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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很开心,她孤零零的时候想要个陪伴,这个女人却不要,还将她训了一顿。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在小姑娘眼里是压榨,哪怕自己人也欺负,那也不值得同情。
  “但我跟她不一样。”小姑娘冷笑,“她哪里跟我比。”
  温尔新笑笑,“那我去看看她。”
  小姑娘看着温尔新的背影,这里只有温尔新最自由,保姆怕她,温叔叔最喜欢她,温心也吃过亏。
  小姑娘想她多好啊。多幸福。
  温阿姨也想她多好啊。
  不敢接温尔新递过来的口红。
  “送阿姨一支口红。”
  温阿姨摇头,一直摇头,“我不能要。”
  她很想要,一支口红,涂在公主嘴唇上最鲜艳娇丽的颜色。但她做了噩梦,此时此刻对温尔新愧疚得不行,她看着温妈妈的女儿,还能毫无芥蒂地送自己一支口红,感到万分的害怕。
  如果她是一名厚颜无耻的女性,一名胆大妄为的女性,她不会感到愧疚,反而会骄傲狂妄地说出当年如何逼得温妈妈痛苦不堪。
  温阿姨也感到痛苦,想拽住自己的头发尖叫,但她移不开在温尔新脸上的目光,那样漂亮的眼睛,亭亭玉立的孩子,透过这样的孩子,她看见更加美丽的妈妈。
  自己竟然害死了这样的一名女性。


第49章
  阿元一下子变成个爱哭鬼,连歌也不唱了,她弹着弹着,先是没了声,再是落下手,湿湿地搭在琴弦上,目光描着温尔新的侧脸,她的目光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内容,她在想这是一张酷似温妈妈的侧脸,可惜的是年代久远,阿元只能依靠网上留存的小道消息和照片看得见温妈妈。
  后来有时她就拿温尔新当暂时性的慰藉。想见见心中的爱情故事了,就看温尔新,看不腻。
  阿元告诉温尔新这是她读到的最难忘的爱情故事,温尔新一边拆快递,一边记起来,随口说:“是吗?你的爱情故事吗?”
  阿元低头扣着手,稍稍红着脸说:“我是太失败了。没好结局。”
  “眼泪擦干吧,你是要把我这里淹掉吗?”
  “止不住啊……”阿元眨眼,又很快掉下一坨湿腻腻的眼泪,她耍无赖,小声跟温尔新讨要点好处,“你愿意给我擦一擦吗?说不定就能停了。”
  还是要小心翼翼地,不敢说得太过分。
  “喝酒吧。”
  温尔新给她倒酒,阿元嘀咕:“越喝越会哭。”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捧着酒杯让温尔新倒。
  “好喝吗?”温尔新问。
  阿元喝了几口,见人这么望着自己,竟然开始打酒嗝,像提线木偶一伸一缩。阿元羞得捂嘴巴,想让动静小一点。
  温尔新蹲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她打酒味的嗝,“再喝一口吧。”她这么说,阿元没理由拒绝,温尔新拿她当橡皮泥好捏,捏成各种形状,还总是闻闻手心橡皮泥留下的味道。
  阿元拉住她的手,第三根的中指,问:“我喝不下了。”但是你可以喂喂我。
  温尔新环着手,任她拉着,摸了摸阿元的头发,轻声说:“不行。”
  阿元叹了一口气,开始盘算如果自己将她身下的椅子踢到怎么样,这样温尔新就会没了重心跌下来。每回到她家来,阿元见到她永远包裹着自己,无论多么窄的椅子,无论是多难受的姿势,她总能做得很好——见不到肌肉如何发力,只记得一把软绵绵没支柱的骨头。
  所以阿元第二天开始给自己买花,插在花瓶放在桌上的那类,一直不换水,一直等,没几天花就黄了、枯了,悬悬欲坠飘零的样子,最后掉落下趴在桌面上。
  最贴切温尔新的形容。
  但是温尔新没有让她付诸行动,阿元迟缓,被捏住尾巴,所以只能眼巴巴看着温尔新轻轻跳下了椅子——去关心她的快递。
  阿元心里发酸,抱臂在地板上消沉了一会,最后猛地灌了一杯,恶声恶气地问:“你在看什么快递?”
  “别人寄的。”
  “寄的什么?”
  那么大一个,阿元想我也能给她寄一个超级大的快递。
  温尔新没看她,阿元不甘心地探着脑袋。
  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元想,晃晃悠悠抬起身。
  黄兮兮的。什么东西啊。
  阿元又嫌弃地想,但是心急火热的,不服气就是不服气,她蛮横地明白一个道理:好东西坏东西,得要看人的态度。
  人说它是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没有异议,那就是道理,能和太阳一样,有自己的运动真理。
  阿元不无嫉妒地想,就算是黄兮兮自己看不上,可是它还是好东西。
  她抓耳挠腮——反正喝酒了——反正醉了。
  我醉了,就能做很多事。
  阿元顿了顿,先是看了一分钟,这一分钟内要是温尔新抬头看她——她数了30秒,等不及了,温尔新都没有抬头,难道后面30秒就会抬头看自己吗?
  伤心,真的伤心。如果她是一条鱼,那么鱼泡便破了,破成垃圾一样的破气球。阿元假装被东西绊倒,不小心扑过去。
  温尔新却动作快,一手扶住了阿元,一手突然拍在桌上,遮住了东西——那是很旧的报纸。
  阿元舔着嘴,犹如豆腐打碎在水果机,拍了一层鲜美辣椒酱。红辣辣的羞愧,好几个“我”在争着要从口中蹦出来辨别。
  但它们都被温尔新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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