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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闯进的。
  穿过房梁下的帐子,屏风后面频频传来水声,墙壁四周与案桌上灯烛明亮,使得人影倒影在了屏风上。
  丁绍德半握着拳,愣了好一会儿,听着的脚步声突然停止,赵静姝侧过头,看着屏风后面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怎的,顾氏未把你留下?是丰乐楼的酒不好喝,还是顾氏不够...”
  “殿下!”声音略大,随后压低,“臣是来请罪的,于情于理,我与殿下大婚已成夫妻,不该再去惹...”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说过不会干涉你任何。”赵静姝说的很冷漠。
  握在腹前手微微动弹,“好,等入内内省掌记录的寺人走后,我会搬到书房去住。”
  “你…”听到这话的人从浴桶中起身,暗红的花瓣从水面沾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宛如一副如雪地里的红梅图。
  白皙的赤足踏在刷漆的木板上,脚踝至足极具骨感,所踏之处除留下脚印的湿痕还有几滴从发梢流下的水珠。
  山水绘卷的屏风旁,飘下了几片湿红的花瓣。
  几日后
  朱色的公服齐整的叠放在榻上。
  “才五更天不到,你不必同我这般早起的。”李少怀侧头看着闭紧的窗户,才五更就已经露了白。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赵宛如从镜台前坐起走到她身前,“朝堂我从未去过,不能帮到你什么。”
  “元贞不必担忧我,再凶狠的人,那也是人,纵比野兽疯狂,也总会有降伏的法子。”
  “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人心各异不得不防。”
  李少怀点头笑脸道:“谨遵娘子教诲。”
  朝政上的事情,赵宛如自知是不如她的,上一世的李少怀从状元及第一直到成为翰林院的学士,其中所用时间不过短短几年,亦有拜相的趋势,只是后来的遭遇,实在太让人一言难尽。
  因她而起,因她而灭,重来,一切未可知。
  绯色的公服穿在身上显得身长,也将人衬的精神了不少,李少怀抻开双手,任她替自己理着圆领内的白色对襟。
  侧头看着铜镜前的人神采奕奕,颜色很是入目,“绯色...”公服的颜色比官服要浅一些,浅一些便显得亮一些,印在铜镜里格外打眼。
  “恐怕你还要穿上一阵子。”由青变绿色不难,由绿变为红或许时间久了做些功绩出来也能得到升迁,但由红变成紫就不一样了。
  宗室外男着紫衣并不难,但想要着紫衣掌权,其可能,微乎及微。
  张怀的手顺势搂住身前的人,对视道:“我不在意它是什么颜色,凭它娶到了你,我便已经知足了。”
  “往后的路,会越发的艰难,阿怀...”
  “不管如何艰难,李少怀都会坚定不移的与元贞站在一起。”
  文德殿前是朝堂,百官手持笏板从端礼门进去,文左武右站列在大殿的两边。
  皇帝坐在明台中间的龙椅上,明台四角分别挺立着一个内侍,周怀政站在其侧,明台下离皇帝与百官中间的位置站着枢密都承旨。
  “滨州知州吕简夷上疏,请免农具税。”左侧负责各地州官奏章的官员出列呈上州县折子。
  枢密都承旨走下将奏章接过转交皇帝。
  奏章上写道:“农器有算,非所以劝力之本也。”
  吕简夷在赴任滨州后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经过调查发现百姓的赋税中,连农具也算在里面,这本该是耕田所用器物,认为农具不应该计算在纳税的范围,收税是不合理的。
  赵恒合上折子,问道台下众人:“诸卿以为呢?”
  “农具本也不多,就算收税,也收不了多少,若修改税令,文令要下达各州,所用人力物力财力耗费颇多,臣以为,不值也。”
  “此税行以多年也未有人提出,实是没必要之举。”
  文臣们的建议大多是没必要耗费人力物力去改一些他们觉得微不足道的事。
  “既是这样...”皇帝本想驳回奏章,就此作罢。
  “陛下。”
  右侧官员后列之中站出来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官员,赵恒愣看了一眼持笏板躬身的人,亮起了眼睛,“卿,可有什么话说?”
  “臣以为,此事当受重视。”
  “为何?”
  “农具之税为小,只不过是因庙堂高远,未尝百姓税收之难也,臣少时游历各州,富者良田千顷,宅地之大,出行皆车马,可这世间多的却是穷苦百姓,守着薄田,遇灾荒之年,温饱尚成问题,何况那沉重的赋税。”
  “再言,民,国之本也,事关生计怎是小事,即便真是小事,就能只顾当前而不思长久之策了么,长久者,当察于细微之末。”
  “长久...”赵恒将准备放下的折子重新打开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所言之事巨细,看着最后的署名,笑道:“若不是卿之言,朕差点错失了一个人才。”
  “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民之生计,怎是小事,吕简夷能发现此事,可见也是个人才。”
  “即日起,天下农器皆勿算。”赵恒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威严,“礼部拟旨,颁行天下。”
  “是。”
  “吏部。”
  “在。”
  “吕简夷上疏有功,着召回东京考核,吏部再拟一份职位空缺的册子散朝之后呈上来。”
  “是。”
  赵恒又朝李少怀深深凝视了一眼,“无事,便散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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