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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齿笑了笑:“那我喊你哥吧,我也是这样喊周尚哥的。”
  苏塘弟脸皮可没他厚啊,程之涯心想。至少苏塘认识不久就很自来熟地给他冠以各种称呼,什么程老师、程先生、程大画家。苏塘才离开他的视线没几分钟,他就又开始想关于他的事。
  真是……一分钟也不肯让他内心平和点。
  程之涯向苏塘稍微偷师,学着怎么跟人提问,问的都是关于苏塘的事儿。小寻感觉到对方表露出的善意,也没那么别扭,话渐渐多起来。
  走到超市挑好东西,小寻还在掏裤袋找钱包,程之涯已经掏出银行卡递给收款员,说:“别找了,我给吧。”
  “不不,表哥说他请客的,不能让你破费。”小寻不依,拦住收款员刷卡。
  见他这么积极,程之涯没跟他再争,眼看他摸出苏塘的钱包,从中抽出两张一百递过去。
  程之涯没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只是很不经意地望苏塘敞开的钱包瞄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像被施了魔法,顿时僵在原地。
  小寻喊了好几声哥,他才慌乱地移开视线,把饮料什么的全往塑料袋里乱塞一通。
  一路上他心神不宁,仿佛被隔在另一个真空世界里,小寻说什么都没听进去。
  黑色牛皮钱包,外观看起来跟其他钱包没分别,夹层塞着一张用透明塑料纸裹好的餐巾,上面是一个长发女生的简笔小像,蓝色签字笔,墨有点化了但整体保存得很好。
  跟那幅小像放一块儿的,还有一个易拉罐拉环。
  程之涯没来得及认真看,但他知道那幅小像画的是谁署名的是谁,也记得易拉罐拉环上刻着什么。
  事实上他早就忘了这些小物件以及连带的经历,因为那段日子里沈岭始终将他的心满满地占据。直到此刻,那些被挤到角落的记忆才渐渐回来了。
  而苏塘呢,他小心地藏好,自然也一直记得。
  “对啊,该记得的我都会记得。”
  苏塘如是说,程之涯的生日、习惯都是他认为该记得的事情。
  然后他又说了,他暗恋一个朋友很久,可那人心里有别人,他只能等。
  甚至不舍得用自己的爱意去惊扰对方。
  程之涯曾自以为看懂了苏塘,对方开朗爱笑,被传闻很会玩也甩过不少人。可那些不过是苏塘愿意让大家看到的一面,更深刻的东西被他闷在心底,藏在钱包夹层中,以及每个不易察觉的细节里。
  表情会欺骗人的眼睛,流言会左右人的判断,但有关爱的一切永远是有迹可循的。
  一句话,一个眼神,以及无数个夜晚的陪伴……那么多蛛丝马迹,可偏偏程之涯就是视而不见。
  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陪在程之涯身边,口吐轻浮话语却心藏真挚爱意?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共浴或同眠邀请的背后,到底有几分期待和试探?是要多努力才能假装不爱不在意?
  ……
  程之涯没敢细想,得知秘密的后劲太强烈,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Eden说得对,苏塘暗恋的人的确又蠢又瞎不识货。
  程之涯长长地呼气,怎么都无法使内心平静下来。
  平静不了了。
  *
  回去没多久,一场比赛便结束了。
  赛后男生们围着苏塘说话,小寻还特别嘚瑟地搭上苏塘的肩:“这是我表哥,以前还是咱们学校校队队长,拿过冠军的,你们学着点。”
  苏塘搭上他肩膀,笑着说:“得了得了,吹得差不多就得了,再大的牛都给你吹死了,赶紧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回家去。”
  男生们簇拥着分走买回来的零食饮料,回头一群人吵吵闹闹地散了。小寻坐上公交车,临别时让苏塘有空回外婆家看看。苏塘挥挥手,嘱咐他好好准备明年高考。
  程之涯陪苏塘走回去,看他单手拉开一罐可乐,顺手把易拉罐拉环放进口袋里。心头那根弦有那么瞬间紧了紧,表面仍很若无其事:“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收藏易拉罐拉扣?”
  苏塘似乎没想象中的慌张或讶异,只定定看他几秒,展颜一笑:“你猜啊。”
  就知道他不会好好回答,程之涯也没再主动说什么。一路上都是苏塘主动找话题而他回答,这是他们大多数时候的相处状态,或多或少是苏塘有意为之。
  程之涯的童年早早就结束,隔壁家小孩还在玩泥沙的时候,他就过起了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画画的枯燥生活。他乐意这样做,但也因此长成了不爱且不会说话的闷油瓶性格,丰富热烈的情感全都藏在冷淡如冰山的外表下。但凡见识过他的画作,都很难将如此情感浓烈且想象力丰富的风格跟他扯上联系。
  毕竟,跟他相处就得忍受长时间沉默,往往是外人尴尬,而他会隐隐感觉到不自然。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也不想勉强自己去学习成为社交高手。
  到后来他放弃了任何变得亲和的可能性,坦然接受这份不自然,成了旁人眼中难以接近的高岭花。
  苏塘专职跑文艺、文学这一块的报道,因为工作关系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脾气古怪的艺术家,什么都能聊一通,也很会在聊天中挑起对方的兴趣、照顾其感受。
  跟他呆一块儿,不必为即将出现的谈话空白而局促,因为他挑起的话题常常是程之涯喜欢的,他的倾听总显得那么用心熨帖。那宽容且充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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