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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却是魂魄,一旦散尽,他就必死无疑,然而他却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只是不停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疼的,亦或者是其他。
  突如其来的包扎让知重女道君愣了神,猛一下缩回了手,没让他包扎完,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和不可思议。
  破虚手一空,手里还拽着自己青灰色的发带,半长不短的头发披散着,抬头满脸空愣愣的,那双蒙着一层翳的眼睛里空洞无神,手上的伤口依然“嘶嘶”在往外冒着煞气,应该很疼,但他似乎完全不介意,颤抖着手,木讷地说:“手,在流血……”
  子祟这才好奇地打量了知重女道君一眼,他不在乎凡间的人类或美或丑,毕竟于自己而言都是猎物而已,但这位女道君……
  他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意有所指:“禅灵子?”
  只见破虚几不可见地颤了一颤,似乎刚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随即沉默着把头低的更低,只是奉着发带的手,依然坚定地举在那里。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小虎牙,饶有兴致:“原来如此。”
  湛离不是很希望子祟捅出知重女道君就是禅灵子转世的事,更不喜欢子祟有事情瞒着自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破虚,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子祟没有回答,只是戏谑一笑,伸手一挥,掌心里煞气大作,瞬息之间帮他治好了手上的伤和外泄的煞气与魂魄:“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破虚抬头,一双并不是很有精神的眼睛在刻意的压抑之下,依然透出了触目可及的欢喜,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战战兢兢,垂眸时连声音都在颤抖:“手,血……”
  知重用力一把把手上缠了一半的发带薅下来,丢垃圾似的丢在他脸上,横眉竖眼,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用你假好心!你才是该死的那一个!我满门上下上千名弟子,哪一个做错了事?你杀了多少人?你根本不配做我们无名派的祖师,又哪来的资格和禅灵子真人并肩?你根本就不配!”
  多年以来的良好教养使得她骂不出更污浊的词汇,但她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区区一个“你不配”,对于破虚而言有多大的杀伤力。
  破虚捡起那条沾着血的发带,垂首间,抿紧了唇不敢再置一词,只是不停瞥眼看她被血染红的白裙。
  湛离叹了口气,十分无奈,伸出手来:“手,给我。”
  知重女道君乖乖把被竹节簪子划开的手交给了湛离,神力在掌心氤氲,没一会,就像蒸腾的雾气一般腾空而起,她的手便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破虚见状,这才安安静静退到了他们身后,掐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么沉默地跟着,垂着脑袋,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大概会遗忘他的存在。
  不过没关系,于他而言,这样就好。
  只要能再见他这么一面,就不枉他在忘川彼岸等了整整八百年。
  这一世,师父……似乎终于长成了自己不需要担心的模样。
  湛离回过头去,见破虚在身后安安静静的跟着,忍不住又回过头来低声道:“怎么回事,你有什么瞒着我?”
  子祟哼笑了一声:“一个傻子罢了。”
  他大概几百年前就收了破虚做阴兵,虽然很强但却用的很少,因为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放弃轮回甘愿当一个没有自我的阴兵,只为了等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他不懂感情,更不懂一个“爱”字。
  他只知道“等”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让他生出隐隐的恐惧感。
  因为不懂,所以退却。

  ☆、春宵一刻

  而湛离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用力一扯牵着的手,子祟就不得不往他身上靠了过去,撞在他肩上:“快说,别逼我用一字成令。”
  子祟“嘁”了一声,轻轻附到他耳边耳语了一阵。
  听罢,湛离愣了愣神,而身后目睹了这“亲密”一幕的知重女道君也愣了神。
  不怪她多想,她实在是很想知道,是这两生契真的出了问题,还是他们俩单纯想找个理由能光明正大地牵牵小手。
  无名山距离京城不是很近,湛离本想凭虚御风直接飞过去,奈何神力与煞气互相排斥,他跟子祟根本没办法贴在一起飞,手粘着手又分不开,只能退而求其次,改成步行。
  这一步行,就把脚程拖累了好几倍。
  一行四人一直天黑,才走到一个小镇,在镇上的客栈落脚,他们两只鬼一个神,原本是用不着的,奈何还有知重女道君在,她可是一个凡人,还是需要休息的。
  知重女道君一个人一个屋,他们也不缺钱,再给破虚单开一个屋也没问题,然而……
  湛离的手和湛离却紧紧粘在一起——他们俩,必须住一个屋。
  两个大男人,一个准神浅青色的广袖仙袍,一个煞童黑红色的素简劲装,手拉着手站在房间门口,陷入沉思。
  子祟看了看十分朴素的房间大门,又看了看一脸绝望的湛离,咧嘴一笑,露出了小虎牙来,抬起了粘在一起的手:“上神不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东西值万金。”湛离冷睨了他一眼,推门把他拽了进去。
  镇子不大,因此客栈也十分简陋,只扫一眼就能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大小也算是五脏俱全,还算妥当的是——床前还铺了一方薄薄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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