  简守摇摇头,但到底没有还回去:“你莫要再偷拿你师父的东西了,小心他生气就不收你这个徒弟了。”
  “切,我还不稀罕当他的徒弟呢!醉鬼赌徒一个还贪财!”
  要不是听说这老头是正一派里有修为的道士,再加上简守的劝说,他才不愿意去天天给他当苦力,就为了那一个不确定的徒弟身份。
  “胡说!人要有一技之长才可,不然怎能独自立世呢?”
  “可你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嘛!”
  斯年一时嘴快,说出口就后悔了,两个人都奇异地安静下来。
  简守在这太守府中过得并不好,住的是偏院,穿的是洗得发白的布衣,平时只有一个哑巴姑娘照顾他。
  明明也是少爷,过得却和下人差不多,连自由都没有。
  斯年只知他的窘境,却不知他为何活成这样,简守不怪他,十一二岁的孩子哪有什么不好的心眼。
  只是心中难免发苦,堂堂男儿被束缚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渐渐失了斗志和活力。
  如果他和常人一般无二,就好了。
  斯年见他不说话,懊恼极了,恨不得锤自己脑袋几下!
  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那个老头人不怎么好……”
  简守嗯了一声;“快回去吧,若是他以后将你招为了徒弟,好好地跟着学本事就可以了,为人之道自己心中要有数。”
  被下了逐客令,斯年心中闷闷的,但是更不想再惹了他不开心,于是答应了一声:“那……我走了,你要吃果子啊!”
  简守扬了扬手中的果子:“去吧,这个我留着饭后吃。”
  斯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翻墙离开了院落。
  斯年回到城角的小破庙里,刚踏进去就是一阵破风而来的攻击,他反应灵敏地侧过头,粗陶碗就落在身后,砸了个稀巴烂。
  斯年双手叉腰,也不怕他:“老头,你发什么神经!?”
  穿着破洞道袍的长须道士,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他骂:“该死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将我的梨子都偷吃完了!?”
  他痛心疾首地来回踱步,“你这个娃子知道果子有多贵吗!?”
  斯年嗤了一声,就是贵他才会给阿守吃啊。
  无为道人简直想将这一脸赖皮的小子赶出破庙,可是他的一日三餐都是这小子在张罗。
  重活累活也全部推给了他,他也舍不得放弃这个免费劳动力。
  只好开口威胁道:“你要是再偷吃一次,你的试炼期就结束了,我绝不会将你收为徒弟!”
  斯年“哦”了一声,用脚踢开了碎片,免得以后踩到。
  完全没有将无为子的威胁听进耳朵里。
  无为子眼珠子一转:“你这一天天的去哪啊?赚点钱回来没有?”
  斯年收起不屑的眼神:“没去哪,没钱。”
  说完就往角落里的草垛里走,“我睡会儿,你要出去赌钱就出去吧,输光了就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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