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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只要...只要他更喜欢自己一点。
可是房里只剩下寂静,凤夕的喘息声显得十分的重,这便给谢青疏判了死刑。谢青疏不知凤夕他痛到嘴唇泛白,只低了一双眼,是落寞少年郎。
“那你...”谢青疏攥紧了一点衣袖,他问:“你可曾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有的,只有你,只喜欢你,只心爱你。
凤夕心中大恸,眼里的那滴伤心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不知是身上的痛甚,还是心上的痛更甚。他抬手去摸脸侧,却发现许多冰凉。
他想,原来妖也是会掉眼泪的,可是真苦啊。
凤夕他似被千刀万剐,连魂魄都在被烈火烧着,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他却还是睁大了眼睛去看,他想看看,谢青疏是不是在伤心。
若是伤心,可要好好哄一哄,他的谢小公子可是个娇气包。这便是凤夕昏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
却说此处,谢青疏没得了回应,刚想黯淡离去,不曾想凤夕竟从床上翻了下来。谢青疏连忙去接,腕骨撞上了木榻,他嘶了一声,也不顾,转头冲着院外叫:“怀秋!”
怀秋跑进来,点了屋内的烛火,忙问着他家少爷:“公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再一转头,看见谢青疏怀里面色惨白的人,惊呼一声,“这又是如何?”
谢青疏不理,只沉声吩咐他:“你去找个大夫,要快!”他看了看凤夕额上的冷汗,似又想到,平常的大夫治不了妖,烟雨阁却藏了几个能治病的。他掏出一块刻了烟字的牌子,递给怀秋,“别去医堂,你去烟雨巷阁找他们的妈妈,将这东西递给她,她便会知道怎么回事。”
怀秋诶了一声,连忙跑出谢府去寻人。
谢青疏想要起身去替凤夕拿一块帕子擦一擦,却被某个昏过去的人拽住了衣袖,听他哼了一声:“痛...”谢青疏目色沉沉,终似认命,喃喃一句:“冤家。”而后就合衣上了床榻,慢慢抚着凤夕的背,哄他深睡。
过了三日,凤夕才醒。他半阖着眼去看屋外天光,便听一声传来:“公子,你可是醒了。”是怀珠。
“临...”凤夕刚想问,怀珠就懂了:“爷守在公子身边寸步不离,今早被圣上宣进宫中还未曾回来。”
凤夕嗯了一声,他半面陷进软被里,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已经不痛,便要起身沐浴。
凤夕敛目,看向心口那令人恶心的符咒,像蛇一般蜿蜒。自己当年因这咒而受的疼早就忘了干净,却在前几日重新回想,他似乎还能闻到浓重的血气。
等他重新穿好衣裳,束好发,思忖着如何才能将事情告诉谢青疏。
那道符咒是北疆秘术,最是霸道不过,情爱不得说,青寂山往事亦不可说。
而这两者,谢青疏都占了大头。
可若说了,谢青疏就会信他吗?他什么都不记得。
他坐在院中等着谢青疏,直至黄昏,只见怀秋一人。凤夕疑惑问他:“你家公子呢?”
怀秋不过半大小孩,因着主子间的相处,心中认了凤夕是谢青疏未过门的妻。可他想着谢青疏现在在的地方,便心有愧疚,他眼神躲闪,不欲说话。
凤夕面色一冷,以为谢青疏遭遇不测,他起了身,低着嗓子一字一句:“你家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凤夕冷着脸的样子实在唬人,怀秋一哆嗦便什么都说了出来,等他回神,院中早就没了凤夕的身影。
却说谢青疏身在何处?
烟雨阁是也。
而他为何在烟雨阁,却与这萧琅有点关系。
今日朝后,萧琅见他近日神色郁郁,便扯了谢青疏去一处问他原因。
谢青疏本不愿说,却因最近焦头烂额,将故事原委尽数告知,起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
谁知萧琅却是嗤的一笑,骂了他句“呆瓜”。谢青疏欲说什么,被截住了话头。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见那海棠花妖喜欢你连眼神都藏不住,都说草木至情,最不会骗人。”谢青疏心中一震,萧琅看他一眼,“再说,你怎知他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哼的一声,颇为瞧不起地看了看谢青疏,“都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怀青哥哥怎么了,便是再来个李青、沙青之流也不应惧!我却是没想到,谢青疏此人,竟是胆小如鼠,他在你身边三月,你居然还是只童子鸡!”
而后,萧琅便潇洒地转身,再回头风流一望:“既是喜欢,便抓紧一些,莫要留得遗憾。”只是这话略微含了点酸楚,谢青疏不知。
谢青疏一番明悟,想来萧琅说得没错,眼神是做不得假的。他自是心意坚定之人,既是下定了决心,便要按着计划去做。
他遣了怀秋先回了家,自己便往烟雨阁行,那日凤夕晕厥,他心里实在在意得紧,打算去问问。
谢青疏入了烟雨阁的厢房,妈妈以为谢青疏是来找乐子,笑意盈盈地要与他介绍。谢青疏用手止了止,叫她找来那日替凤夕诊断之人。
妈妈心下叹气,面上却不显,唤人入室。
谢青疏用着指腹摩挲酒杯,看着床榻上那一缎鸳鸯红被,周围被布置的十分适合一夜风流,纱帐重重叠叠,桌前还摆了许多助兴的物什。谢青疏心下好笑,真是荒唐。
半刻以后,一女子入了此屋。听得门吱嘎一响,她着一身轻薄纱衣冲着谢青疏袅娜一拜,自是美艳无边。谢青疏不去瞧她,只问:“那日你曾来了府中替内子诊断,可是他是因何而病?”
面前跪着的人却是浑身颤抖了起来,谢青疏心下一紧,声色愈低,便有怒相,“可是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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