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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结果。如果不是在车上,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地和他吵起来。
  白行还是不断劝我放宽心,安慰我说林子哥肯定是嫌病房住着太冷清所以自己回公寓了。我哪肯接受他的安慰,我现在又不是在回公寓的路上。
  可能是白行听我情绪不对,便开始对着电话自责。他把自己的错误一条一条拿出来给我分析,也许是想让我听了消消气,能好受一点。
  但我越听,越觉得自己的错更多,越听,越觉得对不起白行。
  我怎么能怪白行?他不怕麻烦,联络医院,帮林安置,消费的都是人情。金钱投出去干净利索,人情欠起来哪能结清。白行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万人□□的财阀公子,只是我把他想得太过强大。白行说他都没敢让他的父母知道...这一切看似轻松的承诺和安排,谁知道白行这个只有十□□的小孩儿怎么能不直接借助大人的力量完成。现在林这个毫无背景靠着人缘进院的人失踪了,医院怎么会看着小孩儿的面子担责?那个“熟人”肯定也会煞费心思地推卸责任。
  我没能力想象出白行为了我,为了林都做了哪些事情,但我知道,林的失踪,他承受的焦虑一定不比我少,而他还在千方百计地安抚我。
  我心绪慢慢平静了,对白行说了“没事儿”“我知道了”“好”这类的话,白行说他一有消息就会告诉我,让我也放心地和他说,别再隐瞒什么,我们互相承诺后挂掉了电话。
  车已经开到能看到家乡那座熟悉的山的地方,那座山是我归属感的来源,它让我的心更静了,看到那座山,就能让我想到那些和我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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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了解到的林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就像是一颗直接被抛到地球上的种子,自己生根、发芽、长大。他不擅长和人交流,我也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也像一颗种子,只是恰巧被姥爷捡到了。可现在姥爷死了,我和林一样,都无依无靠。
  如果我也得了精神病,没有白行和林,我自杀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自杀...想到这儿我心里一寒,索性闭上眼睛,但挡不住头脑描绘出一幅幅惨状,我安慰自己,然后突然想到可以拜托一下房东,就打过去电话,麻烦他去看一下屋子里是否有人。
  房东再回电话时我已经下了车,他说:
  没有。
  失意到想要失忆,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躯体,让它能顺利地行动,然后命令大脑不要多想,一切都如云烟过。
  我在下车点的小商店买了一瓶二锅头又付钱坐摩托到了上山处,那时已开始入夜,我自以为对山路熟悉,便只身穿进山林。
  再进山林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会客一般,我不自觉地和身边的一草一木说起话来,我和他们说好久不见,你好像长高了,伙食看起来不错啊...我没看到山灵的身影,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臆想还是真的感觉到了,也许是一下子放松了,我竟然还觉得林就在附近。
  我想到了那个明媚林间的身影,时间恍然过去,再回忆,那些七彩的碎片拼凑起来,真的像做了一个灿烂的梦。
  山林里开始变得漆黑,好在朗月当空,多少能看清前路,我没有用手电筒,还觉得脚下生风,仿佛被人牵引着到一处去。那个地方是我归属感的源头,是让我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姥爷在那里长眠。
  说来也有趣,坟墓总被人们拿来做恐怖的素材,而我却在坟墓边找到了安全感。
  我蹲在堆起来的几抔黄土前,其实和从前相比这里已经变了大样,毕竟过去了一个春天,原本枝叶零落的荒凉地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生命场,姥爷埋在这里之后定是没人来整理过,不过我想,有这些花草林木的陪伴,姥爷每天都不会孤寂了。
  我拧开二锅头的盖,给姥爷倒了点,剩下的留给自己。一口一口的酒和着满眼满眼的泪,我把小半年以来的故事,都讲给了姥爷听。
  我讲得口干舌燥,头脑混沌,抬眼天旋地转,闭目地转天旋,嗵的一声躺倒在地上,身体像在狂风巨浪中疯狂飘荡的小舟,任意东西。
  我觉得自己已经晕头转脑意识分裂搞不清虚幻现实了,因为我听到了荆池的声音,他在喊姥爷的名字:吴未。
  倏忽间黑白流转蓝墨交移,我像正在做梦一般有了明晰的意识,不但又听到了荆池的声音,还在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他,他口中念着季业,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的头发变白了,只有几缕还染着褐色,面容枯槁,脸色发青,像极了脱水的白萝卜。
  我以为自己醉酒了眼昏,又想着自己正在做梦,所以就毫无顾虑地指着他说:“你怎么变成脱水萝卜了?”
  “季业?”荆池把声音调大又念了一声。我这才看清眼前的全貌,荆池已不再是之前的厚背宽肩样,他身型蔫瘦,似无禁风之力,如零落枯叶,干瘪羸弱。这竟然是之前那个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气息的荆池,他的个头和体型都不比从前,如果不结合声音与面庞,我绝不会认出是他。
  月夜乌黑,对面人的身子像能反射月光,我看不清自己,却能看清想看清的人。
  我猛然发觉,这就是我最后见到荆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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