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窗外拉上了一道白色帘幕。已经是上午了，但天色似乎名不符实，阴沉得像是一日中的黄昏或凌晨，或许更接近黄昏，毕竟凌晨的天色还不至暝暗如此。
蔡徐坤的手掌贴着微凉的窗玻璃，潮湿的寒意从外面的冰天雪地沁进来，渗入他掌心的脉络，游走至他的全身。但他没有躲。
尤长靖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看见凝定在窗前的蔡徐坤，吓得哈欠被吞下了一半，“哇你们昨晚不会没有回家吧？”
“审了一晚上，啥也没问出来。子异还在审讯室盯着呢。”朱正廷的声音来自办公室的角落，尤长靖探头去看，只看到角落里的长椅上蜷着一团黑色的羽绒服，朱正廷大概被埋在底下。
蔡徐坤转过头来面向尤长靖，眼睛里有细细的红血丝，“你确定是他？”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尤长靖重重地点了下头，“虽然谢夫人的血液检测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脱发、有肠胃病、指甲上有米氏线，这些和叶灵的症状一模一样。谢夫人可是个家庭主妇欸，家里又没有保姆，你们说除了她丈夫，还有谁可以给她下毒？”
“她脱发啊？怪不得她用丝巾包住头。”朱正廷掀开羽绒服坐起来，眼睛微微眯着。
“今天31号了欸。”尤长靖有些忧心忡忡，“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结案，我们要拉着谢坚和高涛一起跨年吗？”
“我们连夜搜查了谢坚的别墅，没有发现醋酸铊。”陈立农带进来一身寒气和一个坏消息，“不过，沈雪的家倒是有发现，在她放化妆品的柜子里面发现了一个小空瓶，瓶底有少量化学物质遗留，经检验是醋酸铊。”
朱正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聪明啊，那是她老公肯定不会碰的地方。”
“我找到的！”
“明明是我！你别抢功劳！”
门外一阵争吵声，朱正廷翻了个白眼，冲过去一把拉开门，“你们俩都闭嘴！给我老实点！”
Justin和范丞丞讪讪地走进来，还在无声地用嘴型向对方放狠话。
“你们发现什么了这么激动？”朱正廷叉着腰瞪二人。
Justin面带得色地凑上来，“谢坚的老丈人，就是他老婆的爹，是国内一家机械集团的老总，可有钱了。他老婆名下有好几处房产，都是黄金地段，放着落灰都能升值那种。而且一年前他老婆买了一份高额寿险，5千万的理赔额，你们猜受益人是谁？”
“这还用猜吗？”林彦俊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尤长靖身边，“下次再晚起的话就真的找不到停车位了，冬天的停车位是很紧张的。”
“咳咳。”范丞丞大声咳嗽，和Justin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尤长靖的脸红得仿佛一只煮熟的虾，朱正廷忙开口为他解围，“不是还让你们去查谢坚和高涛的联系了吗？”
Justin有点委屈，“那是让小鬼去查的啊。”
“来了来了！叫爸爸干嘛？”小鬼兴高采烈冲进来，挨了Justin一巴掌落在天灵盖。
“有结果了吗？”朱正廷把伸着胳膊要打人的Justin拉到身后。
“有有有~”小鬼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谢坚和高涛的老家在H省，谢坚从N大毕业以后就留校教书了。高涛这次来N市打工，本来是投靠舅舅的，不过谢坚没怎么搭理他。高涛只能自己找了个货运司机的活儿。去年夏天，高涛在老家的妈查出来有尿毒症，需要进行肾移植，和高涛他妹高洋的配型虽然成功了，但是由于一直付不起手术费和术后的排异费用，这手术就一直没做。”
“就算不做手术，透析的费用也很贵的。”尤长靖很是同情。
“对啊，”小鬼一拍笔记本，“他们家本来就穷，现在根本就是一穷二白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谢坚最近‘良心发现’了？”蔡徐坤打了个引号的手势表示反讽。
小鬼向组长竖起大拇指，“高涛妈妈的银行账号在前天打入了15万。”
“才15万，这傻孩子就愿意卖命啊？”范丞丞瞪圆了眼睛。
“你懂什么？”朱正廷一哂，“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妈妈的手术。”
“这才是高涛一直死咬着不开口的原因，他是为了他母亲的命。”蔡徐坤沉吟道。
“这就棘手了。”朱正廷挠挠头，“没有高涛的证词，我们很难把谢坚和那两起谋杀案联系起来，顶多因为他给他老婆下毒，弄个谋杀未遂或者故意伤害。”
蔡徐坤轻轻摇头，“你可别忘了，谢坚家里根本没找到毒药。他只要咬死了对老婆中的毒一概不知，我们怎么办？”
“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小鬼嘿嘿一笑，“我查到沈雪的手机是28号晚上十点十分失去信号的，这个应该就是车祸发生的时间。但是120急救中心接到高涛的报警电话是在晚上十点半。”
林彦俊浓眉一轩，“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在思考人生吗？”
