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7

么透彻的人,怎么会疯呢?”
  打火机被老胡收回去了。几天后,闻名收到一个新的,依旧刻着句英文名言:一个成熟的理想主义者,愿意为理想苟且的活着。
  开始的两年,他大部分时间都跟在2B阔少身边,旁观上流社会的下流生活。他怀疑老胡找错了突破口,让自己跑偏了,潜伏进错误的部门。
  他身手好,阔少很爱看他和其他贵公子的保镖格斗。有一回,他刚在某座庄园比了一场,正气喘如牛地将衬衫披回身上,只听阔少笑道:“等等。”
  阔少在他宽阔的后背捶了几拳,对秘书吩咐:“这么漂亮的背空着多可惜啊,叫个纹身师过来。”
  警校是严令禁止纹身的,他下意识摇头,“我不想。”
  阔少抬脚往他腿上踹去,“可我想。”
  狰狞丑恶的“五鬼运财”在身后扎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他干脆又在胸前添了另外一处,是孤儿院门前的景致。他不怀念那所破房子,但怀念坐在溪旁读信的快乐时光。
  第三年,闻名调入VIP客服部,一个从不对外招聘,只从内部选拔的部门。阔少对他恋恋不舍,时不时借调他去做保镖。在这里,他遇到了真正的苟且,也惊觉自己是个极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
  这个华丽世界肮脏腐臭的“里子”,突兀地翻在他眼前。客服部是个全员恶人的地方,有独立的办公场所,在一家日料店。他第一次见自己的主管,对方正刑讯客户的仇家,在血肉横飞中悠闲地享用寿司。
  闻名这时才知道,公司雇佣的黑客早就黑进了警局的系统,查人就像查天气一样简单。他也想查一个人,但拼命忍住了,想等任务结束再说。
  有次,一个“同事”调侃:“你们说,系统里会不会有条子的卧底资料。”
  “有也不会被你查到。”
  “如果我是条子,干脆直接反水。同样都是卖命,干嘛不吃香的喝辣的?”
  起初那段时间,他每晚都吐,用香烟代替了主食,日渐消沉。他几次逼问老胡:“我想知道,我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吗?”
  老胡默默抽完一支烟,用手安抚着他的背,“好好吃饭,下次介绍个同事给你。”
  闻名迫切地盼望着,等他再次坐进老胡的出租车里,只听对方介绍道:“来,认识一下黄警官。”
  他猛地回头望向后座,“黄警官”正襟危坐,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地朝他微笑。
  “你他妈——”
  “跟上级说话要有礼貌。”
  闻名冷眼瞥着“黄警官”,“我没精力养宠物,也不喜欢。”
  “宠物?这他妈是你同事,比人还聪明,知道什么叫治疗犬吗?”老胡回身跟它握手,“大黄啊,交给你个特殊任务,好好陪着闻警官,别让他抑郁了。”
  那狗低吠一声,像是听懂了。
  ——————
  大黄是只奶油色的纯种拉布拉多,不到四岁。在某些时刻的阳光下,它也是蜜色的。
  大概是压抑久了,它的所谓“治疗”,就是拆家。在与其斗智斗勇的每一天里,闻名渐渐恢复了食欲,也终于领悟局长说的:别忘了你是谁,也别总想着你是谁。
  之前,他只懂前半句,现在他全都懂了。跟老胡报备后,他请假回了趟老家,将孤儿院的院长和老师威逼恫吓到跑路,然后出钱修缮房舍,同时聘请和善的小卖部老板做新院长。
  任务第四年,闻名升了主管,年终奖是一所海景公寓。搬进去不久,他在工作中发生一个万万不该的纰漏:车被偷了。
  他没想到,人生头一回破案,当事人竟会是自己。他没有知会公司和老胡,独自花了两天时间,沿着蛛丝马迹,将这个贼堵进一条死胡同。
  贼很年轻俊朗,二十来岁,身手不错,但远不及闻名,被打断两根肋骨。进医院后,他哀求:“车还没卖,我让我哥们把车开过来,求你放我一马……”
  说是哥们,来的却是个美貌高挑的姑娘。贼叫小飞,偷车是因为急着还那滚雪球似的高利贷。被问借钱做什么,他支吾其词,半天才指着那沉默寡言的姑娘,“她真是我哥们!妈的非要做手术切了命根子,我性取向都被她搞混乱了!我他妈是理解不了,哪有男人会不爱惜自己的宝贝?但她想做的,我就支持。”
  小飞和青青生长在一个笃信基督教的西部小镇,从幼儿园起就是形影不离的好哥们,做礼拜时也肩并着肩,用眼角瞄着彼此。可惜,那里容不下惊世骇俗的恋情和“变成女人”这类想法,不想分离,唯有逃离。
  家人说他们会下地狱,在烈火中煎熬到时间的尽头。这反倒让他们更紧密地绑在一块:只要相伴同行,地狱与天堂也无甚差别。
  “你得有你自己的人,但不能多。”——这是老胡的提议。
  于是,闻名放了小飞一马。后者在安保部摸爬滚打一年,然后到了他手下,女友青青养好了身体,在自助餐厅挖冰淇淋。她喜欢这份单调的工作,即便是程式化的微笑也如冰淇淋般甜美。餐厅经理也很喜欢她,然后叫来了夜场经理。
  连蒙带骗,青青做了据说“钱多事儿少还不累”的酒水销售,很快就不可避免地开始出卖身体和尊严。这是闻名第一次直面美好事物的陨落,等他想插手时,已经迟了。凯撒宫就是这样,它张开獠牙交错的血盆大口,涉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