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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雪河跟靳天王前年不就出柜了吗?雪河还好好地在拍戏,靳天王的专辑都卖到全球榜前三名了。”
  “话是这么说,”许深为难地挠挠头,“我还是有点担心,惊锋现在还没开成工作室,如果露底了会影响他。至于这个电影……就怕一起拍电影的时候,剧组总会录花絮吧,我怕我跟惊锋一块儿的时候暴露得更多,你们看我俩在一起都六年了,有些习惯性的依赖动作根本改都改不掉……那些CP粉眼睛太尖了,会发现的吧?”
  一直埋头吃没怎么抬过头的吴绮霎时看过来,一脸惨不忍睹道:“你以为你俩相处六年,是第一天这样吗?”
  许深&陆惊锋:“……啊?”
  众人异口同声:“当年《忘忧》剧组里!你!俩!就!很!明!显!了!好!吗!”
  陆许:“……”
  张皓愤愤道:“憋以为我直男就看不出来,内年许深跟我哥俩儿好,惊锋还吃醋了!”
  吴绮阴森森道:“下了戏不回酒店,偷偷去山顶看星星,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
  苏衍坏笑道:“说真的,你俩是不是以为我们瞎?那场师父在午睡季连埙晒书的镜头,惊锋差点亲上去吧?许深你蒙着眼不知道,但是你就没想过那条拍得好好的,为什么NG没过?”
  缪廷君擦擦手,正色道:“是从开拍一个月左右之后,我都看着呢。惊锋看你的眼神不对,你那时候蒙着眼睛可能感觉不到,我们都猜到一点,但是大家都觉得他可能入戏太深,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
  许深听到这里,突然笑起来,道:“你们不知道,入戏太深的其实是我。”
  那年拍《忘忧》的时候,先动心的是谁已经无从考证,但先入戏的,是许深。
  商千辞这个角色的情感是很内敛的,其实季连埙也是,只不过徒弟年纪小,总有些东西会露了形迹。反而许深演的商千辞是个胸有沟壑的修真大能,他不会寄心于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眼睛看得很远。在这样的对比下,季连埙的感情就显得直白热络得多。比如季连埙会很维护师父,为了师父他一直在咬着牙逼迫自己成长,他的逆鳞是师父,铠甲是师父,软肋也是师父。
  在这样的前提下,许深拍戏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对比原著和剧本的差别,如练剑时商千辞摸索着手把手教季连埙,原著里这时候徒弟季连埙其实在悄悄肖想着师父,再比如那场商千辞午睡季连埙晒书,原著里季连埙的确亲了,只是商千辞没察觉。所以很多看似正常的情节,在许深眼里都不太正常起来,一旦在拍摄中由陆惊锋演绎出来,许深会分不清戏与真实。
  ——季连埙其实是很喜欢商千辞的,是那种喜欢,只是剧本不能这么写,戏不能这么拍。
  可是陆惊锋演的季连埙真的很像是喜欢着商千辞的……是陆惊锋喜欢他演的商千辞?所以演得这么逼真?还是他自己入戏太深,分不清陆惊锋和季连埙哪个是假哪个是真?
  许深在这件事上混混沌沌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他下了戏,却出不了戏。多少次陆惊锋碰到他的手,摸到他的腰,拍了他的肩膀,他都吃惊地躲闪一下,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被碰,只是被陆惊锋碰了,他会吓一跳,蒙着眼睛的时候肢体太敏感了,只是碰一下,心脏都扑通扑通起来,心想他怎么又碰我?被碰过的地方麻麻的,还有点热,为什么会这样?
  商千辞被季连埙碰到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其实原著里商千辞也喜欢季连埙……所以会有反应的。
  那有反应的是他许深,还是他演的商千辞?
  他会为之产生反应的,是季连埙……还是陆惊锋?
  许深就这样恍恍惚惚战战兢兢拍完了蒙着眼睛的戏份,奇怪的是他蒙着眼睛的时候就会自动代入商千辞,对陆惊锋的行为敏感又心动,可是摘了蒙眼布,他又会觉得陆惊锋依然是那个被他带着走出内心的后辈陆惊锋,他俩勾肩搭背一起撸串一起上厕所,一起对剧本一起搞事情,反而没了那种悸动。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来剧情中师徒分开,两人分别去了A组和B组,许深终于恍然,他原来已经对陆惊锋那样不舍。
  许深心想,可叹自己进圈子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而如今第一次心动的对象却不知道是戏里的角色还是真人。万一是他搞错了对象打扰了陆惊锋,那可怎么办?
  所以他第一反应是逃避。
  所以有了和张皓的交好。
  可是他才刚缩回蜗牛壳里不到几天,陆惊锋突然来了B组,然后又突然走了。
  许深追上去,二人在黑漆漆的角落里,陆惊锋差点就把心剥开给许深看了。
  他没敢。
  许深也不敢。
  这才有回去的路上,陆惊锋再也忍不住,他心里隐忍着的所有不敢,被珍而重之化作轻轻一吻,印在了许深眉心。
  许深本来闭着眼,察觉到那突然靠近的柔软一吻后,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也喜欢我。许深茫然地想,可他才18岁,他能分清他喜欢的是我还是戏里的人吗?而且……我不知道我是许深还是商千辞,我喜欢的是季连埙还是他。
  所以许深没敢醒,他就一路睡着。
  后来《忘忧》杀青了,杀青宴上陆惊锋握着他的手跟他道别,他也终于忍不住,搂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我还不能确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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