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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人得为自己负责,承担一切后果,自由选择是痛苦的。
  博杜安认识佩特里之时,上帝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你给我身份证那天,我看见你,想起来《圣经》里的几句话。”博杜安说,“他的嘴唇像百合花,且滴下没药汁。”
  佩特里看着博杜安,眼中沉静而有光泽,有缱绻安静的依恋,如同月光朦胧的良夜。他不快不慢地背道:“我的良人,白而且红,超乎万人之上。他的头,像至精的金子,他的发厚密累垂,黑如乌鸦。”
  他背诗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慵懒的鼻音,流畅而柔和。在睡醒之后,他只告诉枕头旁边的人。
  “你会背。”博杜安说。他没有漆黑的头发,雅歌只是一段爱意的载体,这触碰不到的东西就在佩特里的声音中,博杜安听见佩特里的爱。
  “波各亚电台有一个“午间圣经”,找神甫念《圣经》原文,我祖父总是听着这个午睡,他说睡得快。”
  博杜安听完笑了起来。他能感受到,波各亚市的历史无法抹去上帝的影子,这个城市的天主教氛围很浓。
  博杜安回想起了一个梦,他说:“我有一次做了个梦,梦里你只是我偶然认识的人,可有可无。我们只不过偶尔在科尔嘉岛喝咖啡。”听起来那是如此普通的一个梦,梦里的感情像泊绿汀河的流水一样,不紧不慢,并无浤浤激湍,似乎要在平静中流向无尽的虚无,“我和你就这样认识着,你是个丝毫不重要的人。”
  佩特里听博杜安说着他的梦境,他伸出手,张开五指,和博杜安对着彼此的手指。
  “有一天,我去科尔嘉岛等你,发现你没有来。我想,反正你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我总能遇见你,这没什么。我沿着圣保罗街慢悠悠地走,心底隐约认为你在路上,我走几步就会遇见你。我一直走,走到了圣保罗街的尽头,也没有看见你,我开始有点儿不安了,不过也没那么不安,因为我总觉得你会出现,你也总是出现。但是我一直没遇见你,我开始害怕,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可能我以为你出了意外。我越走越快,回首四顾,奔跑了起来。我像疯了一样找遍了大半个波各亚市……我还是觉得你是一个不重要的人,但是不找到你,我的心越来越空。”
  “后来我在西校区门口看见了你,一把抓住了你的胳膊,你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好好的站在我前面。你吓了一跳,不知道我在找你。”博杜安说,“你问我怎么了,说我记错时间了。我和你说我没事……可我看见你的那个片刻,我就知道,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见你从未爱过的肢体,头一次在这爱情的夜里。我们从来还不曾躺在一起。——里尔克《pietà》,冯至译
我的良人白而且红,超乎万人之上。
他的头象至精的金子;他的头发厚密累垂,黑如乌鸦。
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用奶洗净,安得合式。
他的两腮如香花畦,如香草台。他的嘴唇象百合花,且滴下没药汁。
他的两手好象金管,镶嵌水苍玉。他的身体如同雕刻的象牙,周围镶嵌蓝宝石。
——圣经.旧约.雅歌5:10-15

  ☆、17.牧神的梦

  博杜安觉得,佩特里可能真的很不喜欢替他祖父照顾花园。佩特里发消息说他在他祖母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问博杜安要不要过来吃午饭——顺便帮他一起浇浇花。
  博杜安回复了一句“我觉得你更想让我浇花”,答应了佩特里的邀请。
  博杜安根据佩特里发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佩特里的祖母家。佩特里戴着一顶祖父的草帽,正在院子里修剪鼠尾草,博杜安隔着栅栏看见了他。栅栏后的一簇樱桃伯尼卡月季有着球状的花苞,正处在花期,院子里香气浮动。
  “嗨。”博杜安站在栅栏前打了招呼。
  “嗨!”佩特里抬起头,发现了博杜安,“你可以直接进来,除了我没人在家。”
  佩特里祖母家的大门开着,博杜安走了进去。
  “我祖父祖母去隔壁市参加他们的一个老朋友的葬礼去了,明天才回来。”佩特里走到葡萄架底下,把帽子和园艺剪刀放在了桌上。
  佩特里给博杜安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你送他们过去的?”
  “我倒是想,他们不让,我只把他们送到了车站。”佩特里撇了一下嘴,“不过人生就是这样,等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自己总能听见别人在怀孕。等到六七十岁,你就会知道一堆以前不知道的疾病,发现身边总是有人去世。”
  一个人在某个年纪,或多或少总会遇见一些和年纪相应的事。博杜安已经接到了几次婚礼的请柬。佩特里知道了为死者举行葬礼的流程,他的祖父祖母已经不再年轻,他得提前学会一些事情。
  “在车站我祖父让我给花浇浇水。”
  博杜安听到这儿笑着问:“所以你就把我叫过来一起干活了?”
  “哈哈哈,中午我做饭。”佩特里说,“我可以做青酱意面,保证超级好吃。”
  博杜安想起来上次在超市里发生的事,佩特里说他有一个做通心粉的秘方,“所以你的秘方是什么?”
  佩特里也想起这件事,噗嗤笑了出来,“嗯……佩特里的爱。”
  “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了。”
  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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