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个。吻落在他的唇角,像是被羽毛轻柔地扫过。L越是这样温柔,越是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场让他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侵略。
  有时候夜神月会感到惊慌失措,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又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的内心空无一物。那里只有一些记忆的遗骸,终将被时间风沙所掩埋。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雨里,你也在。”
  “‘我’没有带伞吗?”
  “你没有。”
  “是这样吗,这样说来你梦见的那个人确实是我。然后呢?”
  夜神月抿开嘴唇,露出了一个让人困惑的笑容。它尴尬得像是“古风的微笑”,可又意外得让人觉得真实。
  “……我忘记了,”他说,“我不记得了,谁会记得一个梦呢。”
  “是吗”L没有多少好奇的意思,也不打算深究,“忘了就忘了吧,不过是一个梦。”
  “你知道吗,月。小的时候我住在伦敦,那里总是阴雨连绵。孤儿院的旁边是一家教堂,高耸的塔楼总是在乌云下方矗立,顶端是一面巨大的彩绘玻璃,上面是玛丽亚。砖墙的颜色已经黯淡,但是它仍然鲜明如初。小时候我总是趴着窗户盯着它看,然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它只是个符号。”L说着,用苍白的食指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它指回了自己,“真巧,我也是一个符号。”
  “我明白即使我死了,也会有很多人顶替我的位置,他们一个又一个重复我的面孔,重复我的所作所为,替代我的名字。没有人关心那个字母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它什么人也不是,但也可以是任何人——这件事,总觉让我觉得寂寞。”
  “现在我倒觉得也没那么糟糕。一个一直存在的符号,也就意味着——”L的手指抚过夜神月的脸颊,紧接着是硬挺的下颚线,然后他的手指绕过夜神月的后颈。L凑近他的面庞,侧首浅吻夜神月的下唇。
  “别管什么梦了,我在这里,并且一直在这里。”
  “那么你呢,月。”
  L感到夜神月的嘴唇开始细微的颤抖,那分明是他的错愕与震动。他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只有混乱的呼吸,像旷野上的风胡乱地吹。夜神月感到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又回来了,它温热地流淌着,在血管里潺潺。他隐约听到有什么岿然坍倒,像是冰川崩塌坠入深海的轰鸣。
  夜神月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他的眼神几近冷酷,唇绷紧得像剃刀。
  “我会死的。”
  L看他的眼神仿佛他说了什么不可一世的蠢话,他好笑地看着他,“我也会死。”
  夜神月确信L对他原地打转的命运一无所知,但他又觉得即使L知道,他也会这么说。许久以来他终于感到内心强烈的情绪,复杂得让他无从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这是错误的。”夜神月听见自己嗓音低哑地说。
  “但是它已经开始了。”
  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结局,却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夜神月感到往日的迷雾渐渐散去,也许硫克是对的,他选择秋本配合自己的行动也许根本就不是偶然——他们是不同的人,但是他们的相似却从相遇的最初那一刻就注定。
  “对,它开始了,它开始就不会结束,结束一场战争永远要比开始一场战争难的多得多。”夜神月的声音很轻,“我们谁都不知道结局,你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他说着像是要后退,L伸手钳住了夜神月的手臂,夜神月从未想过L的手指会有这么强悍的力量,指尖的力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我知道你不是逃兵,夜神月。何必装腔作势,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吗?”
  夜神月闻言先是怪笑了几声,然后他开始放声大笑,眼尾被笑出的泪水浸湿。L一言不发,他安静地看着他从头笑到尾,他笑得惨烈,最后连声音都嘶哑,喉咙几近渗血,疼痛难忍。
  然后L突然被一股蛮力扯向前扑去,夜神月双手攥住他的T恤领口,他很用力,L的衣领被他扯得变形,揉搓成一团。他们离的很近,鼻尖贴着鼻尖,错乱得分不出彼此。大笑的余韵未尽,夜神月剧烈地喘息着,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在逼仄的空间逸散,眼神却奇异的冷静,冰蓝色在深处迸发。
  “来做吧。”他沙哑说。


第三十九章
  “母亲,我有时候还是会听到轮船的气鸣声,像是……像是大提琴的低音。”魅上照握住她的手说,“虽然我们早已经不住在码头附近了。”
  母亲皴皱的皮肤覆盖在手臂的骨骼上,她的肌肉已经萎缩,像是被竹竿勉强支撑的塑料布,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小的时候,他们住在距离港口不远的地方。那时候父亲还在世,和他一样,父亲也是一个检察官。魅上照对他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每日都很忙碌,但那对于他而言,仍然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父亲的死为它画上了句号。
  父亲死的并不光彩,有一天夜里,他在码头的一个角落跳海自尽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的肿胀,面目全非。母亲失声痛哭,他站的很远,隔着一面反光的玻璃,只看到一张白布,铺天盖地的恶臭令他头晕目眩。
  母亲为他匆忙举行了葬礼,来悼念的人寥寥无几。因为他们恐惧父亲临死前调查的案子,这个案子牵连甚广,没有人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