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知道,”龚夏细声细气地安慰着,“哥,够了。真的够了。你替他赎了够多的罪了。”
 “我现在其实觉得……解脱了。我不会怕他找到我的住址,每天晚上害怕闭上眼睛,梦见他拿着刀子把我腺体割了,惊醒之后一把一把地吃止痛药……”黎继听到龚夏把电视关了,“但是你是可以难过的。黎继你有资格难过。我……我不会理解你的难过,作为朋友我也不能把我的解脱加诸在你的痛苦之上,你懂吗黎继……就这样吧,别联系了好不好。从来都不是你欠我的,你没必要在我这里再受一把刀。”
 “……好。”黎继答应,“对不起。”
 龚夏故作轻快的声音最后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别道歉。”
 删掉龚夏的号码后,黎继随便打出了一个电话,“喂,今晚喝酒吗……管他的呢,天塌下来酒还是要喝的,不是吗。”
 
 黎令是把龚夏腺体生生挖下来的恶人。黎令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蒐集战利品的疯子。黎令是大家表面应承实际恨得不行的人。
 黎令是个大家都觉得死得其所的人。他的死讯一传,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背后开香槟庆祝。
 但黎令也是他的哥哥啊。
 是那个把他护在羽翼下,帮他把想赶他们出门的大哥二哥赶走的人;是那个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担下所有的压力和扭曲,让他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是在荒谬到极致的价值观里逐渐面目全非、却仍然不舍得伤害自己的人。
 可是谁在意他在这个无解的局面里被左右拉扯呢。
 毕竟他是“被宠坏的人”啊。
 他在虚幻与现实里游离,言行开始逐渐失控,不管不顾地挑衅,得到的疼痛与谩骂也在酒精作用下变得缥缈——唔,酒精真是个好东西,摄入后看什么都能更顺眼些。
 包括窜进视野里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啊。”他迷迷糊糊地笑着说。
 费力地把他从女人的高跟鞋底下拖出来的郑麦呼吸一滞,“黎继,还清醒吗?”
 “啊?”黎继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
 “你知道我是谁吧”郑麦紧皱眉头。
 “绿……绿毛……帽怪。”黎继舌头都打了结,很慢地笑了出声,“这两年你死去哪里了。”
 郑麦回过头和酒吧人员交涉了两句后对他说,“起来。我带你走。”
 “我……我不想和你走,”黎继皱着眉头,有些苦恼,“你一个种花的……禁不起我霍霍……”
 郑麦把他架起来,让他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黎继,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吧。”
 “……清……清什么木。”
 “清香木,”郑麦很淡地笑了笑,“但是在花店里,一般卖出去叫清香木的,不是清香木,是胡椒木。”
 “和我什么关系……”
 “这样被叫多了以后,很多人就把胡椒木当成清香木了。但是这两种植物的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胡椒木是胡椒味,很冲,和清香木的清香完全不一样,”郑麦摸了摸黎继的后颈,凑到黎继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别冲了,我带你走。”
 “……会种花,了不起啊。”黎继用力一推郑麦,跌跌撞撞地跑去拿酒,却被郑麦一把拦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学植物吗,”郑麦扯住黎继的衣领,用手把他的头掰正,“我七岁的时候在公园抓蜻蜓,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屁孩拦着我不让我抓,说他哥教育过他蜻蜓也是生命,不能随便抓。我和那个小屁孩打了一架,谁也没占上风,最后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地躺在湖堤。他让我不要再去抓蜻蜓,觉得我信息素的味道又苦又凉,没有自己的好闻,臭屁到不行。我不甘心,一直想知道那个小屁孩信息素的味道。”
 “……蜻蜓,红蜻蜓,”黎继笑了笑,“我哥,小时候带我去湖边,看蜻蜓……”
 “长大以后我遇到了和他信息素味道很相近的人,想着说不定那小孩长大了柔和下来也是这个样子,一来二去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后来发现他出轨了,出轨对象是我当年遇到的小屁孩,还是和当年一样臭屁。”
 “……Piper……你怎么认出来的……”黎继困惑地歪了歪头。
 “你的第一张照片。蜻蜓和你哥的侧脸,”郑麦摸了摸他的脸,“你不是吹笛手。你哥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你私底下去帮助那些人也根本不是对你哥两面三刀……你没有错。”
 “你……想要什么……”黎继不解地推开他。
 “陪你。陪你做你想做的事,你可以哭,可以发脾气,怎么闹都没关系。”
 黎继感觉自己陷进了郑麦眼里那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笑得有点傻,“我想找人上床。”
 “好。”
 “可是我……喝太多了……硬不起来……”
 “我上你。”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
 “你错了,”郑麦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爱你。”
 
 “……昨晚就是这样。”郑麦平静地坐在黎继对面喝着咖啡,淡淡荷叶香气在春日的暖里泛着几分苦。
 黎继想笑又笑不出来,反而眼眶有些酸涩。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郑麦——被高原紫外线晒黑了不少,寸头也留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沉沉的让人看不见情绪。
 你情我愿,没毛病,根本没有秋后算账的余地。
 这才叫人火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你这两年去哪里了。”
 “Y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