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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是嫌命长。”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曲嘉文!”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这俩男人好歹三十多岁,幼稚得像两个三岁的小屁孩,莫名的好胜欲简直令人费解。
  牛可清被吵得耳朵嗡嗡,捧起餐盘赶紧撤离战场,“你们慢慢吵吧,我吃饱了,先去工作......”
  “牛医生!”
  “可清!”
  古伊弗宁和曲嘉文推搡着缠上去,一左一右地拉住牛可清的胳膊,把他弄得像个左拥右抱的昏君。
  大型争宠现场。


第64章 失眠病历本
  “我,对爱情一向是傲慢地抗阻,但这次却长久地作了爱情的俘虏。”
  ——《费德尔》
  周六的时候,外面下了一场雪。
  这场雪虽然大,但下得很温柔,就像曼妙的少女在轻吻一方绣着红梅的丝帕。
  房间里播着舒缓的音乐,牛可清慵散地窝在柔软的懒人沙发里,捧着一杯温热的阿华田在喝。
  男人侧目,望向窗外漫天的白雪。
  天色明明已经阴沉了几天,这一场大雪却姗姗来迟,像是上天蓄谋已久的一场惊艳,下得飘飘细舞,大而不狂。
  欣赏了一会儿雪景,牛可清拿出了古伊弗宁给他的那叠病历本,随手翻开一页,静静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先是惊讶,然后是心颤。
  字字句句,都是那个人在失眠夜写下来的,就像一场场悲喜交加的独白。
  “亲爱的牛医生:
  这是我失眠的第两百五十四个夜晚。
  我睡不着,就总想借着一支笔来向你胡言乱语。
  今天我路过小区门口新开的花店,看见玫瑰开得很盛,这种我从前那么不喜欢的花,现在看来,也挺漂亮的。
  红得很纯粹,像血一样。
  我想要买一束,想想,无人可送,最后就只买了一枝,送给了街边一个拉二胡卖艺的老奶奶。
  她拉得实在是好,就是二胡声太悲戚了,听得我总能想起我们的过往。
  不不不,我们的过往才不悲戚。
  我和你度过的每分每秒都是美妙的,就连吵架的时光,相互厌恶的时光,我也觉得很宝贵。
  有时我会想,如果有一个储存回忆的箱子多好,我就可以把它送给你,里面装的全是我们的回忆。
  如果你以后真的找了别人,等你老后,偶然打开这箱子,里面的回忆就像片段一样流出来,逼着你想起我。
  嗯,其实我觉得里面有一半不能过审,都太色.情了。
  我又在乱讲话,像个疯子。
  其实当疯子挺好的,在纸上疯言疯语是我一天中最不伤心的时刻。
  等你回来,我一定要把我的疯言疯语都给你看,让你看看你害得我有多狼狈,多不知所云。
  对不起,我又在责怪你。
  最近天气很不好,潮湿阴冷,总觉得要下污浊的雨。
  我把心情不好归咎为天气太差,这样就能骗骗自己,终于不是因为太想你而心情不好。
  虽然天气预报说近期太阳很好,梁主任、李护士他们也这么说,还问我要不要跟整个科室一起去团建。
  可我仍觉得天气不好,甚至开始担心起了西藏的天气。我怎么写个天气都能写上这么多字,可能是因为对着你总有说不完的话。
  前几天我的额角受伤了,流了很多血,疼是不怎么疼,就是差点破相,还好伤口小。
  受伤的原因说起来实在好笑,那天我翻了翻书柜,把弗兰的画集拿出来看,一翻开,里面就掉出了你送我的那枚书签。
  我高兴得一不小心就把头磕在了书柜的玻璃门上,原本我以为这枚书签丢了,找了整整一个月,没想到是夹在弗兰的画集里。
  这才叫我想起,应该是某一天晚上,我自己在家里喝闷酒,喝醉了之后就开始想你,想和你一起做过的事。
  我想起了艺术展,想起了弗兰的画集,想起了你送我的宝贝书签,于是我这个蠢笨的醉鬼,就把书签夹进了画集里,后来还以为是自己弄丢了。
  幸好幸好,我已经弄丢了你,不能再把你送我的书签弄丢。
  失而复得实在太开心,那天是我这大半年里最开心的一天,一枚书签,就能暂时地把我的狂躁和苦痛抹掉。
  上周我们科室的一个同事脱单了,听说,他是和口腔科的一个女医生好上了,他们很甜蜜,经常在朋友圈秀恩爱。
  我很羡慕,羡慕死了。
  我问他怎么追上的,好取取经,他就说,是写情书追上的,写得越诗意越好,越浪漫越好。
  啧,都什么年代了,还写这种老掉牙的东西,竟然还有人吃这一套?幼不幼稚。
  我好酸。
  我也想给你写情书。
  可我的文字能力太差劲了,不知写些什么好,我读过莎翁的十四行诗,但我写情书的能力怎么就这么差。
  要是写情书跟气跑你一样简单就好了。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
  情书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到底该怎么写。我似乎词穷嘴拙,提笔忘字,明明脑袋和心脏里的情感都很充沛。
  我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觉得,情感是一样很难写出来的东西,它没有形态,只有温度,只有感受,温度和感受该怎么表达呢?
  天,太难了。
  虽说爱情是个难以描述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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