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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逸上了水花。伴着眼前一片水光,他似乎见到最初认识霍琅时他那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嘴里十分不留情面的拒绝保护自己,但在他为了保护自己而造谣俩人是一对时,他却没有站出来反驳。
  而那些亲人,那些带着目的接近的人,他们全是恶魔。
  只有霍琅,只有霍琅可以保护我。
  詹简言恍惚着打开窗。迎面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呆呆的想——那天也是这样的温度吧?他听信了母亲的话把霍琅的文件偷了出来。
  詹简言把一只脚跨出窗外,十一层的高空风声喧嚣
  ——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骗走了世界上唯一对我展露善意的人。
  詹简言抬头看了看有些阴霾的天,问自己,后悔吗?
  ——后悔啊,后悔的每天都睡不着,可是那些人还想得到更多,我就是他们手里的刀呀,只有疯了变成双刃了,他们担心伤了自己才会放下停手,疯了真好。
  詹简言吃吃的笑,眼泪却不停上涌打湿他的视线。
  ——他已经‘疯’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人还不愿意放过他呀。
  在一片萧瑟的冷风中,詹简言的另一脚也跨到了窗外,他坐在狭窄的窗沿边,伴着风摇摇欲坠。
  卿楠到达楼下时,就见到有人站在楼下对着上方指指点点,言语间还有‘跳楼’‘自杀’‘年轻’的字眼。
  他顺着人们的视线往上移,登时眸孔一缩。
  詹简言。


第七十四章 无法预知的报复
  “假疯?”程研肖错愕道,“为什么要装疯?”
  霍琅说,“最初是伪装。用谎言与自我催眠堆彻起保护自己的伪装,只是有些伪装穿的久了,等你想脱下时,他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了。”他的视线往旁边移了移,而后轻抚着程研肖的背,“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
  “为什么要用装疯来保护自己?”霍琅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因为身边人对他有威胁吗?”
  霍琅低头亲在他的光洁的额头上。“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亲爱的警察先生。”
  “简言当初做了个局。”这事没办法支字片语说清,而且历时太久,有些细节除了詹简言本人外,对旁人来说时隔多年早已有些模糊,霍琅斟酌了一下台词。“合作盘局的同伴意外身亡,死者的母亲自觉没有得到合理的赔偿,便在简言回国后找上他,俩人发生争执,死者的当场母亲心肌梗死,后来便传出简言疯了。”
  霍琅讲故事真是平铺直诉,完全不带一点激情。
  程研肖听着只觉得贬味的很。
  明明就很值得推敲的一件事——做的什么局?合作盘局的人是怎么死的?死者母亲赔偿了多少钱?她再次要求赔偿的举动是否合理?俩人起争执点是什么?单纯的为钱或是另有隐情?怎样的推搡会至她心肌梗死?疯了的传言又从谁嘴里出来的?是否经过认证呢?程研肖脑子里已经花式产生了无数的疑问,房间的灯光却突然暗了下来。
  霍琅把灯熄了,结实有力的胳膊轻柔却不容抗拒的环着他,在他耳边道,“睡吧。”
  ··
  次日的温度极低,阴霾低沉的天气笼罩着葬礼上方。似乎也在为乔冶默哀。
  程研肖穿着一身黑色礼服,手里是接待的同工发给每一位来者的议式流程单。它的封面是乔冶年轻灿烂的笑脸,他上翘的唇角与弯成月牙的眼都如此明显的染着笑意,隔着这层纸都能感受到他跃然欲出的开怀。
  程研肖在下侧看到有对这张照片的描述:在得知我们将拥有一位小天使后他的笑容。
  程研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的妻子安娜。
  安娜表情木纳被一位女士搀扶着,她的双眼红肿,眼底却干涩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程研肖有些内疚。安娜的眼似在虚空中划着,而后突然就与他对视上了——那是一道绝望中又突的点亮了希翼的眼神。
  但很快安娜的眼神再次划回人流里。
  程研肖转过头看了一眼霍琅。
  霍琅的表情有着与安娜一脉相承的空洞,也不知他的思维随着这葬者的葬礼飘到哪去。
  他轻轻把微凉的手指送到霍琅掌心,“你在想什么?”
  “想你。”霍琅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莫名有种哀伤。
  程研肖敏感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在担忧的事。他拥抱他,轻声说:“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霍琅紧握着他的手。
  俩人耳边是众人间或发出的抽泣声。无论是新婚还是葬礼,在仪室的最后人们都要吟唱赞美诗,程研肖听着众人低声的祷告,跟在心底轻声祈祷——希望陪伴霍琅的日子,可以更长久些。
  ··
  葬礼结束,众人相互沉默离开。
  所有人都因为这年轻的生活离去感到悲伤,霍琅全程握着程研肖冰冷的手也没办法把他捂热,“今天温度有点低,冷吗?”
  “霍琅先生。”安娜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霍琅回头看一眼安娜,转头对程研肖交待道,“外面冷,你先到车里去。”
  程研肖遥遥望一眼停在有一片绿灌木栅栏外的车子,“我可以陪你。”
  “你手太冰了。”霍琅把程研肖外套最上面的扣子也系上,“先去车里暖暖吧。”
  “好吧。”程研肖回头对安娜轻轻颔首,听话的往外面走。
  “那位就是你的爱人吗?”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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