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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看到父亲的信,回头一想,便知道了竹片漏出的八个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也知道了父亲对他的期许,对他的祝福。
  父亲希望他学富五车,但不涉官场之暗,留得一颗初心,为这天下奉献一己之力。
  那个小少年去上学府的第一天,其实他也有些寂寞。
  回来时司徒衡南匆匆忙忙地习了武便跑进了司徒将军大书房。他知道司徒回来了,所以便去找他了。
  司徒衡南趴在桌侧,睡熟的脸就在他眼前。
  “衡南。”他只听得自己,轻轻唤了一声。
  不过司徒衡南侧了侧头,似乎要醒了。
  “司徒。”他又小声叫了几声。
  司徒衡南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脸上还蹭了好些墨。
  “司徒,你的脸……”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后来,他也一并到了学府。
  学府很大,典籍也不少,来往之人都谦逊有礼,颇有鸿儒之风。
  但除了寒门子弟,更多的人都是世家子弟。
  因此学术之清净中总有喧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勇气,溅得那高贵的小世子一脸墨水。
  他为何会那么反常,其实小小的他早就清楚了。
  他很想念父亲,而且一直想开口对将军请求回家。
  但他还是不想辜负父亲的期望。
  父亲的信件不多,但每一封都写得很长。
  信送得慢,每每读到的都是两三月前的信了。
  时间略长,外面也有了流言。
  所以,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军的私生子,所以爹爹才会送自己过来,所以将军和将军府上的人都待自己很好。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罢了。
  但是,爹娘的脸早就像隔了层雾似的,记不清了。
  泼墨的手其实之后也颤抖了些许,他重重地呼吸,心跳震地脑袋有些发晕。
  是了,他本就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是没有底气的。
  但是司徒衡南也伸手抓起近旁的一个砚台,挥手一洒,于是小世子的脸上多了几滴墨水。
  然后他安慰他了几句话。
  可是年幼的霍风心中仍然有一种缺失,略微冷静下来后也只能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
  后来,那匹他们不久前看的母马生了小马,是对双生马。
  司徒衡南的高兴完完全全写在脸上,挂在嘴边,那近半个月以来,张口闭口就是马。
  双生马只有一处不同,就是有匹马马腹上有一块小小的椭圆胎记。
  那匹马就是后来陪伴他许久的晨风。
  那时,他便真的觉得动物是有灵性的。
  他的目光一下子便定在了晨风身上,而晨风的眼睛似乎也在他的方向。出生不久的凯风和晨风都很干瘦,但黑眼睛亮得很透。
  等到凯风和晨风到了可以使役的年龄,他们差不多也在学府结课了。
  考核是用讨论的形式。虽然两年的时间非常有限,而林学士更喜欢提点,而非一味填鸭式灌输,所以大多学子也不得不说在学府是有一定收获的。
  小世子并没有找他算账,不过还是做了些小动作,比如在马场里把他和司徒衡南常用的马的马尾扎成滑稽的几缕小辫子;把学府他们桌案上提前置办的笔墨纸砚的墨水儿换成那种写了半天颜色会越变越淡,最后字会消失的那种墨水等等。
  全都是些比较幼稚的把戏。
  那种墨水消失的时间恰到好处,基本到写到最后一段时,翻到头页,才发现墨的颜色极其浅淡,快要消失不见。
  那次是为数不多的一次纸面考核,主题是诸子百家,可择法、道、墨、儒等形成一定体系的学术流派里中的几家来谈,可泛泛总之,也可具体谈论其中一二,也可两相比较来谈论。
  总之,是要有自己的见解。
  写到快结束时,他才发现前面的墨水颜色非常淡了,要极其耐心才辨认得出。
  这时,林学士从他身侧走过,看到了他桌案上颜色将近的墨字。
  林学士那时嘴角微微上扬,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见字消失得差不多了,还是写满了最后欲写的那句话,然后搁了笔,不往下写了。
  林学士见他搁了笔,便抬手先取了他所落过笔的纸面。
  待到规定时间到达,其余的子弟都交了纸面,司徒衡南才愁眉苦脸地对他说:“我写的字都不见了,估计学士也不信我。”
  “我也是。”他答。
  这时候他才将旁边的砚台拿了起来,慢慢晃了晃上面的墨水,道:“这墨,跟以往不一样。”
  司徒衡南瞧了瞧自己的墨,又扯了身旁礼部尚书小公子的墨来看了看,没发觉有什么。
  “司徒公子。”小公子轻抬手指,努了努嘴,指了指定国公小世子的方向。
  定国公小世子也得意洋洋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身边平时的几个子弟也捂嘴笑,待到学士走了,方才酣畅淋漓似的大笑起来。
  司徒衡南有些生气,但根本不想动手。
  霍风知道,司徒衡南也发现了这个道理:动手不如不理睬。
  惹你的人偏偏就是看你欲与其争,恼羞成怒的样子,你若被惹恼了,气急与其争论口舌,或者大动手脚,非要论个输赢,反倒是中了对方的套。
  若是不理,久而久之,对方也觉得没意思了。
  这个道理,其实将军夫人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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