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安小时候还会在乎,还会羡慕,但长大后知道这些自然是求不来的,也告诉自己不去在乎。
主要是,在乎也没有用。
那把自己伪装的无所谓一点,好像就可以真的无所谓了。
所有人都说池望安厉害,池望安无所不能,池望安哪有什么软肋?
所以,有人哭了,那必定是池望安惹的;有人受伤了,那肯定是池望安先动手的;有人被拒绝了,那一定是池望安太自私冷漠。
久而久之,池望安自己也这么觉得了。
可是云晚告诉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你特别特别好,那是他们的错,那不怪你。
池望安就好想把自己仅有的温柔全都给这个人,把自己生命里最珍贵的美好都给他。
双手奉上,倾尽所有。
池望安跟在云晚身后慢慢走,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和他一直走一直走。
但是路终有尽头,很快,他们就到了云晚的家。
“原来我们离的这么近啊!那以后我可以经常找你玩儿啦!”
池望安弹了下他的脑门,“就想着玩儿?作业做完了?”
云晚吐了吐舌头,“回家就做啦!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今天好开心呀,以后周末我都找你一起游泳可以吗?”
池望安对游泳没有多大兴趣,要不今天被温峥骗去了,他才不会想去学。但是他想到,这样连周末都可以见到云晚,似乎也不赖?
池望安点点头,“行。”
云晚笑眯眯地和他挥挥手,“那拜拜,你回家要给我发消息哦,路上注意安全。周一见啦!”
池望安挥挥手,看着云晚穿过院子进了屋,他才转身回家。
云晚刚进门,还没等开口说话,家门又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长发齐腰的女人,散着酒红色大波浪,她长得一点也不温柔:她颧骨略高,下巴很尖,两颊削瘦。
眼梢微微上挑,显得她十分妩媚,可是她没有笑容的脸,又让她看上去十分严肃。
她身材凹凸有致,不胖但也不属于干瘪的瘦,而且颇具美感的健康。
这人就是云家第三个孩子——云浅,目前就职于中央军部航天研究所。
云晚一回头,就大喊着扑了上去,“啊啊啊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
看见云晚,她脸上才有了些笑容,她回抱住云晚“乖宝贝,想死我了!”
盛秋意听见动静也从客厅走了出来,她看见两个孩子在玄关抱在一团,其中一个还是许久未回家的女儿,她也十分激动。
“浅浅?”
云浅放开云晚,走到盛秋意身边,抱住了她,“妈。”
盛秋意太久没听到女儿这样叫自己,眼眶都有些湿润,她摸了摸云浅的头,“乖,乖,快进屋。”
云晚有两年没有见到姐姐了,自然也是兴奋的不得了,他和盛秋意分别站在云浅的身边,握着云浅的手往屋里走。
盛秋意吩咐田婶今晚要加菜,田婶没想到大小姐会回来,自然也是既欣慰又激动,她在厨房来来回回忙活,势要做出一大桌菜,好填补云浅这几年对她厨艺的空白。
云武还没回来,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盛秋意一直握着她的手,“浅浅,这些年在外面还好吗?”
云浅眼眶也很湿润,“挺好的妈妈,您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云晚不高兴地埋怨:“姐,你哪儿照顾好自己了,你看你瘦的呀!”
他从旁边搂住云浅,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啊?你冬天要是不抱着我,你该冷了。”
云浅拍拍他,笑着道:“你乖,你好好学习,成绩进步了,姐姐就回来。”
云晚腾地坐直,他特别认真地说:“姐姐,这是你说的哦!那我上楼学习了,我一定会考好的!到时候姐姐就可以回家了!”
云晚说完就像风似的跑回房间,只留下盛秋意和云浅两个人在客厅。
弟弟一离开,让云晚和盛秋意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母女俩先是寒暄了一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过了一会儿,云浅沉默了许久,终于重新开口:
“妈,我,我想去看看他。”
盛秋意知道这天早晚都要来,她声音有些哽咽,“要不要给云柏打个电话,让他也回来?”
云浅摇摇头,“不了,我这次回来,没告诉大哥二哥,不想让他们担心。”
盛秋意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头,“妈妈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云浅早已不像当年那样固执和叛逆,她在离开的两年里,也理解了盛秋意的良苦用心,自然明白她的话。
“我知道,妈妈,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和云柏。你是真的拿我们俩当亲生的在养,甚至有时候还要比亲生的多给两分,生怕哪儿短了我们。”
云浅缓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一些,以防止自己哭出来,“可是我一想到,他们对爸爸和您做过的那些事,我就替我的血统羞愧,我没脸在你身边。”
盛秋意抱住云浅,她用以前哄女儿睡觉一般的语调说道:“浅浅,这些是我们的恩怨,是大人的瓜葛,和你们无关。这些年,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不该活在过去。”
说完,她直起身子,面对着云浅假装揶揄道:“你看你爸爸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还把他那个‘大哥梦'传给一个又一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