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我这儿提那个人。”无衣师尹警告道,“这任务你怎么看?”
“我声音不大。”枫岫一把拍开无衣师尹的手,“既然双方已经合作,当然要全力配合,何况目前雅……那位先生正在组织上海这边的运动,对时局来说,是非常必要的存在。”
无衣师尹咳嗽两声没说话,殢无伤正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先把药吃了再谈?”他走过来放下托盘端起碗,小心翼翼的吹了两口,自然的拿起勺舀了一勺递到无衣师尹唇边,无衣师尹倒也没避讳枫岫,张口喝了。
枫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喂了一碗药,殢无伤才离开,“我说你俩谁吃错药了?”他看着殢无伤的背影问无衣师尹。无衣师尹根本没理他这茬,闭目养神若有所思。
“按照你的道理,雅狄王是一定要保的?”好一会儿,无衣师尹才皱着眉头习惯性的摸口袋,口袋里是空的。枫岫知道他找香烟,从自己口袋里摸出烟递过去,无衣师尹却摇摇头,“我不抽哈德门。”
“事儿真多。”枫岫翻了个白眼,自己点了根烟,“目前雅狄王在上海的身份特殊,身上挂着几十条人命,更何况,咱们情报组那位组长,还是他干女儿,我知道因为即鹿的事情你看不惯他很久了,但是上一次组织的格杀令是在合作之前发的,如今既然已经合作了,你不会还想……公报私仇吧。”
“是又如何?”无衣师尹冷笑。
“我不会同意。”枫岫说的淡然,“莫说现在是你要杀他,就是组织下命令,我也会尽力周旋,他现在不能死。”
无衣师尹看着枫岫的眼睛,静了一会儿慢悠悠的开口,“我知道了,组织没新的命令之前,我不会动他。”
枫岫在心里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就见即鹿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哥,我出去买些梨给你润润喉咙,然后就要去接初儿放学了。”
“嗯,明天不用过来了,我只是风寒,没什么大病,你不用天天过来给我做饭。”无衣师尹道。
“撒手慈悲还在住院,你和无伤两个人谁也不太会做饭,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即鹿笑着拎了个手提袋出门,无衣师尹的住处大门是临街的,枫岫眼看着年轻的女人开门准备上街,然而却愣住了,这个平时看起来总是笑得温和的女人惊讶的站在门口,背影突然颤动起来,如同风中的秋叶一般。
“怎么了?”枫岫一边问一边向门口走去,他很快就看到了让即鹿惊讶的对象,那是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大约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留着胡子,没戴帽子,这个男人身边跟着的另一个人枫岫再熟悉不过,“尚风悦?”
“你怎么在这里?”尚风悦一回头看见枫岫从洋房里出来愣了一下。
枫岫正要说话,转头看即鹿已经捂着嘴无声无息的落下了两行泪来,他从女人惊讶的目光中猜到了尚风悦身边人的身份,雅狄王,以即鹿这个反应来看,这个留了胡子的男人绝对是当初抛弃了即鹿母子的雅狄王没错了。
“我来这里……约个朋友。”枫岫目光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正看到无衣师尹目光冷漠,越过自己盯着雅狄王和尚风悦两人,心里不由往下一沉。
即鹿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雅狄王低声哭了起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
“对不起这位夫人,你一定是认错人了。”雅狄王后退了一步,抬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不认识你。”
“啊?”即鹿愣住了,“你……”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雅狄王,“你不是雅狄王?”
“我是,但是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雅狄王避开了即鹿的目光,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洋房门口站着的枫岫和无衣师尹。
“不怎么可能……”即鹿傻眼了,“当初是你带着我参加学生运动,是你跟我说上海这边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我陪着你东躲西藏,后来我们在一起,你都忘了?”
“他不是忘了,他是不想承认。”无衣师尹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把拉过即鹿护在了自己身后,抬头打量着面前这个五十来岁的人,冷笑一声,“你这个年纪,比我父亲还要大一点,对一个小姑娘始乱终弃,不会是你们一贯的行事作风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雅狄王有些慌乱的看了尚风悦一眼,“尚风悦先生,我们不是要去前面的餐厅吗?还是快走吧。”
“哦……啊。”尚风悦还没闹清楚眼前的情况,听雅狄王这么说,忙点了点头,“那个,枫岫,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雅狄王的夫人和女儿最近刚到上海,这位小姐会不会是……”
“不可能的,什么夫人,你明明跟我说你为了事业一直一个人……”即鹿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雅狄王的衣袖,“你别走,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听我说,我们……”
无衣师尹握紧了拳头,刚好殢无伤从房间里出来,长街上的车站处,一个人从电车上下来,转头走了过来,正是拂樱,“怎么了?即鹿姐你怎么哭了?”拂樱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为了掩盖身份,他被安排到一家仓库上班,刚刚完成了最后的盘点,结束后按照与枫岫的约定,直奔无衣师尹的住处而来。
“雅狄王先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即鹿已经找了你五年,这五年她一个女人带孩子,受了很多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