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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变成了以往那个不爱说话的沉闷小孩。申奕朗有心想问,但不知道该怎么问。
  而宁岳呢,这些天心里一直很闷,也很沉默。尽管没有刻意去想,可那个陌生男生的影子却总在他脑子里晃悠,挥之不去,烦得要命。现在见到了想见的人,可以不用沉默了,但他又对元旦节那天见过申奕朗的事只字不提。
  宁岳还没有放寒假,这几天正在复习期末考试的内容。一道题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很久,两页纸写满,也没算出结果,这并不是因为题太难。自从申奕朗坐在他身边,他就开始心不在焉。
  申奕朗坐在书桌旁边的沙发上,看宁岳表情僵硬地坐在桌前,算了两页纸也没算出一道题,笑着问他:“怎么,见到我这么不开心啊?”
  “没,没有,”宁岳呆了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摇头道:“没有不开心。”
  “我影响到你了?要不我先去外面吧,你有不会的题再叫我。”
  “不。”宁岳执拗地摇头,不让他走。
  “……那你好好做题。”申奕朗倾了倾身,伸出手揉了下宁岳乌黑又柔软的头发。
  他的抚摸像是镇定剂一样,宁岳一颗心沉沉地安静下来,他不再想别的,专心写题。余光l里,申奕朗也拿着一个本子在写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啊?”宁岳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申奕朗的本子上没有字,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
  纸上有一条鱼、一只鸵鸟、几颗星星,和一个锥形瓶,都很丑。他的画画水平看来真不怎么样。
  “我在想……”申奕朗有点用力地捏了捏宁岳凑过来的脸,停顿片刻,说:“怎么能让你开心一点。”
  有点痛。宁岳被捏得脸颊都红了一块,五官也蹙在了一起,他摇摇头:“已经很开心了,能见到你就很开心。”
  “你再摇头,脑子里的水都要摇出来了。”申奕朗笑道。
  说他脑子进水了这是,宁岳当然听得出来。他愤愤地转过头:“你才脑子进水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父母依然没有回来,家中只有照顾他的保姆,补习完功课,申奕朗常常带宁岳出去玩,相比之前,宁岳自由了可不止一点。
  像在纸上画的那样,申奕朗带着宁岳去动物园看鸵鸟,去海洋馆看奇形怪状的鱼。他还在网上搜了郑川市有哪些适合中学生玩的地方,在攻略的指引下,他们又去了天文馆和世纪欢乐园。
  申奕朗的画里还有一个锥形瓶,在Z大的化学实验室。
  宁岳家在东郊,而Z大在郑川市最西边,两地相隔大半个郑川,来回比较麻烦,要倒两班车。申奕朗画锥形瓶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去Z大的打算,他怕宁岳觉得无聊,来回又太折腾人,但宁岳说想去。
  于是他们便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去了Z大。
  此时Z大里学生已走了大半,只有个别专业还没有考完试,校园里明显空旷了许多,生机不再。
  申奕朗对Z大的布局好像了如指掌,知道离教学楼最近的路怎么走,知道篮球场在哪里,连第二餐厅里的哪家饭好吃他都知道。
  去化学实验室的路上,宁岳忍不住问他:“你对这儿很熟?”
  “我有朋友在这里上学。”申奕朗这样解释道。
  “真好,”宁岳认真地说,“我以后也想在这里上学。”
  “可别,你爸妈知道估计会怪我误人子弟,”申奕朗笑了一下,说:“你还是把目标定高一点吧,比如H大C大。”
  可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宁岳抿了抿嘴,没说话。其实他对外面的世界没太大兴趣,对新鲜事物也没有什么探求欲,他本质上就是个寡淡又无趣至极的人。
  “你以后会继续在C大读研吗?”宁岳又问。
  他问完才想起来申奕朗告诉过自己,他已经保研了。
  “嗯。”
  “那你毕业以后会留在南川吗?”宁岳又问。
  “不出意外的话会,我还想继续读博呢。”
  “噢。”宁岳裹紧了脖子里的围巾点了点头。去实验室要穿过一片人工湖,湖中间有一道桥,一走到桥上,风似乎变得更大了。
  进实验楼需要刷门卡,他们被挡在门外。申奕朗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仅过了一两分钟,就有人从拐角的电梯里走了出来。
  “我正忙呢。”走过来的男生抱怨道。他边说边摘掉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精致得有些女气的脸。
  是他啊。宁岳看到熟悉的脸,短暂地愣了一下。
  就是元旦节那天见到的,和申奕朗一起的男生。他看到这张脸的第一眼就很不喜欢,现在仍然不喜欢。
  “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孩儿。”申奕朗伸手揽了揽宁岳的肩膀。
  宁岳抬头看了眼申奕朗,不满他对自己的称呼,但没有表现出来。
  “喔,进来吧。”男生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宁岳身上,平静地给他们刷了门卡。
  申奕朗和他一前一后,宁岳跟在申奕朗旁边,听他们随意地交谈着,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朋友,完全没有那天表现得这么亲密。
  我和他才更亲密。
  宁岳这么想着,忽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申奕朗的右手。
  申奕朗只感觉有个冰冰凉凉的柔软物体触到了他的手,低下头,看见宁岳攥住了自己的手,他不解道:“怎么了?”
  宁岳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跟在申奕朗后面。他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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