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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盯他?”燕灰皱眉,“他以前就有问题?”
  孟淮明一愣,旋即解释说:“他是不安定的因素,也可以是我们‘重点培养’对象,不止我一个主要进行IP改编的编剧在盯。”
  燕灰没有怀疑,孟淮明的心脏在腔子里剧烈跳动。
  他不能让燕灰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重生,那是他到死都不能说的隐秘,是撕扯下一块皮肉,又假惺惺用满是褶皱皮肤盖住的伤口。
  切断了生命、智慧、姻缘的划痕。
  “从昨天开始,我酒糟汤圆的后台就在陆续收到私信,说他新文的情节有和你来我往有重合的部分,因为类似的事,盐熏和几个作者都发生了冲突,书粉们也争执了很多次。”
  “你经常遇上这种事吗?”
  燕灰鼻子又塞住半边,他就翻了身面朝沙发外,侧头看向孟淮明,“不算多,就是处理起来挺麻烦,现在情况已经非常复杂了。”
  “但这一次不同,盐熏的文案不像你来我往的小说,但情节和电影剧本高度重合。”
  燕灰的结论很快,“有人把剧本透给了他,现在就要去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的矛头指向电影,但最后必然落到你这里,如果走出抄袭的风声咳、这种影响咳咳咳……”
  “别急。”
  孟淮明轻拍了他的肩,故意偏走重心让他缓气。
  “用抄袭针对我是他们想的太天真,不说还有其他应付方法,做编剧的盖着抄袭名头的人不在少数吧,名声什么的……”
  “这不咳咳咳!”谁知一句反倒把燕灰激地更加厉害。
  他撑起身,脸都咳得发红,勉强说了几个字就又要咳起来,孟淮明急忙给他倒水,燕灰仰头喝得很急,用袖子一擦下巴上沾着的水珠。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差,但初七毕竟是在补觉,他压着声音,语气竟非常严厉了。
  “这能一样吗,他们抄没抄我不知道,你抄了?……别和我说圈子里怎么样,习气成风气了还能见怪不怪?”
  孟淮明在他脑后多垫了一个抱枕,燕灰半坐起身,也许因为咳的太难受,眼圈都红了,却是见了真火气的模样。
  其实木已成舟,圈子里真敢抄的不怕吃官司,更不怕交付赔偿。
  创作于他们而言不是太必须,或严谨的事,站到了知名的位置,成就远比改正错误要重要许多。
  他们曾经倒也聊起过这个问题。
  “谁能想到呢,有一个这样地方存在。只要先博得了喜爱,成为了情怀,就算是犯了大错,也都能被谅解,时间成为了帮凶。”
  燕灰那时候就叹:“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一个人不可能不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犯过罪,就不能从事教育行业,泄过密,心理咨询行业就会抵制,偷过东西,哪怕是一包饼干一块巧克力,超市也不会再雇佣他。”
  “但也有用举例反驳的。”孟淮明想起某次同行酒宴上,一位被判了剧本抄袭的编剧笑谈为他辩护的网友。
  “学生考试舞弊被抓了,通报批评了,成绩取消了。难道他以后就不能参加考试了吗?哈哈哈,我不就这样,还得接着考啊。”
  “偷换概念。”燕灰眯起眼,“我说错了,之前的类比不恰当,或许根本不该用类比来印证这种行为。”
  “学生的错误被谅解,前提是他们必须认错,而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培养人,是发展的行为,这就是为什么在学校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了,就很少彻底否定一个学生,因为他们还有转变的可能。”
  “但那个编剧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自己成长吗?”
  “为了名利钱财,在这个过程中,他仅仅是因为取悦了读者观众,就该被无限谅解吗?”
  孟淮明就陈词:“凭借情怀和喜爱就能无限拉低底线。”继而反问:“但这就一定是观众或读者的错误?”
  除了要压榨剩余价值的资本链条,群众本身就处于半不知情状态,往往是在东窗事发后,才必须面临曾经痴迷的事物本身,这就是瑕疵的事实。
  时至今日,再重新思考,似乎发觉这恰好就反向印证了一个可能:恋爱后痛骂前男友或前女友,也许并不是仅能做到不后悔那么简单。
  走不到最后,说明他或她给对方造成了厌倦或伤害。
  但一部剧、一个人、一本书不会带来这些负面情绪,它的出发点是干净且愉快的。
  好像是一场不求结果的暗恋,而等到大家习惯了它的存在是喜悦的代名词时,告之他们劣根所在,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挚爱或亲人不论犯下怎样的罪过,情谊的牵连也会为他找到理由,竭力开脱。
  何况为什么要想的那么复杂,抄了、仿了、犯忌了,那不看就好,该快乐还是快乐。
  “所以并不该全部责怪观众不能割舍情怀,而是从一开始,就该遏制住这种情怀产生。”
  “如果能不贪图IP的资本,严厉把关审核制度,及时斩断大面积的恋旧,那么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抉择争执发生在观众之间。”
  不过这也是停留在幻想的层面。
  燕灰与孟淮明同时陷入当年那次对话的情景中,却又滞留片刻就抽离。
  盐熏的事并不容太多缓冲的机会,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把文章贴上网站,要是等他全部贴完,你来我往开始真正宣传,那么一切都将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你打算怎么办?”燕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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