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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还有几张纸,不知道都写了什么内容。
  “这是,什么意思?”宁岳摸不准父亲的态度,迟缓地把档案袋递了过去。
  “你刚才出去是想去找他吧,”宁父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他现在应该在医院?”
  宁岳表情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觉得他教的怎么样?”
  “您有话直说吧。”宁岳受不了他的逼视,终于开口道。
  “他不适合当老师,我当时以为一中不会录他的,没想到……”宁父笑了一下,眼角有细细的皱纹,竟显出几分和蔼,像长辈在温和地责怪不懂事的孩子:“真让他去当了老师。”
  宁岳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在说什么。
  他知道,以宁家的人脉,可以让郑川大多数的用人单位拒绝申奕朗的简历。
  可是这跟他去当老师有什么关系?
  哦,不过是中止合作,不过是让旗下的小公司解雇申奕朗的妈妈,轻飘飘的两句话而已,他们甚至不用亲自去做什么。
  他刚才急着出门,穿得有些单薄,听着宁父冰冷的没有多少起伏的声音,此刻心里一阵发冷。
  “为什么啊……”宁岳听见自己失控到有些发抖的声音问,“为什么这样做?”
  他已经尽量克制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了。
  “你心里清楚。”父亲眼里依然没什么温度,镜片上泛着冷冷的光。
  那肯定是我做错了事。宁岳想。
  一年前申奕朗回复他,让他不要再跟自己联系之后,宁岳就不再去寄信了。但还是会写信给申奕朗,写了没寄出的信有一大堆,满满当当地塞在他书桌下面的抽屉里。
  没人能看到,所以想说的话可以尽情说。他把所有明晃晃的爱意都倾诉在了信里。
  抽屉里除了信件,还有许多幅画。宁岳自小就学画画,习作都存放在楼上那个专门的画室里,父母定期会进去检查,看他有没有认真练习。
  画画起初是为了应付父母,态度也很敷衍,但他用心画的画是不想放在楼上的,而是画完就放进抽屉里。这一年里逐渐存了许多,把抽屉挤得放不下。
  画的都是他想象中的场景,喜欢的街道,模糊的红色光影,夜班公交,牵手拥抱接吻的是他们,再没有别人。
  他早就知道他没有隐私,什么都藏不住,怎么还这么蠢呢?
  画被看了,信也被看了。自以为隐秘的心事全都一览无遗,被随意扔在刺眼的阳光下暴晒。
  他明明只想缩在黑暗里。
  生气、摔东西、绝食、离家出走,这些都试过了,没用的。
  眼泪没用,愤怒没用,反抗没用。那他还能做什么啊?去死吗?
  最后最后,宁岳只是麻木地说:“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跟他没关系,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浑浑噩噩的一晚,宁岳连续做了好几个不好的梦。第二天上午,魏继扬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他家里找他。
  魏继扬见他精神这么差,笑着问:“熬夜打游戏了?”
  “嗯。”宁岳敷衍地点点头。
  两人一起坐魏家的车去了三院。住院部大厅里,电梯里,走廊过道里,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味道也难闻。他们好不容易才忍着恶心从电梯人墙里挤出来。
  “我来之前听说三院环境一般,”魏继扬皱着鼻子,压低声音说,“嗯……确实挺一般的。”
  宁岳没作声。他们两人家境差不多,都是不知人间疾苦的主,连去医院都只去条件最好的。他也觉得这里的条件很一般,一想到申奕朗在这样的环境里浸染了一周,或者更久,心里就发疼。
  “欸你说,如果我们帮申老师的爸爸转院,申老师会接受吗?”
  “我觉得不会。”宁岳并不是很想说话。
  他们到病房门外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阿姨,正弯着腰收拾桌子。桌上凌乱地放着几个餐盒、药盒和一次性水杯。
  申奕朗并不在,魏继扬问了那位阿姨才知道,申奕朗陪他父亲去放射科做检查了,排队估计会排很长时间。
  阿姨是隔壁床的家属,很热情地跟两人说话:“你们是小申的学生吗?”
  “嗯,是的阿姨。”魏继扬说。
  他们又聊了些什么,宁岳并没有认真听。魏继扬的沟通能力很强,不管跟谁都能自然地搭上话。
  有点羡慕。如果他也这么会说话就好了,这样想跟申奕朗说话时就不会支吾半天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两人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人还没回,魏继扬等得有点着急,就先回去了,宁岳却没有走。
  临近中午,申奕朗才搀着申父回来。
  “这是……”申父见到病房里多了一个陌生人,有些疑惑。
  “我学生。”申奕朗替他回答。
  “叔叔好。”宁岳有点拘束地打了招呼。
  “好好好,不值当你来一趟啊……”申父有些激动,咳嗽了一阵,申奕朗给他拍背,他摆摆手不再说话。
  宁岳顿时更拘束了,话都不敢多说。
  申奕朗拿起桌子上的水壶,说:“没热水了。”
  他又看向宁岳,“你帮我拿一下另外那个水壶。”
  宁岳跟着申奕朗出去,单手拿着水壶,走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
  申奕朗笑了,“你道什么歉啊,跟你又没关系。”好像并不在意。
  “有关系。”
  “真没有。”
  “我其实想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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