小鬼神神秘秘地笑着，“十点十二分的时候，高
蔡徐坤的手掌贴着微凉的窗玻璃，潮湿的寒意从外面的冰天雪地沁进来，渗入他掌心的脉络，游走至他的全身。但他没有躲。
尤长靖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看见凝定在窗前的蔡徐坤，吓得哈欠被吞下了一半，“哇你们昨晚不会没有回家吧？”
“审了一晚上，啥也没问出来。子异还在审讯室盯着呢。”朱正廷的声音来自办公室的角落，尤长靖探头去看，只看到角落里的长椅上蜷着一团黑色的羽绒服，朱正廷大概被埋在底下。
蔡徐坤转过头来面向尤长靖，眼睛里有细细的红血丝，“你确定是他？”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尤长靖重重地点了下头，“虽然谢夫人的血液检测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脱发、有肠胃病、指甲上有米氏线，这些和叶灵的症状一模一样。谢夫人可是个家庭主妇欸，家里又没有保姆，你们说除了她丈夫，还有谁可以给她下毒？”
“她脱发啊？怪不得她用丝巾包住头。”朱正廷掀开羽绒服坐起来，眼睛微微眯着。
“今天31号了欸。”尤长靖有些忧心忡忡，“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结案，我们要拉着谢坚和高涛一起跨年吗？”
“我们连夜搜查了谢坚的别墅，没有发现醋酸铊。”陈立农带进来一身寒气和一个坏消息，“不过，沈雪的家倒是有发现，在她放化妆品的柜子里面发现了一个小空瓶，瓶底有少量化学物质遗留，经检验是醋酸铊。”
朱正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聪明啊，那是她老公肯定不会碰的地方。”
“我找到的！”
“明明是我！你别抢功劳！”
门外一阵争吵声，朱正廷翻了个白眼，冲过去一把拉开门，“你们俩都闭嘴！给我老实点！”
Justin和范丞丞讪讪地走进来，还在无声地用嘴型向对方放狠话。
“你们发现什么了这么激动？”朱正廷叉着腰瞪二人。
Justin面带得色地凑上来，“谢坚的老丈人，就是他老婆的爹，是国内一家机械集团的老总，可有钱了。他老婆名下有好几处房产，都是黄金地段，放着落灰都能升值那种。而且一年前他老婆买了一份高额寿险，5千万的理赔额，你们猜受益人是谁？”
“这还用猜吗？”林彦俊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尤长靖身边，“下次再晚起的话就真的找不到停车位了，冬天的停车位是很紧张的。”
“咳咳。”范丞丞大声咳嗽，和Justin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尤长靖的脸红得仿佛一只煮熟的虾，朱正廷忙开口为他解围，“不是还让你们去查谢坚和高涛的联系了吗？”
Justin有点委屈，“那是让小鬼去查的啊。”
“来了来了！叫爸爸干嘛？”小鬼兴高采烈冲进来，挨了Justin一巴掌落在天灵盖。
“有结果了吗？”朱正廷把伸着胳膊要打人的Justin拉到身后。
“有有有~”小鬼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谢坚和高涛的老家在H省，谢坚从N大毕业以后就留校教书了。高涛这次来N市打工，本来是投靠舅舅的，不过谢坚没怎么搭理他。高涛只能自己找了个货运司机的活儿。去年夏天，高涛在老家的妈查出来有尿毒症，需要进行肾移植，和高涛他妹高洋的配型虽然成功了，但是由于一直付不起手术费和术后的排异费用，这手术就一直没做。”
“就算不做手术，透析的费用也很贵的。”尤长靖很是同情。
“对啊，”小鬼一拍笔记本，“他们家本来就穷，现在根本就是一穷二白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谢坚最近‘良心发现’了？”蔡徐坤打了个引号的手势表示反讽。
小鬼向组长竖起大拇指，“高涛妈妈的银行账号在前天打入了15万。”
“才15万，这傻孩子就愿意卖命啊？”范丞丞瞪圆了眼睛。
“你懂什么？”朱正廷一哂，“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妈妈的手术。”
“这才是高涛一直死咬着不开口的原因，他是为了他母亲的命。”蔡徐坤沉吟道。
“这就棘手了。”朱正廷挠挠头，“没有高涛的证词，我们很难把谢坚和那两起谋杀案联系起来，顶多因为他给他老婆下毒，弄个谋杀未遂或者故意伤害。”
蔡徐坤轻轻摇头，“你可别忘了，谢坚家里根本没找到毒药。他只要咬死了对老婆中的毒一概不知，我们怎么办？”
“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小鬼嘿嘿一笑，“我查到沈雪的手机是28号晚上十点十分失去信号的，这个应该就是车祸发生的时间。但是120急救中心接到高涛的报警电话是在晚上十点半。”
林彦俊浓眉一轩，“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在思考人生吗？”
小鬼神神秘秘地笑着，“十点十二分的时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