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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不必担心。早日回来,记得捎一枝寒梅,与吾一看。
  兄:殷衣


第二十九章 特別篇:一晌
  (一個無關緊要的夢)
  殷雀睜開眼時,只看見滿眼夕照,映得院中小池波光粼粼,
  他一時辨不清自己身在何時何處,身側便傳來殷衣的聲音:「??沉寒?」
  他轉頭望過去,卻是殷衣尚且年輕時的臉龐,錦緞一樣的黑髮垂在身後,被夕陽映出溫柔的色澤。
  「怎麼了?這樣呆呆愣愣的。」殷衣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搖了搖,「打了個盹昏了頭了?」
  殷雀怔怔地搖頭,明明此時一切都尚未開始,他在觸到殷衣目光的一霎那間,還是被無邊的眷戀和悲傷淹沒了。
  殷衣似乎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湊過來,皺起眉頭在說些什麼。只是殷雀一概聽不清晰了,他只感到大概與自己闊別了幾十年的淚水,沿著眼角不絕地往下掉。
  「長輕、長輕??」殷雀自己也不曉得自己犯了什麼癔病,哭成這副樣子,只是不自主地喚殷衣的字,滄海桑田水枯石爛,他惶恐地在他眼中尋找自己的身影。
  「嗯,我在。」殷衣用另只手扶著他的肩,放低了聲音,「作惡夢了麼?莫怕??」
  殷雀自知腦中觀感均是無稽之談,卻一時止不住決堤一樣的痛楚:「哥哥??」他將頭靠在殷衣肩上,勉強閉一閉眼,「我好像作了個很嚇人的夢??」
  「嗯,我曉得了。莫怕,莫怕。」殷衣提起袖口替殷雀拭了滿臉的淚,慢慢道,「哥哥在這呢,不哭了??」
  哄小孩一樣,殷雀呆呆地望著殷衣眼裡粼粼閃爍的光,心想,可他甘願一世都作「小孩」。
  殷衣對著殷雀向來是不吝溫柔的,見著他好容易停了眼淚,這才展眉微微笑起來:「怕甚麼,哥哥不是答應了一直陪著你麼?」
  殷雀後知後覺地開始臉熱,低下頭自己胡亂擦了擦臉。與殷衣相握的手掌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他覷一眼他哥哥的神色,也彎起眼睛笑出來了。
  「不難過了罷,」殷衣將垂下來的髮絲別到耳後,拍了拍他們交握的雙手,慢慢地笑道,「今日夕陽這樣好,白白叫你哭過去了,豈不可惜麼。」
  殷雀於是終於安下心,側過頭聽殷衣輕聲講話。四周景色都遠去了,流落進恍惚的黃昏中,只有眼前的湖仍泛著點點波瀾,交握的兩隻手仍是溫暖的。漸漸殷雀連自己聽進什麼也忘了,只聽到最後,殷衣帶著笑、又好似有些悵然的聲音:「阿弟,我要走了。」
  殷雀又怔住了。身邊人鬆開了他的手;他穿著白袍,袖口的銀線亮得晃眼,是蓮葉田田和無邊水波;輕輕鬆鬆地邁步向前,一併融入了那無邊波瀾中。
  「哥哥,長輕??你要去哪裡?」殷雀焦急得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的嗎?」他惶恐地往前跟了幾步,看見湖面泛開一圈圈新的波紋,摸一摸臉,才發現自己又落下眼淚了。
  奇怪,其實他並無摧山的悲哀,他只是怕殷衣不要他。
  殷衣回頭笑他:「怎麼又哭了?」他身後是快沒入地面的光,殷雀卻連他的眼中的光彩也看得一清二楚,「別哭了??你不是也答應過我的嗎?」
  他彎起眼睛,很輕地說道:「你會找到我,你會拉起我的,對不對?」
  他又回到江南的庭院裡了,湖里有被他們喂得膘肥體壯的錦鯉,紅的、金的,像是將落日餘暉熔入了水中。
  「我信你,我不怕。」殷衣又往湖心走了兩步,湖水瓷片一樣碎了,他還是笑著的聲音,「我曉得你會來找我,我甚麼也不怕。」
  「你也不要怕,沉寒。」他回頭對殷雀笑,「我會等你,你遲些,記得跟上來找我。」
  殷雀與他對視一陣,終於也笑了,他高聲應了句好,擦乾了淚,也往前兩步:「我會來找你,再多等我一陣!」
  湖中落日又一片片碎開,又化作江南的每一條河流。


第三十章 附赠的小段子:
  一:abo paro(雀弟奶味alpha,衣哥艾草味omega)
  情/汛=发/情/期
  。
  。
  。
  “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殷衣一年到头有小半时间要被病缠住,殷雀怕他呆在房里无聊,特地来陪他。
  他这会撑着腮坐在床边,巴巴地望着殷衣,没话找话地问道。
  “能有什么味道,”殷衣才喝过药,只觉得口鼻眼都被药汁浸了个透,恹恹地回道:“满屋子的药味,苦死了。”
  殷雀也觉得该是药味,偏他从满屋子苦涩中咂摸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甜香,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应一声,转移了话题:“哥哥还有发热吗?”
  殷衣倚在床头,闻言摇摇头,喃喃道:“不知。”
  殷雀抬手试了试他额上温度,果然烫手,不由靠近些,忧心忡忡地望着殷衣:“好像还没好,哥哥要不要再睡一阵?”
  殷衣又摇头,将殷雀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抓下来,“今日睡太多了,这会有些睡不着。”
  殷雀手还被殷衣握着,小心翼翼瞄他一眼,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怎么的,竟不松手。殷雀自然不会挣开,若无其事又扯了些其他话。
  殷衣勉强应了两三句,便有些体力不支似的,眼前一阵阵晕眩。他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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