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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聂瑜总不让我喂他,一点爱心也没有。”
  聂瑜:“哈、哈,那什么,猫身上有细菌你不知道吗?”
  奶奶平时再怎么喜欢费遐周,那也毕竟是外人,不是亲孙子,打不得骂不得,一肚子的火就这么憋了回去,不痛不痒地嘱咐两句,就地散了。
  等奶奶走了,费遐周挑眉看聂瑜,颇有深意地说:“记住了,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那口气,跟电锯杀人狂说“I wanna play a game”无差。
  聂瑜不由打了个哆嗦。
  十月的第一天,聂瑜站在日历前,将九月份那页记录着琐碎生活的纸给整个撕了下来。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夏天。
  费遐周像是从没睡饱过,看了会儿书后又打着哈欠上了楼,说要睡午觉去。
  他最近的睡眠状况好了许多,偶尔还是会半夜来敲聂瑜的房门。
  常常是半夜的时候,聂瑜已经做了一轮好梦了,笃笃笃的敲门声才悄然响起。半夜被吵醒的他自然没有好脾气,一双眼睛瞪成了哈士奇,骂骂咧咧地下了床。
  打开门,费遐周抱着枕头,小脸因困倦而耷拉着眼睛,夜灯在他的脸上笼罩出一层银白的光,蜷手缩脚的小可怜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崽等待投食。
  满腹的拒绝化成了一缕轻烟,聂瑜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似的让出了半边床铺。
  聂瑜也会抱怨:“有床不睡来跟我挤,你是不是还得再交一份床位的钱啊?”
  费遐周哼了一声:“说吧,要多少钱?”
  “开玩笑,我是这么物质的人吗?”他咳了咳,又问,“……先说说,你打算给多少?”
  费遐周盖上毯子,懒得搭理他。
  将军楼的楼梯是露天的,和天井一样浸润在雨水里,石阶沾了水后极易打滑,费遐周撑着伞上楼时好几下都没站稳,还好及时扶住了栏杆才没摔倒,上个楼还磕磕绊绊。
  聂瑜心里吐槽这家伙还真是小脑发育不全,运动神经烂的要死。
  转头却又对奶奶说:“刘女士,我们要不装个雨棚吧,你说这动不动就下雨的,万一给谁摔了,那岂不赔大了?”
  奶奶莫名其妙:“早几年就跟你说过这个事儿了,是你自己说没必要,反正你又很少上楼。怎么现在反过来提起这事儿了?”
  “额……”聂瑜抓了抓脑袋,“我们年轻人,思想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在进步的嘛。”
  奶奶冷哼:“那怎么不见你数学成绩进步啊?”
  聂瑜打了个哈哈,“昨天熬夜熬太晚了,好困啊,我也去睡个午觉吧。”
  说完,撒开蹄子就跑了。
  十月的第二天,奶奶骑电动车的时候把腿给摔了。
  老人骨头脆,经不起摔。奶奶的腿上绑了石膏,在医生的建议下躺进了病床修养两天。
  聂瑜和费遐周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办好了祝愿手续,吊着一只脚躺在病床上修养。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下雨天骑车要注意,舍不得打的你坐公交也成啊。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也不懂事?我真的是……”
  不愧是亲孙子,聂瑜唠叨起来和奶奶的口吻如出一辙,他扶着额头,又恼又心疼,更后悔怎么早上怎么会同意让她淋着这么大的雨去买菜。
  聂瑜的姑姑聂安得知奶奶出事后连忙赶了过来,她今年四十出头,一身卡其色风衣和长靴,优雅从容。
  她拉住聂瑜,劝道:“知道你心里急,但还是让奶奶好好休息吧。你瞧瞧你这孩子,外套都没穿就冲过来了。我在这儿照顾,你先回去洗个澡,明天再来看奶奶,好不好?”
  聂瑜从来不知道怎样拒绝这位姑姑,只好点了点头,走出了并非。
  出来时聂瑜才发现,费遐周还没走。
  他正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他手里还握着半个没吃完的包子,人却已经倚着扶手睡了过去。
  聂瑜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身边。
  费遐周一向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成了鸡窝,刘海翘在了一边,露出一双秀气的眉毛。打瞌睡时双唇微微张开,嘴角湿润。
  这家伙难得安静下来,原来收敛了嚣张跋扈的气势,不那么讨人厌时,还是有点讨人喜欢的。
  聂瑜伸手,想将他手里凉了的包子拿出来,指尖刚刚触碰到他,费遐周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他醒来时,聂瑜正盯着自己的包子,甚至还伸出了手。
  “干嘛?”费遐周一张口,短暂的静谧形象土崩瓦解,“我吃剩下的包子你也要抢?”
  “……”聂瑜真挺想揍他的,“我抢你个头。”
  费遐周哼了哼,拉开外套拉链,从怀里取出还温热的两个包子,扔给了他,“吃这个吧。”
  聂瑜惊讶:“你竟然这么大方?还剩下两个给我?”
  真是铁树开花头一遭,费遐周竟然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他摸了摸鼻子,“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姑姑买给你的。”
  “……”
  聂瑜狠狠咬了口包子。
  填了填肚子,聂瑜垂下眼,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还连累了你来医院折腾一趟。”
  “要是真这么不好意思,给我减房租啊。”费遐周真的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你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一天到晚跟掉钱眼里了似的。”
  聂瑜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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