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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之处?”
  “鬼切从前并未细想,最近才知,原来男人本是不应能怀孕的。”他说到此处,更为羞赧,垂了头不去看主人的脸,“所以便想,如果主人能找个女子……”
  “你又来了。我和你说过什么?”源赖光觉得有些好笑,“和你说过此事不要再提起,怎么你偏偏非要往心里去。”
  源氏重宝还要辩驳,他的家主大人却似为了堵住他的嘴巴一般,复又开始抚摸他圆润饱满的肚子。这动作不知为何更刺激到了脸皮薄的宝刀,他涨红了脸,终于小声哀求道:“请您……不要再摸了。”
  “为何?”
  “鬼切的身体很奇怪……”
  源赖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板了一张脸,冷冰冰地道:
  “你既如此不情愿,那便罢了。看来为我诞下子嗣,于你而言也并非什么光荣之事。”
  “主人……”
  “不要说了,天色已晚,睡罢。”
  他冷冷淡淡地道,不去看他的刀惊惶的神色,扭头便吹熄了枕边的灯火,一言不发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他太懂他的刀会作何反应了。
  连半刻钟都不到,果不其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便带着乞求的意味倚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刀凸起的小腹贴着他的腰侧,酥软得让人心痒。
  “您愿意摸就摸罢,”鬼切无可奈何、可怜巴巴地说,“即便鬼切不愿意,少主多半也是愿意的。”
  这多半是个明晃晃的借口,潜台词便是,“您别不搭理鬼切,摸摸消消气罢”。
  源赖光心里险些笑出声来,他也毫不客气,以平日撸猫的一贯手法漫不经心地揉了一把鬼切软乎柔嫩的肚皮,欣赏着源氏重宝因羞耻而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刀实在是有些太过可爱了。
  到胎儿八个月时,鬼切的生活较之从前便是更加烦心了。
  他的妊娠反应愈来愈重,已经到了扰乱正常起居的地步。一个月前还尚能勉强吃些带油腻的牛羊肉,现在却是连海鲜水产之类清淡肉食都看了恶心,加之吐了吃吃了吐,精神状态自始至终都蔫蔫的。
  吃什么都不顺心,况且还每日都不能出门,换做常人差不多已要到了精神崩溃的地步,但这刀生性拘谨乖顺,心里越是烦躁,越是压抑自己的不适。
  源赖光心疼他家的刀要遭受这种折腾,便也刻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幸而这段时间京都暂且风平浪静,他也有时间来慢慢陪他。
  可他的刀真真是乖得令人发指,明明见着他不出门眼睛都亮了,唇角也微不可察地有了点弧度,嘴上却还是说:
  “您还是出门罢,鬼切一个人待着也可以的。”
  源赖光心下腹诽道,什么可以,明明是整日关在家里都要闷出病来了,还硬要在我面前逞强。
  他却总是故意不在他面前道破,只是坐在鬼切的床边一语不发地处理族中事务,研读阴阳术法书籍。他知道自己不必陪鬼切消遣,他的刀听话至极,只要有主人陪在身边便能消弭了心头大半的烦躁。
  有时,他隐忍的刀也会因为生理反应而异常的难受。
  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晨吐时,双手牢牢地捂住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双眸却牢牢地盯着源赖光,拼命地试图表达着什么。
  源赖光给他弄来痰盂之后,鬼切仍是不愿呕吐,许久之后才憋不住了垂下头吐在了痰盂之中。重新抬起头时,他整个脸都涨红了。
  被源赖光问起他到底在躲着什么,问了半天,鬼切才憋出一句“实在是太过失礼,怕被主人嫌弃”。
  如此这般的回答每天都在发生,教源赖光实在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有了夫妻之实的人之间还要如此计较这等区区小事,他的傻刀真是傻得名副其实,没药可救了。
  不仅如此,更糟的是鬼切对于许多本应能靠他解决的事尤为排斥。有一次,兴许是体内的孩子折腾得厉害,他的刀疼得面色惨白,差点要晕过去,却全程一语不发,掐着自己的手掌抑制住了紊乱的喘息。待源赖光察觉到他在掐自己的手时,那只手已经被掐得渗出血丝了。
  “疼得厉害,怎么不和我说?”
  源赖光见过他的刀伤痕累累的模样,原本以为能习以为常的,见到鬼切此刻痛苦的神情到底还是心疼了。然而他的刀只是痛苦地喘着气,细若游丝地说:
  “主人有公事在身,鬼切不敢打扰。”
  他实在是从内到外都乖顺异常,若在外人看来,怕不是会以为是源赖光逼迫他恭敬从命,或是用严刑毒打把他教导成这个听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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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赖光看他总是这么可怜兮兮而不自知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仿佛犯过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他屡次告诉鬼切不要怕打扰他,若不舒服便要立刻和他直说,鬼切却是屡教不改。源赖光只得想出了最狠的一个法子,对他的傻刀摆出有史以来最冷漠决绝的神情。
  “你这刀实在太不听话,主人说什么你只当从没听过,”他冷下脸道,“若是再犯一次,我便把你当废铜烂铁扔了。”
  这回鬼切倒真是信了,而且被吓唬得不成样子,立马服服贴贴地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源赖光以为这回终究能够放心,不用再看这傻刀疼到快晕过去还要忍着。但他没想到更糟糕的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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