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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真的出事了。
  从那天起,“揍死秦先生”成了他任务结束后的头号大事。
  电话里,老胡暴跳如雷:“你他妈鬼迷心窍了!管他干什么?!你想没想过,万一,千万分之一,他是故意的?正常人会蠢成那样?”
  “就算是,我也认了。”
  “妈的,”老胡也知道一切都晚了,便很快稳住情绪,“说吧,有什么打算。”
  卧底七年,又常为高层办事,他大概能摸索出他们的思维方式。尤其是董事长那一辈,还保持着老派黑道的行事风格。他们欣赏那些,敢于正视己过的人。
  当闻名把粗长的铁钉扎进自己手背,然后抡起榔头狠砸时,他那久经江湖的部长,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对别人狠,容易;对自己狠,难。
  “几面之缘,值得吗……”部长这样说着,提着榔头走了。
  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从那双清澈的眼里汩汩涌出。闻名猛然意识到,自己没准来了出一箭双雕的神操作。于是,他牢牢把握机会,一路顺藤摸瓜,终于把瓜摘了、吃到嘴。
  甜脆多汁,吃了还想吃。闻名头一次知道,自己竟是个急色之人。
  然然,属于自己的然然,美好得几乎透明……和客户聊天时,一脸的见钱眼开,可面对大款的包养和追求,又油盐不进。是他的,会积极又努力地去争取,不是他的,多一眼都不去看。
  闻名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幼稚又成熟,天真又圆滑,至柔又至刚。一身棱角小心翼翼藏好,只在该露时露出来。
  他明明在最凡俗的角落打滚,偏偏站起来时又一尘不染。
  ——————
  越是温柔的人,越难驯服。闻名竭尽所能,想要彻底占有他,让他染上自己的气息。恨不得在他身上刺个二维码,轻轻一扫,就会提示:此人为WM先生专属。
  恋爱后首个情人节,因公司和西部边境某帮会的火并而错过。出差回来后,他抑住疯狂的思念之情,首先见了老胡。汇报工作后,这个父亲般的男人第一次明确提到任务结束的时间。
  “今年夏天,他们的董事长再回国时将展开抓捕,到时候任务就结束了。”
  闻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快八年了,别人可以把工作和生活分开,他不能。他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因为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梦话来。
  “我知道你很累,再坚持半年。最后的行动你不用参与,全身而退,不赖吧?”
  老胡这样说,那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因为他从没开过空头支票。尽管闻名经常对纪然说“我只信自己”,其实最信的,还是这个男人。
  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他的身份。老校长已经去世,局长他见不到,所以他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这个让他感到朦胧父爱的直属上级。
  “如果我说,先别告诉你那个小男友,你不会听的对吧?”
  闻名弯起嘴角。可是,才分开十几天而已,俊俏的邻居就开始搞事情了。
  网络上喜欢将万事万物按照阵营九宫格划分,什么守序善良、中立邪恶……闻名认为,自己的恋人属于开天辟地独一份,超脱万物之外的:混乱单纯。
  《歌剧魅影》事件,重创了闻名。他想,如果那个优雅体面的中年男人年轻个二十岁,自己就凉了。
  归根结底,对纪然而言,自己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有缘分,不经提醒完全回忆不起来的陈年故人。
  刻骨铭心的,不被需要的感觉,海啸般汹涌而来。
  闻名习惯于在受到伤害时,观察对手的弱点,而后还以致命一击。他错误地把这种惯性带到了爱情中——说纪然勾引秦先生。
  第一次闹分手,他以为这个爱哭的小男人,会流着泪等他去哄。结果对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和他打了一架,还放狠话“谁反悔谁是孙子”。
  不想当孙子的那些天,他们断了联系,闻名尾随过纪然几次。他无法忍受心爱之人脱离掌控,处于未知的空间。所以,这次短暂的分手后,他做出一个疯狂而不自知的举动:在手链里加定位装置。同样的东西,大黄的项圈里也有。他要自己生命里的所有美好,时刻处于可控状态。
  一段时间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对纪然的占有欲已经接近病态,且很容易失控。为了即将开始的新生活,闻名也开始审视自己,并尽量改变。
  他们住在同一层楼,一墙之隔却像两个季节,一边是繁花似锦的盛夏,一边是肃杀凛冽的寒冬。闻名努力让自己向春天靠拢。可是,每次当他觉得,纪然真的全心全意爱上自己的时候,对方都会送来精准无比的暴击,仿佛自带制导系统。
  “假如你想找代孕妈妈生个孩子的话,我完全可以接受。”
  完全,可以,接受。而且,他以为自己喜欢他女儿,是因为喜欢孩子。只要是智商为正数的生物,都该懂得什么是吃醋和爱屋及乌。
  怒火攻心之下,闻名轻轻踹了纪然一脚。
  很久之前,有一次,主管用压满子弹上了膛的枪顶着闻名的眉心,问:“你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吧?”那时他还很嫩,却能面沉似水与之对视,直到后者大笑着移开枪口。
  可面对纪然,他就像一堆易燃易爆炸的化学品。老胡说过,“如果那个傻小子是黑帮派来策反的,那人家已经成功了。你看你,连骨头都酥了。”没错,纪然软软地叫声名哥,他的心就化成一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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