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馨对她的老同学兼救命恩人表达了一番真挚的感激,但很快她好像就搞偏了她过来的初衷。对比起救命恩人,她倒是对Eden许这个朋友身份的人态度更殷勤。
Eden许既为周余感到不值,也恼恨他眼瞎看中这种女人。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躺在那里的人自己听着也很难过,虽然他做不了表情也流不出眼泪……
第一次尝试失败,而且过程也很令人反感,Eden许不准备让周余接触付馨第二次了,哪怕有用他也不放心。
他以负责任的良心老板关爱无亲无故的员工的立场作为暂时监护人承担了周余的所有医疗事项,他本人不在的时候也让人轮流看顾着。对于来探视的人,他可以有话语权。
肇事的姑娘在案发当天就自首了,她将会以故意杀人罪被起诉和判刑。而牵引这起犯罪的付馨在出院以后很快就回归了自己的日常驻唱生活,她依然是黑桃K里的王牌歌手,之前的两起事故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噩梦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终于听到了周余的呼唤,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时间和地点,周余终于感觉自己醒来了,还没来得及欣喜,所处的场景差点震得他灵魂出窍……
或许应该说他确实灵魂出窍了,这具身体不是他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身体。他的意识似乎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醒来,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上正伏着一个男人,很眼熟的白发男人,Eden许,两具身体,正紧密交融……
被九天玄雷劈傻的周·母胎单身·余懵了两秒,终于想起来要反抗,但这具身体似乎也不听他的使唤。
女人似乎在周余之外还有自己的意识,而且这股意识比新来的周余更强大。比起周余的反应激烈,她似乎更享受其中,任凭周余怎么不愿意,还是控制不住这具身体的手又挽住了身上人的脖子,还缠的更紧了……
周余想死,也想弄死这两个人,但他一个没有自己发言权和控制权的第三者,除了心里疯魔,他什么也做不到。
此时此刻,周余只能强迫自己忽视身体的感官神游天外。这个过程是煎熬的,等到最后一波热流在他的感官里渐渐消减,这场行刑终于结束。
周余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身心清白,在这一晚如东逝之水,一去不回头了……
他还没来得及呜呼哀哉,就受到了更大的暴击。
床上的男人在醉酒运动之后已经进入睡眠,而享受欢愉之后的女人,现在正站在洗手间里哼着歌清洗着身体,水雾朦胧的镜子里依然可见她的面庞,是一个周余再熟悉不过的人。
也许在青春冲动的某个时刻,又或者某个孤寂寥落的梦里,周余曾经幻想过拥抱她的美好。但周余绝不会想在这一刻,在这具身体里,他透过本尊的眼睛,去看清这具身体,她是付馨啊!
周余的精神是崩溃的,那些童年承载的伤痕累累和流浪路上的心酸都不曾让他如此绝望过,这一晚的冲击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自认没多做什么好事,但也不曾做过什么恶人,这世间的孽与罚为何不放过他?他到底是遭了什么报应,要受这般刺激和折磨呢?
与怀疑人生的周余相反,付馨在这一刻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她哼着歌洗着澡,看着镜子里的脸和身体,满意的不能再满意。这都是她的资本,今晚这一遭,虽然有她的算计,但体验并不亏。如果她的计划能成功的话,那就更划算了。比起油腻粗野的老男人,还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更让她满意……
第二天,Eden许被常设的闹钟炒醒,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所处环境的不对,等看清床上的痕迹,记忆向来很好的他很快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付馨联系他说想起了一件事可能对周余的苏醒有帮助,他抱着万一的可能去赴了约,忍着恼怒和不耐与那个女人周旋了许久,没想到那个女人最后竟然敢算计他,这个无义无耻的贱人,跑的倒是快,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付馨说的那件事,Eden许还是愿意试一试,他是真的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哪怕这有很大概率是谎话,他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如果没有如果,我去那里寻找春天,即使不再即使,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我,没有如果……”
“航行在庄严的人生大海,遇险沉了船,绝望的时刻,会看到这脚印而振作起来……”
“有人说,珍藏在人生册页中的青春花瓣,或许只是,一双永不能忘的双眸,一个令人心动的微笑,我想说……”
清晨的医院里,清亮的诵读声在静默的高等病房里响起。Eden许手里拿着诗文选集对床上的青年念着,他的声音清亮好听,有护士经过,被这幅嗓音吸引,也会忍不住好奇驻足聆听。
“你怎么还睡不醒呢?那个女人说你的音乐盘里从来不放歌,你喜欢听诗歌这样的有声读物,我现在念给你听,这些你都不喜欢吗?”Eden许站起来拉开窗帘一角,等光线调到他感觉满意,又坐回了床边。
“其实我最想念一首雨巷给你听,我见你的第一次,莫名就想到了这首诗: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