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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咧嘴一笑,扔过来个变形的笔芯纸盒。
  但相泽还观察到,结束交流后柳气质中的格格不入便又若隐若现了,那双缺少脂肪的单眼皮眼睛总半合着,有种休憩一般的镇静,和轻视一切般的漠然。
  “柳。”有人过来喊他,“我那有一嫌疑人,拿他没招了,你来帮个忙。”
  柳看了眼相泽。
  “我等你。”相泽说。
  “你刚抓的嫌疑人还是你朋友?”来人扫了眼相泽,“是朋友带去隔壁看审讯没事。”
  说完人走了,柳道:“审犯人也没什么好看的,不感兴趣不用勉强来看。”
  虽身为职业英雄,相泽只管抓,还真没审过犯人,何况是看柳审。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相泽隔着画质不清的监视器看柳与犯人在屋子里各坐一方,柳按程序不厌其烦翻来覆去的问问题,犯人态度极不端正,答非所问,净扯题外话,柳还是走流程,静听他瞎扯,就在某一点,一个平衡破碎的点,柳从他的题外话揪住了关键,开始逐步深入他的过往,挖掘解读他的动机,剖白肢解他的人格,把他分析的体无完肤。
  柳依旧端正的那写着东西,犯人却在嘶吼咆哮、歇斯底里。待崩溃归于平静,他解释一切,坦白所有,柳执笔的身影仿佛卡顿般无动于衷,程序式的录入证词。
  有一刻相泽对这个犯人生出了一点怜悯,而这完全出于柳的冷漠。
  从审讯室出来已是后半夜,柳报告写完,熟练的拿下椅背挂着的毯子,伏在桌上要睡了。
  睡前让相泽回家,相泽应下,出去沿警局所在的主干道转了转,半个点后折了回来。
  警局夜深人静而灯火不熄,柳睡着了,和着毯子缩在桌子一角的文书堆里,相泽轻手轻脚的挪了个椅子挨着他,在昏黄的灯下细细看他。
  他一半侧脸埋在臂弯其中,眼窝埋在灯影里,自然弯曲不服管教的黑发,唇鼻轮廓的线条犹有少年气,但从来拖着人跑的时间怎会对任何人留手,像相泽自己一样,皮肤禁不起细琢磨了。
  然而忽略那些无法逆转的外部条件,同少年时没变的一张脸,前后八年,好像添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想来自己也是如此,潜移默化的,揽镜自顾时则毫无所觉,只有来了对照才不胜惶恐的意识到生命流逝。
  他以为柳是阅历愈丰富智慧愈超群的,掌控得住自己人生的那种人,说话动作慢得人抓狂,做事节奏快得人跟不上,往前甩手不干职英,往后又任由自己降职回老家,沦落到这里,是想不开还是想开了……
  相泽总觉得他像猫,性情莫测隐秘重重。
  恍惚四年前,恍若刚毕业,恍如初见时。不知为何,毕业开始工作那几年相泽见他为数不多的几面,相比如今眼前的他眉眼之间的意气,更贴近学生时代的他。
  那时柳目标明确,极端进取,甚至令人胆寒的执着。
  其实提出威胁的一段时间后相泽意识到了,柳人尽皆知的暗恋是为全班乃至全年级的同学设置的障眼法。
  极端的说法是利用。
  最过分的是柳先在地上挖了个洞,盖了层蓝色的纸,他开始了一切,相泽上着雄英考着证,不慎一脚陷进洞里,结果柳在坑外,说“这洞不是用来抓你的”,也不给放个梯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今柳还是回头了。
  相泽向来崇尚理性,竟忍不住理想地去相信有了这如今,可以期待更多。
  期待着柳走回头路也掉进洞里,然后相泽告诉他,这洞是用来抓你的。

  ☆、第五章

  相泽记不太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那个怪人了。
  真论起来,可能是在拒绝他做朋友的请求和他那被传的沸沸扬扬声势浩大的暗恋之后。
  换在他中学时候,他这落拓不羁的样子成功绝缘了所有异性的青睐,绝想不到在高中会有青睐自己的同性,好奇也好,抗拒也好,难以避免的会注意他。特意不去想不去看,也是一种关注。
  柳那人安静,课余时间不是在操场跑步就是在班级看书,独来独往,其他同学在他眼里似乎都不是他能交流的同类。
  看的是校图书馆借来的书,没过两天就会变成另外的封皮。
  在个性横行的学校,很少有人光顾图书馆看专业课以外的书,出于些许好奇,相泽去图书馆时走进了以往绝不会去的分区。
  入目都是有关战争史和文史哲学的书,无论翻开哪本,里面的借书卡上总有同一个人的名字——柳寻也——或高或低的排列在各色签卡上。
  他如此努力是出于虚荣吗?为了成为未来高居排行榜榜首的职业英雄。
  相泽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来往,一个人稍微停下脚步几秒引不起他的注意。
  这是一本有关哲学和自我的书,借书卡上柳的名字排在日期最近。相泽翻了翻,书本整洁如新,唯独末尾一页,有块半指长的方形白纸贴在上面,相泽手欠把它撕下来了,露出下面被蓝墨水晕了一大块的痕迹。
  贴回去……贴不回去了。
  应该是柳不小心弄上墨迹粘的纸条,相泽把纸条夹进书里,书放回原位。
  离开图书馆就淡忘了那本书,隔一个暑假再度踏入图书馆,相泽却是来找这本书。
  新一学期受课程和老师启发,相泽必须思考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只能一定时间限度消除他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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