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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按唇角的小口子,疼得抽了口凉气,抱怨道:“谁让你咬了?”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萧贽又疯了,捧着他的脸,啄了一口。
  “好了好了。”许观尘推开他的手,“我真的要走了,晚上就回来。”
  他不大放心,走到一半,回过头,叮嘱萧贽:“不要再摔东西了。”
  忽然又觉得这话说得好像很不好,萧贽原本就脾气不好,还不让他发泄,显得他好像很霸道独断。
  于是许观尘补了一句:“要摔的话,就摔点小玩意儿,不要砸到人了。”
  许观尘先回了一趟福宁殿,把藏在榻前暗格里的金板拿出来,认认真真地描了一幅图,准备拿给钟遥看。
  榻前暗格很空,只有一些小东西。
  他之前犯病总要吃的殷红颜色的小药丸,一瓶不可言说的软膏——因为许观尘在大婚之后就开始犯病治病,所以这东西,只正经用过一回。
  此外就是那块金板,还有一起藏在丹书里的金令。
  那金令就这么放在这里,也不怕许观尘把东西给拿走。
  倘若真是一支队伍,落到别人手里,岂不是麻烦大了?
  许观尘描好了图,吹干纸上墨迹,收在怀里,喊上小成公公与飞扬,一同出宫。
  他向萧贽讨了旨意,金陵城里出入无阻。
  所以这回马车驶入长街时,没有被要求停下盘查。
  马车在钟府门前停下,将军府安静得很,府门前没有人看守,只是大门紧闭。
  小成公公上前叩了叩门,里边没有人应答,飞扬在围墙外站定,脚尖一点,就翻了进去。
  大门很快就开了——飞扬从里边给他们开的门。
  外院里也不见人,一直到了内院,才看见有人。
  钟遥与钟夫人来金陵时,带的人不多,两个小骑队,平素都住在钟府里,把钟府驻扎得像是个军营。
  就这么一些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所以他们只是被卸了武器,仍旧住在将军府。
  许观尘进去时,他们正在院子里——烤肉吃酒。
  他很小心地往里边走,注意不会踩到地上的醉鬼。
  钟遥与钟夫人就盘腿坐在房里,门窗都大开着,母子俩也正喝酒聊天。
  只听钟夫人啜饮一口,叹了口气,对钟遥道:“儿啊,对不起,这两日静下来,娘才明白,前几日不该总逼着你去找媳妇儿的。”
  钟遥感动得眼眶发红,忙道:“娘,没关系的,儿子理解。”
  “但是——”钟夫人用探究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能连一个男子都找不到呢?我这几日总是想也想不明白,难道我的儿子很有问题吗?你长得俊,浓眉大眼,个子又高,身材又壮,脾气也不算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娘……”
  是时候搭救钟遥一把了,于是许观尘叩了叩门,探出脑袋:“姑姑?”
  “阿尘。”钟夫人拍拍身边的位子,“过来坐。”
  许观尘在她身边坐下,问道:“门前看守的人怎么不见了?该不会……”他看了一眼钟遥,低声道:“被你们做掉了吧?”
  钟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哪儿的话?这儿只有他们能出去,就派他们出去买酒买肉了。”
  正巧此时,外边走回来两个提着酒肉的士兵,她便抬手一指:“这不是回来了?大家都是当兵的,我们又不跑,一起吃点喝点也没什么。”
  道士不喝酒,小成公公在厨房看了一阵,最后捧过来一盏知节莲沏的茶。
  钟夫人把烤好的肉串推到他面前:“还是不爱吃肉?吃一点儿总没关系,要不让他们再出去买点鸡蛋给你?”
  许观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原本就是寄名道士。小的时候爷爷为了让我长高,让我吃过肉,近来为了养身子,萧遇之也让我吃。”
  钟夫人笑吟吟地看着他吃了一些,随口问道:“月娘近来怎么样?”
  “月娘很好,前几日还把账本拿给我看。”
  “那就好。”
  钟夫人再问了他两句闲话,忽然拍了一下钟遥:“去关门关窗。”
  钟遥问道:“娘你冷啊?”
  “你没看出来你弟弟有话要说?”
  院子里的人喝酒喝得正欢,也没人注意房里的情形。
  待关好门窗,许观尘端正了神色,正经跪好,向他二人叩首。
  钟夫人把他扶起,拍拍他的手:“这是做什么?这事儿又不怪你。”
  许观尘却道:“姑姑同表兄,原本是为了我的事儿来的。”
  “那个元策,前儿个扎伤你姑父的脚趾,气得我也想刺他两刀。那个陈舟……总归是我们钟府约束不严。凡事有因有果,都是天定。”
  许观尘道:“他们应当是有意挑拨,瓦解雁北军防。随停职待查的旨意回去,还有事急从权的旨意。陛下并没有发落钟家的意思,只是先稳住西陵。”
  “那是自然。”钟夫人笑着摸了摸他的鬓角,了然道,“有你在,他敢动钟家?”
  “此时封起将军府也是……”
  “我道你是为了什么。”钟夫人道,“话不必多说,你今日不来走这一遭,我们心里也都明白。咱们家宁愿不做将军,不加官进爵,也希望不要再打仗了。”
  许观尘双手按在膝上,道:“观尘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哥哥。”
  “你同他说,看他答不答应。”钟夫人起身,往房里走,留他与钟遥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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