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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萧为身上的袍子,他这个人本身,也是这世界默认的一部分。
  一阵狂岚忽起,刮的萧为睁不开眼伸不直手,饶是这样他也将外袍解开,由它随风飞走了。人还好好地站在原地!他对着小柳的方向喊道:“......你的心我看到了!树是为我长的吗?它要怎么看?!”
  小柳稳定心神,风渐止。面前的少年,长发凌乱,瘦弱到肋骨清晰可见,清秀眼中透着倔强。一贯以来的倔强,不枉他倾心所爱。
  见小柳若有所思不答话,萧为试着冲到他怀中;这一下,实实在在撞在小柳胸口,再被他一把抱住。
  “咦,我还以为这还是幻象?”萧为撞晕了,没头没脑地问。
  “萧公子既能看见,便不是幻象。所见即是所想。”小柳的清凉音色,带着淡淡温柔。
  听得萧为心中舒畅,忽觉唇上一热,回过神来。润泽春雨夜,明暗烛光中。小柳的手环抱他光洁的背;口中已晕开对方舌尖的温热,裹着草叶的微弱清香。
  竹榻并不甚凉:那件外袍,不知何时飘落于其上。随后有更多衣物落下,反射着窗外初升的月色,溶成碎碎银光。
  

  ☆、春水

  阳光射在眼帘上,未睁开已感到那份强烈。意识随眼底一同被光亮唤醒,萧为缓缓从榻上坐起身。窗外天空,又是个明媚春日。
  为何今日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呢?果然是春日渐长的缘故嘛?他环视周遭,唯他一人,当真是春梦了无痕。若说了无痕迹,为何他身上好好穿着那身灰衣,盖着那件灰袍?他按按惺忪的额角,额头并不昏沉,身心也颇为舒爽。体内似乎被灌注了什么,虚幻而正面的东西;并非捉摸不透,又难以言明。
  他甚至想,或许值得过一过,不一样的人生。是人生吗?即使非人非妖亦非仙,觉得自己还是人,便还能过人生吧。小柳,不论本相是否真是所见的小柳,对自己的善意情意,确是真实。一个人倾心于己已久,总会有有迹可循;他自己是否,过于迟钝了?
  隐隐是有少了什么的感觉。他站起走动,检视屋中。是十全镜!案上的铜镜,不见了。明明昨夜,小柳将它放在............确实是这样吗?当时烛光晃动暧昧不明,小柳又法力难测,无法保证他确实留下了镜子。
  却多了一样东西,是小柳的木簪。萧为拿起簪子端详,蛇缠柳枝,也没看出任何异样。太轻太细,放在怀中怕失落了,便顺手用它束发在头顶。刚放下手腕,他心中一惊,竟是和小柳一般的打扮了!
  顿时疑团重重。相较之下,之前所见的幻境云海,也显得没那么离奇。萧为这身打扮,虽然也朴素,却比原先整洁了不少。天气晴好,他便想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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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名思义,六棱城的城墙是不规则的近似六角形状;其中东西二门朝向正东正西,其余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门,有三个门是水门。六棱城中,水道众多,园林亦无数,上至显贵,下至平民,都带着风雅烟水气。这样的世俗欢乐种种,只有身心康健之人才配享有。世间从不乏身体壮实,心灵轻快之人:愉悦来的轻盈,愤怒来的浮躁,忧愁烦恼也浅尝辄止;这样的人,正是人类生产进步的基础。
  世间美好,不在愤世嫉俗,而在有所信念坚持,并由此努力得来的苦涩甘甜吧!赋予自身意义的过程,亦是对外物的谅解过程。轻不是全然的轻,重也非无比的重,都不是容易做到的。
  一昼夜间,萧为竟领悟了不少。再看人世,他感到在他生前,在他死后,人类都生生不息,毫无意义。他要做他自己想做的事。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还留存在世间的目的。他想找到小柳的真相,最深的真相,无论那是什么。
  要从何找起......发簪可是线索。成卉,成卉。点石成金,化雨成卉?花?柳枝?花林与柳林?或许是城中央,那座四五里桃花夹杨柳堤岸的园林吧?虽说春日处处桃红柳绿,最胜景处,当属萃湖。
  萧为也无甚把握。翻过数座桥,穿过繁华街市,行至萃湖,他花了不少气力。日光投下他浅淡身影,他买了把纸伞遮挡,还在摊上吃了碗馄饨。之所以吃得到东西,是因为竟有小贩看得见他了,他仅剩的几个钱,终于能花出去。
  萃湖游人如织,与他儿时印象中,并无二致。湖水青碧可人,岸上桃花盛放,浓淡深浅不一的粉雾下,桃树枝干扭出略带邪性的光泽纹理。萧为穿过人群,一一看去,皆是寻常飞花垂柳。忽见湖中长岛上的钓鱼台边,有单独一株柳树和桃花,他忙叫了游船,渡了过去。
  这精巧亭台,与其说是实用性的钓鱼,不如说是个概念的意趣。敞开的正圆门洞上方,有匾额题字:天水中镜。他小时候,未曾注意过有这处题字……总觉得有点奇怪。再看那匾的水中倒影,原是镜中水天。

  ☆、镜天

  所见即所想,所想即所见。云海中的小柳,曾有此一说。萧为看着眼前微微晃动的碧波,与波中倒影,有一丝迟疑。虽说在水城中长大,因为幼时恐惧呛水,他仍是个旱鸭子。求死时倒方便,现在则有些后悔,爹娘从小对自己太过宠爱迁就。
  悔意上来之后,他渐渐觉得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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