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段时间深思熟虑的决定,尤其是看了徐温言做的事情之后。
别人默默做了多少事,他一个合法的丈夫,什么都没做过。
更重要的是,他想对她好,他想给她一切。
谢昀庭喝掉一杯酒,“你确定自己是喜欢,而不是同情或者可怜吗?”
他有点醉了,意识犹存。
陆今安倚靠在吧台上,屈起右腿,“你呢?对明悦是哪种?”
不动声色将问题抛了回去。
谢昀庭敛眸思索几秒,“是喜欢。”
“想和她结婚。”
在陆今安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口是心非不是他的风格。
陆今安摩挲口袋里的手机,回答他刚刚提的问题,“我知道自己对她是喜欢还是同情。”
开始是当妻子对待,想着相敬如宾,是没有放在心上。
她同样没有所图,他不回家、他加班,不吵不闹不告状,就这样过一辈子,挺好。
是他满意的生活状态。
后来,和她回老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扛,为什么要这么矛盾?
既然不开心,那就和父母断开关系不就好了。
经过相处,渐渐明白,她缺爱,渴望亲情。
李慧玲时不时扯出若即若离的一条线,阻拦她她当断则断的路。
对她过度关注,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
顾念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闯进了他的心里。
就像不知道夏天具体什么时候到,当察觉到的时候,夏天已经来到。
不 开心她的生分,难过她的疏离。
心疼她拦在他的身前,心疼她自己做手术。
再往后,吃徐温言的醋,他知道,他栽了。
谢昀庭的声音低下去,“明悦要离职,结束关系。”
陆今安并不意外,“不想和你耗下去了啊,戒指都落灰了吧。”
人人都有难言的话。
谢昀庭:“她不愿意。”
戒指在吧台上放着,出绚烂的光彩,等待它的主人,只是主人不要它。
陆今安拍拍他的肩膀,劝他:“放手吧,强扭的瓜不甜。”
放手哪有那么容易,谢昀庭撩起眼皮,“如果顾念一要离婚呢?”
“她不会想离婚。”
陆今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敢做这个假设。
他清楚得很,不会放她走。
谢昀庭摊开双手,“很明显,你也知道,放手很难。”
两个人被一对姐妹拿捏得死死的。
此刻,在上班的顾念一收到一束花。
一束由向日葵、香槟玫瑰和白桔梗组成的橙色花束。
与窗外的秋光相得益彰。
给人温暖和安全感的颜色。
沈灵云凑过来八卦,“姐夫送的吗?一一姐到你生日了吗?”
顾念一微微摇头,“不知道,我来看看。”
卡片藏在花束丛中,是顾念一熟悉的字体。
「希望你快乐,今天明天每天。」
苍厚郁茂、行云流水。
一看就知道是陆今安的字迹。
顾念一同样困惑,不节不日的,陆今安送她花,好似是希望她开心一点。
她最近将自己埋在工作中,一边要写报告一边要投标。
是忙了许多,忽略了他。
顾念一今天没有开车,陆今安说来接她。
夜幕四合,天越黑越早,顾念一收拾东西回家。
橙色花束被她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拨动,风轻轻扬起花瓣。
花好美,路灯的光好暖。
陆今安和之前一样,站在车外等她。
顾念一径直走到引人注目的车子和男人。
她坐进副驾驶里,直接问:“陆医生,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花?”
“想你开心一点。”
顾念一撩了下头,感受秋风的萧瑟,盯着后视镜,“陆医生,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就是有一点难过,很快就好了。”
“我没有喜欢过他。”
最后一句,是因为顾念一不想陆今安误会,他们现在是夫妻,有误解及时说清楚得好。
即使感情不深。
而且,如果这样就喜欢上徐温言,那她的喜欢就太廉价了。
“我知道。”陆今安盯着她的后脑勺,若有所思。
他明白,顾念一不可能当什么都没生过,她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
那天晚上他亲她,是出于私心,想她回想起这一天,不仅仅有徐温言,还有他。
车子缓缓驶入主干道,老城区的烟火气弥漫在空中。
陆今安目视前方,提议:“周末要一起出去玩吗?爬山看枫叶。”
顾念一略微思考了两秒,答应下来,“去。”
她想出去走走,不想一直待在家里,人会闷坏的。
陆今安说要在山上过一夜,看日出和日落,这次收拾行李的活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本次的目的地是潭溪山,位于南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