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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早上,六点二十五分。”说完,便掐断了通话。
  陈均是在丁柏按铃喊护士来拔针的时候彻底转醒,他整个人意识还算清醒,除了四肢没什么力气外,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他低着头看护士拔出针头,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又被一团棉球盖住。
  丁柏捏了捏他的耳垂,跟他说,“先回我那儿,我喊邓乐找家政去你家做了清洁,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弄好。”
  陈均蹭了蹭他的手,有些不敢面对他,便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丁柏替他把外套拢好,拉起他离开输液室。
  陈均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睡衣外罩了件杏色的大衣,睡裤下穿了双黄色的袜子、搭配着灰蓝棉拖。
  他缓缓抬手,往眼角一抹,硬邦邦的眼屎硌手。陈均忽地把外套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更不敢抬头了。
  “陈均。”丁柏突然顿住脚下的步伐喊了一声他。
  陈均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看向他:“嗯?”
  丁柏此刻很想抽一根烟,却想起自己出门太急,没拿烟盒,他手里正提着医生开的药,塑料袋的提手处有些刮手,摩擦着他的手心。他问陈均:“是跟我没什么话好说?”
  在平常的相处中也是这样,陈均对着他时,话总是很少,甚至基本上是不会主动挑起话题。而在微信上,他黏着Absolute,三不五时便要发一条消息来,即便内容很平淡。
  平淡到只是一日早中晚的问候,陈均都一直主动坚持地在发。
  陈均不解,却听丁柏又道:“我和Absolute都是一个人,为什么你要区分得那么开?”
  丁柏是真的不会用中文完整且清晰的表达自己内心所想,他是丁柏,同时他也是Absolute,陈均能黏着Absolute,为什么不能黏着他。
  “陈均,你很介意我是Absolute。”丁柏音调很轻。
  陈均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没有任何介意的地方,他只是有些尴尬,尴尬丁柏竟然是Absolute,尴尬自己对着丁柏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尴尬跟Absolute聊的骚话,发的那一大堆自拍。
  可在当下最让他尴尬的是,他整体的混搭和眼角结痂的眼屎。
  他对于Absolute是敬畏和喜欢共存,在Absolute提出可以视频的时候,陈均最在意的是自己额头上的痘痘,生怕被Absolute看到。
  可他现在,比额头有痘痘时的自己还要难看。
  陈均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自己的尴尬,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向丁柏作太长的解释。他侧身退了一步,伸手挽住丁柏的臂弯,朝他低声说:“咱们快些走,我现在太丑了。”
  说罢,还拽起丁柏的一根手指,抚过眼角的眼屎。
  陈均还未退烧,脸上的温度很高,丁柏手指所抚过每一寸皮肤,都滚烫得似要灼烧起来,将他的手指烫伤才罢休。
  “回家要吃退烧药,你的脸还很热。”
  “好的。”陈均连忙点头,“您说了算。”
  您这个字,尊重的意味太强了。中华文字很有魅力,丁柏在国外自习中文的时候了解到了这个字,他很喜欢,可国外的人说中文,有很多音调发不出来,那儿的sub永远都学不会说一个好听的您。
  但是陈均会,他又乖又会说话,中文说得是字正腔圆,听得让人很舒服。
  丁柏带着他回了自己公寓。
  在出租车上,丁柏为陈均点了份青菜粥和一笼蒸饺的外卖。陈均说太寡淡了,吃不进,闹着要点一丢丢麻辣冷兔搭配着一块儿吃。
  丁柏下了单便将手机锁屏,道:“你太重了。”
  一句话,将陈均扎死在后座上。


第19章
  昨夜陈均在与邓乐发消息,打算休息两天时,他整个人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中,当时他想得仅仅只是远离丁柏两天,自己捋一捋思绪。谁能想到,连10小时都没过去,陈均的假期从两天延至一个星期不定。
  假期不仅被强制延长,丁柏还搁在他身边盯着他饮食和吃药,每日准时带他去医院输液。
  邓乐是在他被丁柏带回去的那天中午,提着花篮和水果篮来见他。陈均刚吃完药,正准备午睡一会,便听到大门砰砰砰地被人敲响。
  丁柏给他掖了掖背角,也听到敲门声,他说:“是邓乐。”
  陈均笑道:“我也觉得是。”
  没有人能敲门敲成这样,砰砰砰地连续敲十几下,每一下重得天花板都感觉在震动。工作室里的人都怕了他敲门,只要是他出了门还会回来,基本上没人敢关门,都是等他回来了再关。
  丁柏去开了门,原本还跳脱万分的邓乐见了他,一下就怂了。
  “我还以为陈均会开门呢…”
  “他不舒服。”丁柏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拖鞋给他,转身便往二楼去:“把门关上,陈均在二楼。”
  陈均一看到跟在丁柏身后提着花篮果篮的邓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到朝邓乐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看望哪个重症患者呢,这花篮提得。”
  邓乐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他很认真地对着陈均说:“我们做老板的,对待每一个病患都将一视同仁,绝对不分三六九等。”
  “滚。”陈均坐起身,哑着嗓子骂他。
  邓乐被他骂得不痛不痒,放下手里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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