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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
  辛辣的液体进入喉咙里,化作沉甸甸的热流朝胃里下坠,带着之前喝下去的那些一起轰得燃烧起来,从下往上直冲大脑,跟生吞了一团火焰似的难受。
  “我喝完了,江医生你也快点。”齐医生把空了的杯子哐地放在桌上。
  江愁忍住作呕的冲动,把杯子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样就行了吧?他放下杯子,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跳动,眼前的画面开始旋转。
  “小齐,行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女医生看不下去,“万一急性酒精中毒就不好了。”
  “没事没事,这酒度数不高,怎么可能一杯就不行了。”齐医生乐呵呵地说,“没想到江医生你这么能喝。”
  实际上醉得都要捕捉不到残存意识的江愁坐了会,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从心跳到呼吸频率,仿佛连耳膜都要冲破一样,“我出去一下。”
  好在大部分人都在和崔医生在内的几个主治说话,没几个人注意到他这种边缘人物,他克制着呕吐的冲动站起来,绕过座位的间隙离开了闹哄哄的包厢。
  洗手间在左边走廊的尽头,他一进去就克制不住地吐干净了刚吃进去的所有东西,一直到胆汁都出来才勉强恢复了点神智。
  真恶心。他冲掉秽物出去,拧开水龙头,把冰冷清澈的水流浇在脸上,又漱了漱发酸的口腔。
  头顶暖色的灯光让人昏昏沉沉的,他擦干手上和脸上的水珠,慢慢吐出肺里的浊气,等待身体里灼烧一般的热度平息下来。
  他的酒量很浅,之前跟室友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专门测试过,白酒小半杯,葡萄酒两大杯就是极限,再多一点都不行,而刚刚的那一杯加之前给领导敬酒那会的两杯,约等于他最大酒量的六倍,可以说他现在还能站着就是个奇迹了。
  “你这样可怎么办啊。”记忆里室友半嘲笑半怜悯地望着他,“以后要喝酒的场合很多的,你难道都能用果汁应付过去吗?”
  怎么可能应付不过去呢?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个很擅长忍耐的人。孤独、痛苦还有悲伤,这世上有什么他不能忍耐的事情呢?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从回忆中挣脱的他拿出来看了下,发现是夏立发来的。
  “江医生,你出去了十多分钟没事吧?”
  他迟钝地打下没事两个字点下了发送。
  “没事就好。”夏立的回复来得很快,“我怕你在外头晕倒了,你刚刚脸色很难看。”
  该回去了。清醒不少的江愁不想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长时间不在,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包房……
  “等一下等一下。”
  和某个人擦身的同时,江愁忽然被叫住。
  他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有什么事吗?”
  叫住他的人四肢修长,浅蓝色的衬衣和深色长裤,领口微松,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看其来跟他差不多高,五官不过分硬朗也不女性化,就是看着很有安全感的普通端正长相。
  在他观察着这个人的同时对方同样在观察他,而且是很仔细的那种。
  “我认识你吗?”江愁忍不住了。
  “对不起。”这人看了他很久,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地过渡到诚恳的、饱含歉意的微笑,“我认错人了,我们所有个律师背影跟你很像……你喝醉了,很难受吗?”
  有点莫名其妙的江愁眨了眨眼,“没关系。”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这个人离开了这里。他是难受没错,但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
  等江愁回到包间,一直朝这边看的夏立看着松了口气。
  这次倒是没有人劝他喝酒,他吃了两口菜嫌太油腻又搁下筷子。几个女医生后来点的主食送上来,他喝了点酒酿甜汤,吃了两个三鲜水饺,有了暖呼呼的东西垫底,一直抽痛的胃里也安分了不少。
  聚餐持续到十点多,这些平时不抽烟不喝酒的医生难得放纵一次,大部分人都喝了点酒,区别只在于微醺和烂醉。
  出酒店后就是冗长乏味的收尾工作,护士那边有护士长负责,他们这边是看着最清醒的崔医生负责——家属来接的就送到家属手里,开了车的就找代驾,没车没驾照的就叫出租,一条主干道上住得近的优先拼车。
  在里面的还不觉得,这会儿被冷空气一吹,醉醺醺的头脑反倒能够冷静下来。
  “江愁,你打算怎么回去?”送走了大领导和主任他们,崔医生来问关系不错的江愁,“我记得……”他绞尽脑汁想有谁跟江愁住得近。
  “没事,我……”
  江愁想说打车就行。
  “江愁。”
  这个声音……
  江愁以为是自己酒劲上头出现了幻听,然而身边崔医生也听到了,“好像有人叫你。”
  “真的是你,我还以看错了。”卓霜很自然地朝他们走来,“年会吗?”
  醉得难受的江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见一个朋友。”卓霜单手插兜,目光落在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像在等待什么人。
  崔医生看看卓霜又看看江愁,大致知道是什么状况了,“江愁,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怪他多问,这位突然出现和他们搭话的先生衣着考究、气质沉稳,和他们这些还没混出头或者刚混出头的底层医生有天壤之别。
  “……”江愁语塞。
  卓霜的视线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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