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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阻拦他,因此属下也放了他前去,只怕萧渐羽此行,凶多吉少。”
  “只是…萧渐羽似乎知道不少,属下虽然使药将他知道的全掏了出来,但会不会仍有漏网之鱼?”
  “无事。”
  光里的声音依旧非男非女,语调却很是轻快,听得出来这位神尊目前心情颇为不错:
  “我只需要萧渐羽知道的这些就够了。”
  “我已从这些中知道萧渐羽不是此方世界之人。”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被破坏,我有何必再有顾忌?”
  下属对他的言语听得不过一知半解。
  但无碍下属深深叩首,带着对他深信不疑的崇敬道:“若您出手,哪怕是此方世界的秩序一样难不倒您。”
  神尊愉悦大笑起来,笑声滚滚,传彻山洞。
  刚到傍晚,叶非折居处就迎来不速之客。
  叶非折抬起眼睛,直呼了来人真名:“楚佑。”
  “是我。”
  他们面对而坐,谁也没先说话。
  仔细想来,叶非折和楚佑鲜少有过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
  他们若不是针锋相对,若不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虚情假意,真正坦然而平和的时刻,却并没有多少。
  叶非折沉默了一会儿。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
  生气?
  好像不至于。
  叶非折信楚佑来王城,便是有自己的把握,有自己的盘算,楚佑所思所想,他无权干涉太多。
  高兴?
  那好像更不至于。
  无权干涉归无权干涉,他乡重逢归他乡重逢。
  兴许是自知亏欠,叶非折才更一厢情愿地希望楚佑能保重自居,不涉足险地是最好的。
  他想了一圈,出口的仅是简简单单一句:“怎会用萧渐羽的身份来王城?”
  说完,叶非折也觉得自己太像严刑拷问的角色。
  于是他弯了弯唇角,笑意很浅,却是少有的真:“托萧渐羽留下来的遗毒,你顶着这张脸在我面前晃,晃得我想抽上去。”
  楚佑自己也笑了。
  同样一张脸,到两个人身上,判若两人。
  在萧渐羽身上是过分的轻浮油滑;到楚佑身上,却被他真正演出了温俊雅致:
  “权宜之计,少不得要累你看几天。”
  “主要我此行为当年萧姚的所为而来,萧渐羽在其中出力掺合不少,用他的身份,兴许行事更方便。”
  叶非折敛起笑意。
  他笑时令人心驰神往,不笑时顿感咄咄逼人。
  若是普通的咄咄逼人倒也罢了。
  偏偏他咄咄逼人得不可直视,非但不惹人生厌,倒是让人魂魄动摇,恨不得把自己毕生的所学所知统统交上去。
  叶非折问道:“萧姚的事,你知道了?”
  楚佑答他:“我知道了。”
  自己这事做得不漂亮,叶非折明白。
  纵是说一千道一万为楚佑好,为楚佑着想,把人家的出生一同瞒下,算哪门子的为他好为他着想?
  可人之所以为人,哪能不在气头上做几件糊涂事,又哪能事事做得分明漂亮?
  叶非折没想那么多。
  在他看来,这事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
  在做得的确也不漂亮。
  所以他极罕见地道了一声歉:“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
  “不是你的不好。”
  叶非折竟依稀从萧渐羽的面容中,望出一点往昔楚佑看着他时灼灼发亮的眸子来:
  “我一开始也怨过你骗我,后来一想方明白,是你为了我好才瞒住我。”
  为他好这几个字多难得?
  对叶非折来说是平平无奇,唾手可得,甚至不会特意去多看一眼。
  对楚佑来说——
  他自出生开始就是一场惊天骗局,自恶意里生长,真真正正应了祸世那句“六亲断绝”的鬼话。
  哪怕掰着手指头数,在楚佑乏善可陈的近十八年人生里,也只有叶非折一个人为他好而已。
  楚佑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这份珍贵难得的好意:
  “但是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出生为何,我生父是谁,我就不能不追查清楚。”
  他眼里有着清风朗月般的光,与叶非折认知里那个冷酷倔强的少年分外不入。
  “我从出生时即是一场局,那我就要最先跨过出生时的那场局。”
  “我没法回到出生时阻止,但我至少能解决残留到现在的这场局。”
  叶非折忽然懂了。
  为什么楚佑会用萧渐羽的易容前来王城。
  因为他从头到尾想解决的,不过是萧姚,祸世血脉那里的那堆破事而已。
  其他的妖尊之位,皆不是楚佑在意的。
  或者说楚佑没想过去争。
  叶非折不免想起原着中的楚佑。
  他刚看原着时,自是觉得楚佑是很无趣的。
  永远都冷漠自律,永远都利益为先。
  既不能神采飞扬大笑,为自己一线冲动去拼生拼死,去淌刀山火海;也不能无所顾忌行事,爱者生憎者死,心之所向去追,在意人事去护——
  那修行还有什么意思?
  叶非折自生时那一刻起,到身死道消于天雷下时,永远都肆无忌惮,永远都骄傲年少。
  楚佑其人其事,他的性格他的经历,对叶非折浓墨重彩的人生而已,无疑是最无趣的一笔雪山。
  是我错了。
  但是此刻,叶非折想的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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