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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说说,老大对我挺好的,”路明非想呸一声,但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好呸在了心里:“师兄你不能还有些惋惜吧,我不怂就跟人跑了啊——虽然人家喜欢的是赵孟华又不是我……”

“事实上,在Aspasia餐馆,如果你留下了,她会接受的。”

楚子航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但路明非觉得这只是面瘫师兄的面瘫病又犯了,心里八成翻江倒海着呢。

路明非梗着脖子说:“扔下你去泡妞,那哪儿能啊!”

屁嘞,那时候的他哪里想得到这层啊,就是面对陈雯雯感到手足无措了而已……

好在楚子航似乎不太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要将说实话做实事的行为准则进行到底:“那次行动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

“人艰不拆啊,师兄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现任男朋友一点面子。”

“我是说,”楚子航改了口,“你曾经有回到平凡生活的机会。”

他不搭理路明非急匆匆想要打断的意图,径直说:“你会回到高中时候的朋友圈,每天打打游戏,交一群狐朋狗友。你还证明了自己,你不再是个单恋被全校知道还自以为藏得很隐秘的蔫小孩,喜欢了三年的女神终于回了箭头,说出去够不少人瞠目结舌。再加上点狗屎运,你会顺利从学校毕业找到工作,就这样度过漫长又平凡的一生。”

琴房里充斥着凝固的空气,静得出奇。

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太好了,甚至不需要爆血,路明非的心跳声也仿佛近在耳畔。

路明非嘟囔道:“都说了人艰不拆了……”

楚子航反思了一秒,他确实说得有点儿过,起码得把“狗屎运”三个字删掉,四年大学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很多。在恋爱的滋润下,路明非或许会变成截然不同的陌生样子,以后见到他们这帮老校友,说不定还能用青春伤痛文学的腔调飚上几句情诗。

然后他就听路明非又开口了,起初只是一句短短的嘟囔,第二遍说得却格外大声。

像是在宣誓。

“可我不后悔啊。”

“我不后悔啊,面瘫师兄。”



楚子航想掐自己一把。

心里有一个亦或微不足道亦或重如泰山的角落闷得难受,它很重要,但他就是会忍不住想将它从自己身上强扯下来,哪怕要扯得鲜血淋漓,肉沫飞溅。

就在这时,琴行的门却伴着铃铛的叮叮声,忽然开了。

就算正处郎情妾意之时,卡塞尔的疯子们也不可能对任何一处意外掉以轻心——无论冲进来的是不是发现自家琴行被不速之客拜访的行主,路明非第一时间就像嗅到了危险气息的猫,方才的慵懒仿佛仅是假象,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迅速地握紧了宽大裤头里藏着的那把手枪。

“妈妈妈妈!刚才那是什么乐器,我不要学钢琴了,我要学那个!”

冲进来的是一个顶多中班年纪的幼童,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女性,二人都是缅甸的传统打扮,可在这异国他乡说的竟然是中文。

小孩睁着大眼远远地注视着房间中央双腿夹着大提琴的楚子航,“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是琴行的老师吗?”

女性一把将小孩拉回怀中,捂住孩子的嘴,神色慌张,抬头用缅甸语说:“很抱歉,我们刚移民,孩子还不会说本地话。真的很抱歉,请不要介意……”

什么嘛,原来是一对普通的母子。

路明非听不懂,一脸懵逼,楚子航听了个大概,猜到了她是什么意思,直接用中文说:“我们会说中文。”

女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要强装镇定,打哈哈的表情纠结无比:“打扰两位先生了,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

她半弯着腰,像旧社会的奴隶一样卑微。

小孩还在嚷嚷:“那把琴的声音好听!妈妈我要学……”

拗不过女人强硬的态度,小孩最后还是被拉走了,走的时候眼睛里一片水汪,好像被幼儿园的医生强摁在板凳上给屁股来了一针,委屈得不行。



“世界真小,我大天朝人真是无处不在……”路明非眨眼说,“原来这年头还真有小孩会对大提琴感兴趣啊,有前途啊兄弟,据说大提琴参加艺考要求分会比较低哎。”

楚子航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比起路明非不入流的提前放松警惕,他的神经一直崩得很紧。

她的反应就同那些无意中看到自己黄金瞳的普通人一样,第一反应都先是被吓一跳,然后才觉得我操有点帅——可他出门时一定会戴上黑色美瞳,或是墨镜,避免太过招摇。

“不然呢?”楚子航说,“你面前就有一个。”

“不一样,”路明非摇摇头,“师兄你品味比较独特,年轻时候肯定还干过不少深沉又装逼的事情,比如出去聚餐,大家都点了汉堡,你却孤狼一样地点了吮指原味鸡!”

……这个比喻有点生动,但这种事似乎真的发生过,楚子航无法反驳。

楚子航直接无视路明非的烂话,直截了当地说:“他们是混血种。”

路明非一怔,“啊?”

“她对我有臣服欲,即便看不到黄金瞳。”

楚子航将大提琴放到一边,起身将路明非从地上拉起来:“但她大约和卡塞尔学院没关系,没人会将自己的孩子作为诱饵。我们该走了。”

路明非了然,他知道楚子航说的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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