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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以。晚上睡前还在想题目,有点魔怔。他催促自己快点睡着,第二天还得起来去书店,包子吃过了,明天去吃拉面吧。他心情很好,刚刚和许昀通了电话,说今天状态还不错,没有很紧张,毕千念又和他聊了会儿宁展眉下午来自己家的事。
  明明上午刚送走许昀时他还在为未来感到不安,害怕与朋友走散,晚上就已经好了很多。
  年少总是揣揣不安,但最不容易丢掉的其实是对未来的盲目自信。他们脆弱又坚强,容易被情绪打倒,又仗着年轻迅速恢复过来。在一次次绊倒与振奋的循环里长大。
  毕千念做着回顾,下午和童稚侃了一通,宁展眉莫名其妙来了他家坐镇教他做题,晚上又和许昀通了电话。自己是被需要着的,他想,即便要好的朋友在远方,他们也并不容易因此疏远,因为他们即便散落在不同的地标,也仍然存着一些话要对对方说,只能对对方说,他们是彼此需要的。
  宁展眉则更像一种关于未来的启示,他有些浪漫地想,就像被命运之神在他感到无措时告诉他未知的东西很多,但绝不全是坏的,就像现在他就又交上了一个不错的新朋友。
  成长是复杂而漫长的,它涉及的因素太多,同时又猝不及防,使人在一个个瞬间里悄无声息地迅速完成了怨怼与原谅。
  我们可能长久记恨父亲亏欠的一顿晚餐,又因为他的一次拥抱和包容决定永远爱他。我们在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年纪努力维持友谊,时常感到惶恐,害怕失去,我们实在是太贫穷,太微弱,无法将人生抓握。但又能不断在与另一个同样赤贫的孩子身上感到被需要,同时收获真挚的爱与相信,给人勇气盼望起永远。
  这是独属未成年的伤痛与幸福,彼时的他们还无从察觉。


第7章
  两人再次见面是四天后的周一,期间宁展眉和校篮的人又一起打了次篮球,毕千念暑假作业的理科部分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上午九点半,蝉鸣响亮,花鸟市场来往的人不算多,一条公园旁的老街道,两排高高的行道树,树荫底下一摊摊开敞着的露天商铺。动物断断续续的鸣叫和带了口音的还价声让这片显得很热闹。
  毕千念到的要早,蹲在树荫底下,和一窝兔子大眼瞪小眼。
  老板也不太吆喝,只问他:“可爱吧?”
  毕千念抬头笑笑,朝穿了个白背心的啤酒肚大叔说可爱。
  大叔咧嘴,也没继续攀谈,扇了扇手里的扇子到隔壁摊卖金鱼的阿姨那里喂鱼食,老板娘见了大喊:“多手!”,抽了下手背,大叔也只好脾气地笑笑。毕千念想起家里鱼食只剩一袋了,打算等会儿捎几包回去。
  宁展眉到时便看到毕千念笑着逗兔子,蹲在地上小小一团,显得格外乖巧。
  他在路边商店里买了根冰棍,走近贴在毕千念露出的细白脖子上,过敏反应基本上没有了,很干净。毕千念被冻得抖了一下。
  “你无不无聊。”他站起身来,接过宁展眉递来的冰棍,谢谢也懒得说,撕开包装含在口里,一阵冰爽。
  “好吃么?”
  “不太甜。”
  宁展眉也没贫,“回去给你买甜的。”毕千念没讲客气话。两人已经比初见熟悉不少。
  “看兔子呢?想养?”宁展眉也蹲下来看了眼兔子,一只只肉滚滚地在趴笼子里,的确很可爱。
  毕千念没跟着蹲下去,看宁展眉蹲下去了才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蠢,他摇摇头,“没,兔子味道挺重的。”又想到什么,“之前一朋友初中那会儿养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死了,他哭了几天来着。”
  “小朋友么,谁没养死过几只宠物?”宁展眉把手伸进笼子戳了戳兔子的毛,语调平缓又残忍,“还没有照顾好它们的能力,不考虑一个新成员会带来的后果,觉得可爱,交了钱领回家,天真又不负责任。”
  毕千念没想到宁展眉会说得这么严重,他讲的朋友是童稚,脑海里又浮现出童稚十二三岁时因为心爱的兔子死掉哭得肝肠寸断的小花脸。
  “但有的小朋友的确很爱它们……”他下意识反驳,“只是还做不太好而已,他们没有恶意。”
  宁展眉站起身来,朝他笑笑,岔开话题往前走,去靠里边卖花草的商铺。
  毕千念却在那一笑里霎时明白了宁展眉不欲说的内涵:爱又怎么样?没有能力爱好,同样是一种不负责任。爱不能为无能做遮羞布。他头一次体会到宁展眉的锋利。
  他还没想多少,就被小动物们吸引了注意力。在花鸟市场难免东瞧瞧西看看,毕千念拿了手机朝一只绿背红腹的鹦鹉拍了半天,宁展眉在旁边看了他手机一眼,果然又开始准备发动态。
  “你怎么这么喜欢发动态……一天三四条。”宁展眉有些不解,他很少发,好像没什么表达欲。
  “嗯?”毕千念还在编辑,“喜欢呗,记录生活,评论里和同学也能聊聊天,有人和我互动就挺开心的。”他没说自己一天三条算什么,童稚九宫格自拍一天能发上百条。
  说完又看了眼宁展眉,再看了眼鹦鹉,宁展眉预感不妙。
  毕千念走到一旁开始录视频,朝宁展眉打招呼:“嗨。”
  镜头里宁展眉轻轻蹙着眉头,应了一声嗨,大概觉得自己这样挺傻,又咧嘴笑了,“干嘛啊?”
  “拍帅哥嘛,”毕千念也笑,脸中央被手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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