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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来,妃儿顺手拿走挂在一旁的钩子上。
  “那个孩子今天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可以看出来心情比以前更好。”
  “我知道了,你……等等。”
  温柔的紫色泛起一层寒冷,瞳仁慢慢紧缩,变成危险的一线。
  “你刚才,见到了谁?”
  他的手正在对桌子施力,隐隐看到青色的血管。
  “一个男孩子,我们不小心撞到,他帮我捡了掉落的东西。”
  “先生?”
  “……先生?”
  河马会赶走鳄鱼、救下羚羊,对垂死的大象哀悼,陪伴它们三天。
  那又怎样,它们不是同类。
  同类学得会互相残杀。
  同类相残会激发野兽的本能,二择其一,生者为王,败者死去。
  “告诉我他在哪里?!”
  那种本能叫做威胁,又叫做危险。
  ------------TBC------------


第二十四章 24
  阳光费力找到一条走出阴霾的线路,重新奔向凡尔登,除去光秃秃的道旁树和地上阴影里化不去的积雪外,谁都会想这是明媚的春天。
  这是法国难得的好天气,但是总有人不喜欢这天气。
  埃尔希德本想今天自己出门调查些事情,但无奈于今天的“好天气”,只得把事情推给皮皮勒斯和妃儿。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人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的原因。
  皮皮勒斯戴着一顶米白色的帽子,刘海长长的垂下来贴在脸上,正好盖住伤疤。
  妃儿的着装不像法国女孩那样奔放,倒是有点德国的整齐和严谨,小礼服的扣子整整齐齐,没有使用垫肩,但是衣服仍旧板正。
  现在他们走在学校的前院里,在靠近教学楼警卫室的地方,妃儿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一张黑白相间的卡,上面有烫金的法文,写着“埃尔希德”的字样。
  “辅导员希望我们帮他拿一些资料,有的孩子之间有相应的心理,类比着分析更有效果。”
  她这样和警卫解释着。
  “好的,你们可以进去。”警卫顺带把资料室的钥匙递过去。
  “谢谢。”
  空旷的教学楼里只能听到二人脚步的声响,在这个需要休息的城市,没有谁愿意在周末来到上班的地方。
  也正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这里。”
  皮皮勒斯看着妃儿指了指一扇门。
  他走过去,没有拿走妃儿递过去的钥匙,左脚站定,脚腕用力扭转身体,右脚顺势踢了出去。
  “咣当————”
  门应声而开。
  “皮皮勒斯……”
  “哈哈哈哈……果然学校就是很差劲的地方呐!”
  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开始寻找目标。
  “那小鬼的学籍编号,应该是左三排之中的一个。”说着他拉开抽屉,整整齐齐放置着40个档案袋,“找吧,虽然我一直觉得查电脑会更快一些。”
  “真不懂埃尔希德为什么不允许用电脑。”
  作为一个被时光和衰老遗忘的人,埃尔希德其实拒绝电脑,你的操作,你的指令,电脑的后台会一一记得,想抹去也能被恢复。
  这是时光做不到的,他讨厌这种能够记住一切的机器,他讨厌同样不死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这是另类的同类相残,同类的含义由他定夺。
  翻找的过程其实十分无聊,皮皮勒斯唱着自编的马戏团歌曲想借着节拍让自己不睡着,唱到歌词有趣的部分就眯起眼睛微笑,看起来是善意,但是十分危险。
  邪恶又危险,危险又美丽。
  这是初见时妃儿给皮皮勒斯的定义。
  “找到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袋。
  “现在该看看小朋友到底住在哪里了。”
  水还是冷的,但是温度比刚开始要高一些,这是莩兰乌多斯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
  温度由高到低,热量这样传递,这是世界给他的微薄的礼物,告诉他,他还有些许体温,他应该还活着。
  正因为还活着,他才会感觉饥饿。
  他赤裸着从放满冰水的浴盆里爬出来,擦了擦身子,穿上单薄的衬衫。
  这段时间为了查看沙拉曼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他一直没有进食,那样也许就会染上其他的味道,野兽最原始的味道,战败者血液的味道。
  对他来说,战败就意味着死亡,所以又多了一种可能,他可能会染上死亡的味道。
  ……真他妈是个讽刺!
  他一手甩在洗手池上,撞击声大,双方却没任何损失。
  他听见自己的胃在嚎叫,喉咙里干燥,好像有一点温度就会自燃一样,眼神变得更加没了人性,他不能再忍受了。
  他走出浴室,去找外出该穿的衣服。
  “噫——,果然法国的点心要比隔壁那个大不列颠好的多。”
  皮皮勒斯咬着蛋糕说着话,不小心让一些蛋糕屑掉在盘子上,他想起来为了躲避调查而跑到英国继续假装一个巡游马戏团的日子,想想那些难吃到渣都没的掉的英国点心……
  吃饭的时候不该谈可怕的事情。
  女孩看了看餐厅的挂钟,又掏出怀表,看了看,放回兜里。
  “10点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她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斜对面不远处是沙拉曼所在的小区,这是个绝佳的地方,对监视而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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