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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硬是把他往屋里拽。
  但小小的单北,野惯了,尽然一把力气,死活都不愿往前面再走半步。
  单千诺打不得,骂不得,心里又急,“小北,你这么大了。父母都老了,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以后,父母不在了.....”
  “我不听。我不听。”单北挣扎着。
  就在这时,就听到一个声音陡然响起:“你就是单北?”
  单北的脑子像是被什么敲击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儒服的人立在眼前。
  那人看起来十分年轻,风度比上个月衣锦还乡的状元郎要翩跹千倍万倍。而一双眸子,像是出现在他梦里的最遥远的寒星。
  单北就怔怔地就那看那人。
  “小北,来见过先生。”单千诺堆起了笑容。
  “我叫梁惊尘,以后就是你的老师了。”那人声音清晰,却又低沉。像是深涧里的潭水滴在幽洞里。每一个字,都惊起回声,如同惊尘绕梁,在单北的心中回荡。
  看着他的眼神,却无比柔和。有些像每次生病了,母亲看着他的样子。却又有着根本的不同。
  他莫名地停止了挣扎,看着梁惊尘:“先生。”
  这个叫梁惊尘的年轻先生,似乎彻底地拴住了少年单北的心。让他一反常态,每日一大早按时去私墅报道,晚上直到小厮请他回来吃饭,才面带不舍地离开。
  甚至有两次铁柱鬼头鬼脑地来找单北,说是一起要南水游渡,都被单北以要上学为由,一口拒绝。
  单千诺惊喜交加,对陈氏说,“这真是上天可怜,终于有个人都管住小北了。否则,以后我两有个什么事,留下小北,什么都不会.....”
  陈氏含笑点头。
  终于有一日,陈氏独自一人来到书房,静悄悄地驻立在窗外,观看书房里的两人。
  几案两端别说坐着先生梁惊尘,以及单北。
  单北一只手托着下巴,半仰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先生。
  这位先生与她所见的所有先生都不同。年轻俊美,超凡脱俗,不染纤尘。
  她的儿子想必也是如此认为。凝望着眼前的先生,专注凝神。
  先生正在在讲晚唐小李杜。他的声语不急不徐,举止从容优雅,看着儿子的目光温和极具,耐心。
  讲毕了,还举了个例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知道吗?”先生念完了,柔声问。
  “母亲曾给我讲过。”
  先生嘴角噙着微笑。“那意思你应该也知晓了。”
  “知晓。”单北说着,目光一闪,有些暗淡。
  “怎么了?”先生放下了书卷,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每次读到此情可待成追忆的时候,心里就莫名的难过。”
  先生就只管凝视着单北。
  “先生?”
  先生回过神来。“小北。记得我教你的吐纳之术。你自小身体不好,照这法子练习下去,一定会延年益寿。”
  “嗯。”单北的放下手,又趴在书案上,更近地注视着先生。
  第二天清晨,三人饭毕,小厮送来单北的书具,单北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私墅。却听陈氏说。“小北,今天起,你不用去上学了。”
  单北停脚。
  单千诺也一脸震惊地放下筷子。
  “今天起,你不用再读书,高不高兴。”陈氏柔声说。
  “我想上学。”单北定定地看着陈氏。
  “先生让我转告你一声,他老家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请辞了。昨晚已动身了吧。”
  单北默立片刻,泪水滚落了下来。
  “小北,你怎么了。”单千诺奔过来。
  单北摇摇头,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怎么能这样。小北好不容易定下性来,你怎么说把先生辞了就给辞了,连我也不说一声。”单千诺背地埋怨陈氏,“能找一个管住小单的人不容易。以后可怎么办啊。”
  单千诺叹了口气。
  陈氏只是目光幽怨地注视着窗前书案上的一株兰花,“我只是不想失去儿子。”
  “我们老了。你不可能永远把他留在身边。而且,我们能再陪他多少年呢。”
  单北的卧房。外屋的小厮已鼾声大作,单北犹自坐在几案前,愣怔地看着眼前的烛台。
  忽然眼前身影一闪,单北站了起来,惊呼:“先生!”
  梁惊尘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北。”先生的声音柔和,看着他的眼睛,却充满了千言万语。
  “您不是回老家了吗?”单北声音充满了喜悦,两步冲到先生的跟前。
  先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轻声问:“小北。你愿意跟我走吗?”
  单北半仰着脸,只是愣怔地看着先生。
  “我会带你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满足你所有的愿意,并且和你一刻也不分离。”先生说。
  不知怎么,相处不过才数日,单北的心就砰砰跳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带你走。”先生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单北,让他深陷其中。
  先生上前一步,似乎只等一开口,就与他携手,远走高飞。
  “先生......我父母在五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我。现在,两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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