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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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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平跟着费祎走进大门,穿过厅堂,还没走几步,就已到了后院。比起蜀中那些富丽堂皇的高门大府,这费祎的家中简直可以称得上简陋。看着仆人端上来的这杯中只可怜的漂浮着几根细杆的“茶”,应平不禁又想到刚才载他来的那具四尺高,一人宽的鹿车,恐怕连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都不会愿意用那种车载人。整个府中唯一说能值些钱的,怕是只有眼前对弈用的棋子,色泽温润,触手生温。拿上好的玉石千磋百琢,方堪堪得此两盅。
  “祎少时丧父,一直依族父生活。家中最贵重的,恐怕就只有这两盅棋了。”费祎似乎很清楚他在想什么,神色自若地抿了口那杯“茶”,温声为应平解释,“早些年叔叔掌管益州时,日子还好过些。如今时局动荡,能得这片瓦安居之地,祎已是知足了。”
  叔叔?
  察言观色,揣度人心那套本事,是蟏蛸的基本功。一般面对陌生人,且怀有戒心的陌生人,大部分人不会选择在话中主动透露新信息。或是示好或是陷阱,总而言之,这段话绝不可能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闲聊。
  而应平的确从中嗅到了蛛丝马迹。费祎口中的叔叔,指的似乎是益州前州牧刘璋,而刘璋的生母,据他所知,正是姓费。刘璋收留昔时无处可归的刘备,却没想到养虎为患,丢了益州,郁郁而终。费祎,抑或说费家,一夜间从州牧贵戚变得寄人篱下,心有怨气,的确是人之常情。
  更重要的是,他这次从南中匆匆赶回成都,就是因为有人托线人给他送信,道愿共图大事。信上没有落款,只说他到了成都,自会去接他。如今看来,眼前这位费祎,多半正是写信之人。
  南中起兵,说到底也不过是边乱、夷乱,若是能借着费家的口子,鼓动一群益州大族从成都起兵,才是彻底掀了刘备的老巢。
  “以在下观之,费兄眸亮神清,仪表堂堂,片屋陋瓦怎配得上费兄大才。虽然刘伯父不幸为奸人所害,但在下听说,还有一位公子——”
  “应兄指的可是刘阐公子?祎曾见过他,公子岐嶷夙成,博学通达,若逢天运相助,必将著有不世之功。”
  “天运难测,倒是——”
  “文伟!”
  突是冒出一个声音打断了应平的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月白色衣衫的少年正往这边走来,后面跟着面色焦急的费家仆人。
  “实在不好意思,小人和喻公子说了少爷正在会客,可喻公子还是……”
  仆人告罪声间,这位不速之客已走到了近处。通过衣衫,应平认出这少年正是之前他在街上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但真正让他变了脸色的,是这少年的容貌。这竟是——竟是——
  而这时,这位喻公子已毫不客气挤着费祎的席子坐下:
  “文伟的朋友不是找他下棋,就是找他商量大事,若是前者,奕也是嗜棋之人,若是后者,奕更不能让油嘴滑舌之徒骗了文伟。”他轻快的语气像在说着玩笑,“所以,文伟,你们方才聊的,是棋事,还是国事?”


第180章
  江东治所 建业
  日光高照, 徐徐西行。自这孙权府上的仆人给荀攸上第一杯茶起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两个多时辰。给荀攸续茶的仆人从一开始小心翼翼地解释孙将军今日有些私事,会晚些过来, 到现在默默的倒茶。荀攸偶尔一个眼身飘过来,他心虚的立刻低下头。再麻烦得私事, 到这个时间也该来了。他都明白的事, 这位扬州牧,肯定更加明白
  将军若不想见, 一开始直接说个更彻底的理由不就好了吗?
  “他是想见过刘备的人, 再决定对朝廷的态度。”
  仆人一惊, 才发现荀攸正静静的看着自己。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他似乎被看穿了全部的心思。怔怔的愣了几秒,他慌忙道:“荀侯,将军……”
  荀攸垂下眼,淡淡道:“替攸转告孙将军, 他等的人不会来了。如果他还想处理私事, 攸自也不再叨扰,就此告辞。”
  “荀侯言重了, 我这就去转告将军。”没得到下一步的命令, 他哪敢真让荀攸就这么走了,“侯爷留步!留步!”说完, 像怕荀攸起身离开一样, 这仆人先一步跑出了厅, 步伐远比之前快了许多。
  现在都未到, 想必小叔那边已然成事。
  仆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荀攸静静坐回席上,重新端起案上的茶杯。
  可惜,这孙府上的茶,着实没有文若煮出来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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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凭荀氏一族之力,可能控制住江东的世族吗?
  一般而言,当然不可能。扬州地处东南,夷夏混杂,而朝廷位于中原,相距千里,风俗不同,难以管控。江东的世族,虽不比汝颖显赫,却各个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非兵卒可以撼动。普通的官吏到扬州,能插手进去分一杯羹已是不易,哪谈得上把持命脉。
  可若深入细究,又未尝一定没有可能性。江东的世族虽各有田庄,却不似北方那般完全封闭、自给自足,随着战乱平息,田庄之间、之外都会有人员与货物的交易与流动。以最基本的粮食为例,佃农要种地,便涉及到种子、农具、耕牛的获取,待成熟之后,多余的粮食要送到市场售卖,这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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