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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上当。”几天后,又说:“要不是看你的面子,看他这么难,我怎么着也要去警队讨个说法,就算是真嫖客,也不能动手啊。”
  可老朴也当爸爸了,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无暇和纪然长篇大论地聊。
  真正在这里生活起来,纪然才觉得后悔。不是后悔远离故乡,而是买了这么大的房子。
  他觉得自己真是典型的穷B吊丝心态。起初,他每天都在别墅里乐醒,作为男主人趾高气昂地挨个屋巡视,还人格分裂似的角色扮演,自己给自己当管家。
  “纪先生,您回来了。”
  “嗯。”
  “下午茶想喝点什么?”
  “昨天那样来一套。”
  但是很快,他就不再是房子的主人,而是可怜兮兮的小男仆,“灰小伙儿”。
  因为,去掉地下室和因纪叙在外读书而暂不住人的阁楼,还有近300平米的空间需要打扫!天啊!他又喜净,非每日用吸尘器无死角清洁一遍不可。
  闻名看出他的烦恼,给出两种解决方案:“请家政,或者等我回来。”
  花钱请别人干活,怎么可能!有那钱,买点肉多好。等闻名回来干,更不可取。因为在升华感情时,闻名常说“腰疼,自己动”。自己的老公,当然要心疼了,累了一天怎么舍得他劳动。
  闻名抽空解决了这个问题:买回一台智能扫地机器人。
  “看你那慢吞吞的样子,笨死了。”
  纪然刁钻刻薄地指责扫地机器人。收拾好阁楼,他出门去培训班学习,回家后对照真题和笔记,继续伏案苦学。
  真TM难啊……MBA联考中,数学科目大部分题目是高中数学的难度,且联动性很强。一道题里,常常是几何、代数、概率论、数据分析在搞缠绵悱恻的NP派对。几年前他曾考过研,那时就觉得数学极为棘手,更别提毕业多年后重新学起。
  这两天,培训班开始刷真题,纪然不得不重新审视自我,并下调了智商等级:从C到C—。
  “等名哥回来,问问这位数学满分的学霸吧!”面对现实,纪然认输了。
  下午4点半左右,他开始按照昨日进行的调查,着手准备晚餐。乐乐想吃芋头,闻名想吃牛肉,洪福则是随意。
  餐桌上,闻名有心事,话不多。不过,饭后他还是尽责地陪伴乐乐写作业。只要不在队里值班,这就是他的固定任务。
  乐乐继承了家族遗传病:数学差。柔和的护眼灯下,乐乐不住地啃笔,闻名单手撑头看着她,柔声提醒:“实在不行就像你爸一样,数脚趾。”
  “我爸为什么不数手指?”
  “我猜,那是因为他遇到了比10大的数字。”
  纪然正好进乐乐房间送水果,听见这话反驳:“我什么时候数脚趾了!才没有呢!”
  闻名怎么会知道,自己小时候数脚趾做题的事?真是隐私全无!这下,纪然不想问他题了,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俗称面子。
  咖啡的淡雅苦香缭绕在鼻端,纪然端起马克杯啜饮着,目光依旧落在习题上。
  闻名踱进书房,一手撑在桌旁,一手搭上椅背,俯身旁观。
  “嗯……”他沉吟着,“MBA就考这些?”
  独自做题,就像一个量子态空间,一旦被其他人观察,无限的可能性就会坍缩。纪然那羊肠小道般的思路,被一句“就考这些”给摧毁了。
  “早点睡吧名哥,我再看会别的科目,也要睡了。”
  闻名用下巴在他柔嫩的脸颊上蹭蹭,“不会的可以问我哦。”
  “我做的有点慢,但都会。”唉,刷题的过程,简直像屎壳郎推粪球。
  “那就好。”闻名随手抽了本书,半躺在书房的双人沙发上,叠起两条长腿。
  他在看书,可许久都不翻一页。
  入职两月余,警队的工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是的,不难,但复杂。
  比如,最近发生的这件棘手事。本不想告诉纪然,但他不想再对爱人有所隐瞒。
  “然然,我被停职了。”他淡淡开口。
  “噗——”纪然把咖啡喷在练习册上。来不及擦拭,奔到他身边急问:“为什么啊?”
  “两周前的一次抓捕行动,嫌疑人拒捕。我给了他一拳,结果他断了三根肋骨。所以,他家属起诉我,下周五我会参加听证会。”
  虽然知道他真实履历的局长安慰说,只是走个过场,但闻名依旧感到落寞。
  纪然挥着拳头,义愤填膺道:“他拒捕当然要打他啊!”
  “他当时正在小饭馆吃东西。”嫌疑人家属认为,面对手无寸铁的人,闻名出手过重,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向监察部门起诉他暴力执法。
  但闻名认为对方手有寸铁:一个吃布丁用的小勺子。
  “名哥,我觉得你没错。”
  “如果没错,就不会暂时停职,下次该克制点。”
  “你也知道,现在执法者不好做。在街上喊声警察打人啦,马上就会围来一堆好事者拍小视频。”
  更可气的是,媒体上常有人赞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却忘了坏人手持屠刀的时候,是谁在制止他们。
  “毕竟我读警校时,还是十多年前。我啊,有很多东西要学。”闻名的脸上划过困惑和无奈,对纪然苦笑,“我做不喜欢的事,总是得优秀员工奖。做起喜欢的事,反倒被停职了。”
  睡前,纪然在他脸上“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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