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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挺直了腰,给自己底气,他声音很冷,“我说过,你妻子再来找我麻烦,我们就断。”
  何朗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拉着他的手带他去往落地窗边看C市夜景,“在江城一中教学楼的顶层往下看,只有一片漆黑。在那里你说我是你的先生,那个时候,你刚十八岁。”
  “你说很感激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又来了,何朗又开始用往事来捆绑他,让他陷入自责里无法逃脱。
  林光呆滞地看着窗外,他的视线是涣散的,身体也在颤抖。许久,他猛然转过身大喊:“这根本不是我的错!”
  “这是你的错……”林光捂住耳朵,顺着玻璃跌坐在地,“是你的错,是你没有事先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林光我没有。”何朗蹲下身子,拉开他捂着耳朵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我没有指责你,林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从你高二到现在,你真的要离开吗?”
  林光对上他的眼睛,他又开始说话:“那个时候的你,对性别迷茫,成绩不是很……”
  “闭嘴!闭嘴!”林光疯狂地伸手去捂他的嘴,浑身扭动想要踹开何明,或是让自己离开何朗的桎梏。
  可何朗擦紧他的手腕,令他无法挣脱。
  他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林光绝望地仰头看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他好像能从每颗水晶球上看到自己痛苦的处境,可他是个近视,此刻也没戴隐形。
  “最后一次。”林光咬牙,高昂下巴看着何朗。
  何朗是他的Dom,在林光十七岁那年,遇见了深陷迷茫中的林光。
  江城下着雨,空气里弥漫着海水咸腥味,从一中的公交站台搭乘2路,只坐六站就能到达海边。他被外校的混混围堵在深巷里,他们鄙夷地看着林光,大骂他娘娘腔变态,边对他吐着唾沫,黏滑腥臭的口水顺着林光的额角滑落。
  林光轻笑,告诉他们,“我有凝血功能障碍,只要你们敢动手,你们可能就得背条人命。”
  混混们并不懂凝血功能障碍是个什么病,但他们懂背负一条人命的代价,于是他们放过了林光。
  但语言羞辱仍旧未停歇。
  “嘿,娘娘腔,要不要感受被男人操的感觉?”黄毛混混伸手去揉搓林光的臀后,佯装反胃呕吐的模样,“真他娘恶心,操。”
  林光瞥了眼他下身,嗤笑:“最多六厘米,太小。”
  说完,被人揪住将要及肩的头发抵在红瓦墙上,这头长发使林光被校领导当众批评了多次。
  对方暴怒,“给老子放干净你的逼嘴。”
  “不用你操心,我的嘴比你的屁眼干净。”
  支撑林光活下去的就是他这张直爽的嘴,在漫长苦难的生活中,它让林光能够坚持。
  因为这张嘴,他还是被揍了,虽然只有一拳,打在他右脸。对方用得力气不是很大,但林光还是感受到了眩晕和脑中嗡嗡响。
  鲜血从他鼻间流出,滴落在地面上,吓得混混们落荒而逃。
  林光淡定地脱下外套捂住鼻子,准备去公交站搭乘2路前往海边。
  雨雾中,林光在过斑马线时遇见了何朗,他一直记得初遇的场景,因为何朗差点儿开车撞到他,造成交通事故。


第59章 番外·林光(二)
  那时何朗二十五岁,他成熟且稳重,给到林光生活下去的方向,指引他从迷惘中解脱。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是会去接林光放学,带他去往海边。俩人沿着海水边缘行走,何朗西装革履,与当时场景格格不入。
  落日余晖映在空中,洒满整片海面。夕阳似是斜挂在海的尽头,渐渐被泛着粼光的海水吞噬。何朗用他的方式,迅猛温柔地闯进林光的思想里,他紧握着林光不为人知的所有想法和正在顾忌的痛苦。
  在林光即将高三时,这样的了解试探才结束。
  何朗拉着林光的手踏进他近期为了林光而购置的海边小别墅里,带领他走向没有自己灵魂的生活。
  “高三的学业很重吧。”何朗擦过他稍长的头发,“今天穿了上次买的蕾丝内裤吗?”
  动作轻柔至极,林光笑着点了点头。
  何朗也在笑,“很乖,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人规定男人不能成为女人,咱们偷偷穿又不给他们看。”
  “就是有点勒。”林光坐在沙发上,伸手要去调整卡在性器处的内裤边。
  但何朗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林光,我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吗。”
  林光愣了会。
  他并没有忘记,他只是还没有彻底适应,所以下意识地还是遵从自己的想法行动。
  在高二下学期的暑假时,何朗带他去了日喀则,在卡若拉冰川景区里,就着高原反应,他除了眼睛能看东西外,脑子里什么事都没办法去想。
  林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是不是很轻松。”何朗问他。
  “嗯,感觉我的情绪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了,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林光捂着嘴,脸颊通红。
  “林光。”何朗顿了顿,对上林光疑惑的眼神,“日喀则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何朗让他在规定的时间里,忘却自己所有,身与心都交付给何朗。不能有自己主观的言行举止,只需要服从,享受何朗带给他的一切。
  “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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