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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摆着一本《红楼》。封页被翻得破旧,如今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被丢在了这遗世独立的凉亭中。







“所以你是有事想告知于我,才绑了李弘成?”范闲怎么想都觉得谢必安的逻辑奇怪。



“我守在殿下的宅中是为了守护他的遗物与藏书,世子殿下闯入,我不会允许。我私自将他扣押,往后自会向他请罪。”



“不是,你想见我,直接来江南找我不行吗?”范闲吐槽道,“至于绕个圈子,还绑了那傻柿子嘛?”说不定你还会在杭州街头偶遇你家活蹦乱跳狂吃狂吃的主子……



谢必安自豪地摇了摇头:“我自十五岁起侍奉二殿下身侧,绝不远离。如今二殿下身死,我守护他的府邸,亦不会远行。”



范闲算接受了他的解释,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谢必安严肃地问:“你怎么看待二皇子殿下?”



“啊?”



“李承泽殿下,你是怎么看他的?”



不是告诉我事儿嘛,怎么突然变成快问快答环节了?!而且眼瞅着谢必安紧握剑的架势,恐怕说一句李承泽“记仇”“太能吃”的坏话,这厮就会立刻拔剑又来一轮你砍我躲的奥林匹克竞技……



可突然让范闲说李承泽此人如何——何况李承泽本人可能就在门外偷听着,范闲一时反而愣住了。脑海里电光石色闪过些与李承泽相处的片段,有争锋相对的,有月下舟里谈心,也有深夜噩梦后的脆弱……最后却定格在李承泽吃撑了小笼包欠揍地伸懒腰的画面上。范闲思索片刻,只能跟随自己内心第一个蹦出来的词走。



“他?他挺瘦的。额……胖瘦的瘦啊,你别想歪。”



谢必安有点困惑:“还能怎么想?”



“没什么。”



“那你可知,殿下怎么看你?”



范闲摸了摸耳朵,皱起眉头。这段时间他只觉得,没了国事与争端,和李承泽相处起来真是过度地舒适,有时却又生出想多看看他快乐吃小笼包时的傻样。至于李承泽是怎么看他的,范闲只能回想起,那月光底下,李承泽阴森森地说过“曾想把你绑起来只给我产出”这种凉飕飕的鬼话。



范闲不寒而栗,道:“既然是你要告诉我,你便说吧,李承泽究竟怎么看我?”



谢必安深叹一口气,嘴唇微动几下,最后下定决心道:“身为侍卫,我本不该多言主子之事。只是我在此府中守护半年,几番思考,认为我应当告诉你,你也应当知道。



“殿下生性聪慧,甚至过度聪明。但在这件事上,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或是不能直面。



二皇子殿下,他一直对你——”



“必安。”



第三个声音回荡在破败的皇子府中。这个声音有些沙哑,但呼唤的语气却如此平静熟悉,仿佛他曾经这样呼唤过无数次,使之变成魔咒,铭刻在谢必安的脑中,令他的身体不自主地就动了起来。



极少离手的爱剑砰得一声落在地上,溅起满地飞扬的尘土。剑客难以置信地转过身,脑袋一片空白,早已忘了想告诉范闲的内容。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用黑纱帽遮掩脸部的纤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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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先是撩开黑纱一角,随后干脆将整个帽子都摘落在地。他依旧习惯性地半昂着下巴,矜持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自儿时就带着狡黠意味的眼睛闪烁着望向他。
“我在这里。”李承泽说.
TBC



第七章 柒

*京都早餐篇





长剑落在布满尘土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哀鸣,谢必安却无心再去顾及。他嘴唇微颤,脸部常年的冰山开始崩塌动摇,他的双膝弯曲,就要朝李承泽的方向跪下。



范闲悄悄后退了两步,去里屋寻找李弘成,将重逢的时间单独留给昔日的主仆二人。



一双手臂紧紧挽住了谢必安。李承泽托住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跪下,自己却弯下腰,小心翼翼将落在地上的宝剑拾起,用袖口擦去面上的尘土,双手捧到了谢必安的面前。



“必安,我还活着。”李承泽说,他虽没有落泪,眼睛却在月光底下殷殷地发亮。



他方才在门外听屋内的动静,心里却回想起许多在这宅子里度过的日子。



他被庆帝强迫在十四岁时宫外修宅,对这屋子本不大欢喜,但到底在这里度过了些许年月。春日里他逗鹦鹉赏桃花,夏日里他缩在书房里乘凉,秋日里他杵在点了香薰的亭中闻桂香,冬日里他围着白袄嘴里喝着刚煮好的茶。



他在这座宅邸里的日子算不上好,庆帝将他拎出来与太子对立,朝中有企图入麾的也有避嫌于他的。他的皇亲国戚都半疯半傻,他心知肚明总要有一场暴风雨将他淹没。



于是他在日里逍遥闲散,在夜里辗转反侧。



而李承泽站在这里度过四季,争夺皇位,出门闲逛,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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