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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如何能懂呢?”
  不甘心嫉妒痛恨遗憾……所有的这些动摇人心的情绪,让人根本无法轻易地说一句,视若无睹。
  他又怎去免俗。
  可若因无法免俗,就要习惯吗?
  挽莲轻轻笑了笑,很有些没心没肺的回道,“人生一世,何必思虑过重呢。”
  姜晨扫了他一眼。
  挽莲立刻蹲下来,笑嘻嘻道,“呃,主人。我仔细想想,顿觉多动脑子很好。正所谓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哈哈哈哈。”
  姜晨道,“……”良久,他弯了弯唇角,“挽莲,为何是你?”
  挽莲眉眼微垂,“前主人的天魂不足以连续在三千小世界中确定目标。但是挽莲可以。只要存在契约,与主人的命魂就是完全一体。主人身在何处,挽莲就可以跟随。”他嘻嘻一笑,“话说回来,主人原本的十灵位在如此之多的副灵魄环绕中,的确不大好找。”
  姜晨指尖微顿,“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基本与他所得无差。只是人三魂七魄中原本该散去的那些,要保留下来,总该有些原因。“爽靈,幽精长久未损,挽莲以为呢?”
  挽莲神色不改,“也许天意。”
  “你以为我信天意?”
  “人的执念,的确有时胜过天意。可焉知此非另一种天意安排?”
  姜晨淡淡道,“看来你非常不喜我问到的问题。”
  挽莲便不再言语。他的确知道姜晨从不信命,故意这般言语阻断他的问话。事实上,也许不知结局,为好。前主人亦然善占卜断天命,曾受人所求为其断定来日生死祸福。很多人以为既知来日,即可趋利避害,以为明晓来日就顺遂安康,但是挽莲见过许多,知晓那一句命断后而犹疑不决,担惊受怕之人。问寿尽之日,诚然,有人得此,更加努力的在安排一切,但是,更多却是日日忧心那个寿尽期限,想方设法避祸趋福,惶惶度日,临终也一事无成。
  虽然挽莲清楚,姜晨品行如何。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品行,他显然也从来不信那些定命卜算之术。姜晨的命理之术不会差于姜穆,可他从来无心去用。
  命运由自己掌控和改变。
  他执念为此,挽莲岂会多言。
  “主人今后意欲如何?”
  “你已听到了。”
  “尼山书院?”挽莲颇有些诧异,“主人不介意遇到哪些不想遇见的人?”
  姜晨起身,极其浅淡的笑了笑,“遇见又如何?”
  挽莲微愣,继而也笑了。不错,遇见又如何。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退让半分。难道还会因为未曾发生的事情,而让他止步吗?
  “主人,我也要去书院。”
  他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姜晨仰头看了看他,见不是玩笑之语,面无表情拒绝道,“你是黑户。”
  挽莲变回那把剑,飘在姜晨面前,“主人可以这样带我去。”
  姜晨深深吸了口气,“变回来!”
  挽莲道,“谢谢主人。”
  翌日。
  马府门口一个大写的卖身葬父。
  姜晨出门见到之时,总觉得自己的涵养又在被挑战。
  马寿一脸感动的道,“啊……现下这般有孝心的孩子不多了啊。”
  马太守似乎被这句话说中了心事,看了姜晨一眼。
  姜晨尚在沉默,他已松开了姜晨的手,走去问了问,向来对外人一毛不拔,今日倒是乐善好施了。
  挽莲被带进府中时,暗自传音给姜晨,“马挽莲?主人,求改名!怎么不叫马蹄莲呢!”
  姜晨冷冷扫了他一眼,“那也不错。”
  “……”—_—?
  管家莫名其妙的看了两人一眼,完全摸不着头脑。
  ……
  转眼一月又去。
  挽莲将查来的事务整整齐齐都交到姜晨面前,“公子。”
  姜晨翻了几页,放了下来,难得疑惑,“祝氏既非皇商,又无任何家族中人在朝。北方流民南迁,祝氏将许多都收为佃户,不顾留泽守山之令,大量并购土地。朝堂风云变幻,王谢庾桓士族更迭,祝氏却分毫未受影响。坐拥家产连城,虽说晋朝廷岁贡有半数来自于此。祝氏既无人在朝,官府大可以其枉顾法令收缴家产,既不必每年劳心催收税粮,也免得来日朝堂又生祝氏。一劳永逸。祝氏留存良久,该说朝中无人,又或……”
  挽莲呆滞了下,不是,公子你这就对人家家产起意了?
  他只好道,“这也并非毫无缘由。公子应该知道,现下士族门阀支配朝堂。牵涉土地,皇帝自会思虑多一些。祝氏的确无人在朝,但是其他如祝氏一般并购土地者,却有不少士族。若对祝氏动手,这些人难免惊弓之鸟,以为杀鸡儆猴。以如今皇帝脾性,无法忘怀当初桓温所行帝位废立之事,届时权臣相争,恐怕又免不得荧惑再入太微。”
  姜晨笑了笑,“无非是要师出有名而已。”只要有人抓住祝氏把柄,就必回动手。如今两方安宁,不过是时机未到。
  师出有名……有多少人,就是死在这师出有名四字手中。
  只要师出有名,在史书上一笔,注定是惩奸除恶功德无量。而无名之人,注定为有名之师做垫脚石。
  天下苍生碌碌,随着时间经久不衰者非大善即为大恶,真正被遗忘的,却是那些普天之下因信命而接受命运随波逐流之人。
  大恶?大善?
  后世评判,当世何为善?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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