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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不惊愕:“为什么啊。”
  “孩子都有了,以后有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
  迟梁骁还想争取:“办婚礼,刚好可以收份子钱。”
  “那我父母肯定不会来。”裴琢说的是实话,他父母爱面子,十年就跟邻里亲朋夸下海口,说等到裴琢结婚那天,大家只要高高兴兴来吃酒,开开心心提着礼盒回家就行,不收任何人一分钱一份礼。
  裴家不能和那些大富大贵的大家族比,但在家乡那个三线城市,也称得上财大气粗,这笔钱确实拿得出。但若只靠裴琢和迟梁骁的工资,想办场入得了裴妈妈眼的婚礼,他们真得卖套房。
  “但婚礼,”迟梁骁舔了舔唇,没放弃,“人一辈子就办一次婚礼啊,这是个仪式,不能没有。”
  “算了吧。”
  “可是——”
  “迟梁骁,”裴琢脸上毫无笑意,又恢复了那种最平常的淡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办婚礼,你就亏欠我了,所以现在想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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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梁骁想说“是”,可又觉得“不是”。
  “那你就别自作主张。”裴琢看向窗外,“我不需要。”
  不需要这种目的的婚礼,也不需要你愧疚。
  汽车驶进c大,停在教学楼前,刚好八点一刻。裴琢跟迟梁骁说了声“谢谢”,下车后往前走,步子越来越缓,最后停下,回头。迟梁骁还是原来的姿势,快一米九的大个子驼着背,像头野兽陷入囹圄,肉眼可见的沮丧。
  裴琢做不到装没看见,重新坐回副驾,手掌落在迟梁骁肩膀上的动作并不干脆,但触碰到了,就没缩回来。
  “怎么了?”迟梁骁迟迟不抬头,裴琢就往他那边倾,看到了他那双失落的眼。
  “怎么……”不知怎的,裴琢并没有多担心,反而觉得迟梁骁这模样挺可爱,像逗骁骁一样捏他的脸。
  “你在想什么?”裴琢搂上alpha的后颈,在贴着遮蔽器的地方轻揉,耐心地问,“告诉我,好不好?”
  “我对不起你,我、我不应该接那个任务,不应该在你怀孕的时候,不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扛。”迟梁骁说着,鼻头都红了,裴琢捏了一下,哭笑不得:“你现在都是少校了,怎么还哭鼻子。”
  他的眼神还是黯了黯,但还是笑,细语温柔又不容置疑道:“你做了件很伟大的事情,你不应该自责。”
  他又在alpha鼻头刮了一下,他也经常对骁骁这样。
  “好了,我要去上课了。”他看了看时间,离铃响只有几分钟了,他的手停在车把手上,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出了口。
  “你要来听我上课吗?”
  “我能来听你上课吗?”
  裴琢扭头,方才异口同声的迟梁骁和他一样错愕。
  晨光不再熹微,明晃晃地撞进车内,窜得他们都暖洋洋的。
  “好啊。”裴琢答应,简简单单两个字,他说出来,眼眶莫名地发酸。
  他侧脸,在迟梁骁看不见的地方眨了两下,然后下车。阳光晕染omega的轮廓,他说话时回眸,那双眉眼和初见时如出一辙地潋滟含笑。
  “不跟上吗?”他问迟梁骁,“你快迟到了,迟同学。”


第7章
  7.
  c大教学楼,b102教室,上课铃响。站在讲台前的裴琢正在点名,迟梁骁则坐在靠后的地方。他在部队呆了八年,出国维和前一直是观察员,跟他配合过的狙击手退伍的退伍,转业的转业,就他熬出了头,从士官升到尉官,今年又是鲤鱼本鲤,连升两级成了少校,也不再需要外驻,任职的军区离c市的直线距离只有五十公里,不出意外,他每个星期都能回家一趟。
  迟梁骁也算是个“官”了,但当他坐在教室里,还是条件反射地观察环境和环境里的人,只有裴琢抬头时才会分神。他瞥了眼旁边喊“到”的小伙子,目光挪开,瞬即又落在他的鞋子上。
  那是双正儿八经的军靴,绝不是仿制品,迟梁骁正纳闷呢,发现那位同学旁边坐着的两人也穿着同款鞋子,其中一个裤子是迷彩的,和迟梁骁的作训服一模一样。
  迟梁骁乐了,反正裴琢还没开始正式上课,他就和那几个学生打招呼,说自己是别的学院来的旁听生,没几句就和他们聊到了一块儿。那三个都贴着信息素遮蔽器,是alpha,部队委托非军事高校的大学培养的学生,简称委培生。
  时代在变化,军队人才的需求也在与时俱进。不止c大,很多知名高校的王牌专业也有委培生,除了大学四年不算入军籍,他们和军校生没什么两样。
  “那你们都是走高考?”迟梁骁问。三人都点头,但其中一个说不一定,他室友就是入伍后表现优异,读完这四年,再回部队就升军官了。
  迟梁骁一听这例子,眼睛都亮了:“在职军人也可以念啊。”
  “是啊。”那个alpha学生看着迟梁骁,总觉得他这张脸眼熟,在哪里见过,正努力回忆,点完名的裴琢开始上课,给他们念论文。
  专业英语的精髓就是记专业单词,以便于更好更快的看懂外文前沿期刊,这种硬核课程甭管谁来上都无聊,迟梁骁旁边的alpha听着听着,睡意就上来了,趴在桌上眯了会儿眼,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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