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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八成不乐意告诉我们。”
  他拨开念止额前的碎发,宽慰他们:“总算脸色还算红润,睡得也安稳,比起之前,还不算太糟,不是吗?”
  没人搭理他。
  沈景之咂咂嘴,无奈道:“我知道你们着急,我也急,只是这事着急没用。毓秀山那边不知道念止的血能压制多久,万足山阵眼的小印又被破坏了,我师父莫名其妙被打伤昏迷,那家伙的实力一天比一天长进,念止又是这么个情况……这些事情没有一件省心的,想解决可是我们从哪儿入手都不知道,急有什么用?”
  沉默持续了数分钟,于越叹息着起身:“先出去吧,别打扰小将军休息。”
  沈景之心说现在哪怕在她耳边敲锣打鼓她都不会醒,却也依言跟着出去了,他还有事要问于越。
  **
  苍无界,梨园竹楼。
  尔岚推门进去,床榻上空无一人。
  她迈步进去,将手里的梨花插入桌上的琉璃瓶,转身欲走,走到门边停下脚步,复又折回去,在榻边的木地板上跪坐下来,纤纤素手探入软枕下,收回时手心多了一对耳坠。
  那耳坠以纯银制成小钩,下端有个针眼大小的小圈,圈里有细细的红线穿过。红线约有一寸长,线的下端穿过一颗晶莹的青玉圆珠,圆珠下面则是一串长长的红色流苏。念止带上它们时,红色的流苏就垂落在肩头,若是配上她与君上成婚时所穿的嫁衣,再合适不过。
  心爱之物到底是不同的,即便忘了,也是喜欢的。
  好比这对流苏耳坠,好比屋外那片盛开的梨花。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尔岚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将耳坠放回枕下:“夫君,念止走了。”
  来人一袭玄袍,长发墨黑,眸色浅金,乍一看与司悟有七分相似。他负手站立,垂首看着妻子跪坐的床榻前的小巧背影,声音低沉醇厚:“有些事,她迟早会知道。”
  “那本该是她知道的事情。”尔岚微恼,过会儿又委屈地问,“君上还会让她回来吗?”
  “苍无从未阻止她回来,回不回来,看念止自己。”神启撩袍,也跪坐下来,将尔岚的右手执在手里,“你说得没错,那本该是念止知道的事情,既然她想知道,就让她自己去寻找真相,只愿她找到后,不要后悔。”
  “她想知道,我告诉她便是,何苦让她到人界去受苦?若是她……”尔岚说着就要掉眼泪,哽咽着声,“念止不能再死一次了啊,君上怎么舍得?”
  “这是念止自己的选择。”神启语气淡然。
  尔岚甩开他的手,在他微讶的目光中站起来,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提起裙摆跑出小屋。
  直到那抹鹅黄的身影消失在梨树林深处,神启才收回眼,掀开软枕,凝望着那对交缠在一起的耳坠,突然开口问道:“她做好选择了,那你呢?”
  竹屋里只有他自己,但他知道苍无就在附近。
  良久,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嗯”,意外地看向窗外。白袍男子站在廊上,背对着他,不知脸上是何表情。
  “你不去追吗?尔岚似乎很伤心。”
  神启反问:“念止悲痛欲死,你不去追吗?”
  苍无沉默不语,就在神启欲离开让他独自清净时,他忽而问:“神启,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无所谓对错,你只是做了你的选择。”神启站起来,身形一闪和窗外的男子并肩而立,“尔岚她年纪还小,又素来与念止交好,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不必放在心上。”
  “念止在生我的气。”苍无遥望一片雪白的梨花,眼里暗含罕见的迷茫,“我让她失望了。”
  神启微怔,不知该说点什么,只能苍白地挤出几个字:“她会明白的。”

  ☆、北陈旧事(一)

  安和十六年,北陈长临城。
  作为都城,长临今日与往昔一般热闹繁荣,若说有何不同,也确实有。
  从城门直通中心皇城的主道两旁茶馆酒楼林立,几乎所有茶馆酒楼的二楼都被包了出去,相熟的官家小姐,才女佳人或邀朋引伴,或携带家中姊妹倚窗而坐,翘首以盼。
  普通人家的女子,包不了茶馆酒楼,便簇拥在道路两旁,两眼亮汪汪地遥望城门的方向。她们之中,有披下半发的,有发髻高耸的,便是有已婚未婚之分。
  人群中不乏男子身影,下至六岁小儿,上至七旬老者,俱是精神焕发,目光熠熠。
  淳于凡黎身披银色铠甲,挺身坐在高头战马上,马侧的暗扣里别着两把金纹军刀,是随他叱咤沙场的神兵利器。
  王必和董其心落后他半匹马,兴味盎然地打量两旁人群,相视笑笑,脸上满是自得神气。
  出兵半年,新和节节败退,镇南军一路攻城略地,直取新和皇都,新和皇帝亲登城墙,当场写下降书。许诺割让城池十五座,献上黄金万两,宝马八千,并将一双嫡出子女送到长临,皇子作为质子留居都城,公主作为新妇送入后宫。
  镇南军再立大功,镇南将军领军有方,智计无双,不知此番进宫,又该得到何等的恩赏。
  带着脂粉香气的绢帕从茶馆二楼的窗口飘飞下来,淳于凡黎微微侧身,绢帕擦着他的侧脸飘过,落在马鞍上,被风一吹,飘飘摇摇地落在地面上。
  王必乐呵呵地调笑:“这长临城的小姐当真有趣,将军头一次领军南征,她们道是不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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